芭芭拉和卡珊德拉在后面小声蛐蛐：“红鹄？有这种动物吗？”
“管他有没有，好听就行了。”
“这好听吗？”
“……好不好听的，反正B的起名水平就这样了。倒是这件制服的配色，你不觉得和闪电侠的像情侣装吗？”
“本来就很像，现在面罩都特意襄了一圈金边，更像了。”
卡奥斯听到了，但没听懂，这和闪电侠又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他想明白，杰森走上前，在布鲁斯不赞同的眼神中往卡奥斯的腰带后面塞了一把枪，还对卡奥斯wink了一下：“从第四发开始是实弹，以备不时之需。”
……
卡奥斯花了两天的时间和布鲁斯一起夜巡，将整个哥谭现在的情况都摸索清楚了，这个时候，布鲁斯才告诉他：“下个月期末考，你该回学校了。”
卡奥斯震惊：“回学校？”布鲁斯要是不提，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没读完的本科……从他夜闯星际实验室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确实，马上又要大考了。
但是：“我回去中心城吗，那……那夜巡怎么办？”
提姆笑得有些狡黠：“你不知道吗？？一开始你的责任区域就是中心城啊。”
“什么？！”卡奥斯更震惊了，“这对吗？闪电侠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就是他提议的。”提姆回忆了一下，“他说中心城最近犯罪越发猖獗了，他一个人有点顾不过来。”
卡奥斯有些许崩溃：“我怎么不知道？？”倒不是对这个安排不满，只是，他刚刚才在星际实验室偷东西，还被当场抓获……在中心城活动肯定需要和星际实验室合作，这也太尴尬了吧？
达米安突然插了一句：“哥谭最近多了很多新的罪犯。”虽然这些罪犯没什么厉害人物，但一群虫子天天在面前蹦跶也很烦人。
卡奥斯立刻抬头，满怀希望地扒拉住了提姆：“听起来哥谭很需要我。”
“不，”提姆无情拨开他，“中心城更需要你。”
*
卡奥斯回中心城了。
不回不行啊，再不回去上课，连考试都没机会参加了。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卡奥斯绝对不想当家里学历最低的那个。
在哥谭的时候，巴里一直没联系自己，卡奥斯回到中心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巴里出来玩。
可巴里却说自己走不开：“不好意思，下一次在找时间吧。”
卡奥斯挂了电话，觉得有点奇怪。巴里的生活他还不清楚吗，什么叫警局的事情很忙？该不会是还在因为星际实验室的事情生气吧？
想了想，卡奥斯还是觉得应该当面道个歉。他可是要来中心城当闪电侠的同事了诶，这样下去可不行。
卡奥斯行动力一向很强，第二天，他就带着礼物去了星际实验室。
出乎意料的，在发生了那种事情后，他居然还拥有星际实验室的权限。
今天大家都在，卡奥斯一进门，就直接撞上了西斯科。
他们俩在线上早已经说开了，可见面还是免不了有些不自在。
卡奥斯有些尴尬，之前提前准备好的词都忘了，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噢……嘿！西斯科，好久不见。”
西斯科惊了一下，随即也有些不自在：“……好久不见，卡奥斯。你来这里是？”
“啊那个，我是来和博士道歉的。”
……
有些事情最难的就是开始，说明来意后，卡奥斯后面的话就流畅了许多，他和西斯科一起去了控制室，一边道歉，一边送上了礼物——从蝙蝠电脑拷贝来的外星病毒资料。
凯特琳皱着眉，表情复杂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这就是你偷这种病毒的原因？”她当时不在现场，听说卡奥斯半夜潜入简直不敢相信。
卡奥斯扯了扯嘴角，不敢说话。
西斯科见不得他这幅样子，主动替他说话：“好吧，其实，你会这么做的原因我们都知道了，说到底你也是为了我们好。”
威尔斯博士挑了挑眉：“这份礼物倒是诚意满满。放心，我并没有生气，巴里已经和我们说过了，接下来大家就是要相互交付后背的伙伴，这些小事，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卡奥斯惊讶抬头，这么简单就原谅他了吗？
“我本来也没什么生气的，西斯科才是最生气的那个，他才是被利用的那一个。”
卡奥斯顿时不敢说话了，心虚得一匹。虽然他早就已经把西斯科当成自己真正的朋友，他也死皮赖脸缠着西斯科道歉说开了，但不管怎么说，他利用了西斯科也是事实。
西斯科被他那样儿给逗笑了，摇了摇头拉着他往地下训练室去：“行了，别站在那里了，为了让你在中心城更顺利地打击罪犯，我给你做了一套可以嵌入制服的系统，我们赶紧去测试一下。”
去之前心惊胆战，回来的时候，卡奥斯喜提许多小道具，心情也好了不少。
但第二天，当他打电话约巴里出门看电影又一次被拒绝，这份好心情戛然而止。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巴里在躲着他？
*
巴里心里很乱，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卡奥斯。
卡奥斯不在，巴里天天想他，得知布鲁斯有意让卡奥斯正式加入义警队伍，立刻冲动地把人要来，可现在人真的来了，他又不敢见面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直过于迟钝的闪电侠，在那天的星际实验室，众人包围着卡奥斯质问的那个晚上，突然开窍了。
一直以来从来没怀疑过自己性取向，也从来没往这个方面想过的闪电侠，现在整个就是一个不知所措的状态。
卡奥斯心里绝对没有他，巴里很确定，而且小卡是如此特殊如此神秘的一个人，有时候巴里觉得他就是一阵风，抓不住，也绝不会属于谁。
……
艾瑞丝发现最近经常看到巴里。
不仅是在乔那里，在警局，还有在她和索恩的约会中。要知道自从卡奥斯来了中心城，连在警局都很少能遇到巴里了，一下班人就完全没影了。
约会中多了另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数多了，索恩脾气再好也有点不爽了。
他忍不住偷偷问艾瑞丝：“巴里到底怎么回事？这些天不是在警局就是在我们家，他不用和他的小男朋友约会吗？分手了？”
“不可能，卡奥斯那么好。”
“可是，我前几天在警局看到卡奥斯来找巴里，他们好像不太愉快的样子。”
“还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艾瑞丝埋怨了一句。
第二天，她逮着个机会私下问巴里：“你最近怎么这么闲？”
巴里假装没听见，艾瑞丝立刻懂了：“你们俩冷战了？”
巴里脸上的假笑也维持不住了：“什么冷战，和谁冷战……”
“别装傻，我都好久没看到卡奥斯了，你也很久没和他约会了吧？你们到底怎么了？”
巴里还是敷衍：“没怎么，他最近回哥谭去了。”
艾瑞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他们小情侣吵架冷战了，还开导巴里。
巴里只能勉强笑笑应付过去。
但最后艾瑞丝说了一句话：“卡奥斯和你可不一样，他还那么小，我能看出来他从来没谈过恋爱，而且很不擅长处理亲密关系……”
“我们没有在谈……”
“不要打断我，听我说完，我能看出来卡奥斯虽然生活上很独立，但精神上很需要依靠，他对你很依赖，而且很真心。只是他无法好好表达自己。”
“相信我，你只需要给这个年轻人多一些耐心，多一些包容，他能回报给你的，一定比你想象的要多许多。”
巴里没再说话，过了好久，才怔怔地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第57章 第 57 章 卡奥斯，你也学过法医？……
卡奥斯意识到巴里在疏远自己, 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他不知道巴里怎么又突然正常了。
他突然接到巴里的电话，约他今晚去看电影。
“今天晚上吗？这么急？”以往他们都会至少提前一天约好的。
巴里在电话那头红着脸, 声音倒是听不出什么异常，好像这段时间的疏远压根没发生一样：“今天是最后一天，前几天我实在没空, 所以……你今天能来吗？”
“行啊，前几天一直约不到你, 我都在图书馆复习，今天正好放松一下。”
挂了电话，卡奥斯高兴地给艾瑞丝发了条信息：“艾瑞丝姐姐，你简直料事如神！”
巴里总是约不到，闲聊都聊不了几句就匆匆结束，卡奥斯还以为他最近特别忙呢。还是艾瑞丝告诉卡奥斯, 说虽然不知道巴里在忙什么, 但她觉得巴里很快就忙完了。
艾瑞丝看到消息笑了笑, 回了条：“你们好好玩。”深藏功与名。
巴里挂了电话后却根本安静不下来来，心情莫名激荡，在房间里不停走来走去。
明明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的一次约会，但因为心境不同，心情也是天差地别。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与和暗恋对象一起出去玩这能一样吗？
巴里在房间里转了不知道第几圈, 突然打开了衣柜。不行，他不能就这么去，他得先洗个澡, 然后挑一套得体一些的衣服，嗯……胡子不能忘了刮。
约好的时间到了，卡奥斯在电影院门口, 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好像要去参加什么晚宴一样的巴里，与周围休闲的人群格格不入。
“嘿卡奥斯，你来得真准时。”
卡奥斯：“……你也是。”总觉得怪怪的，又搞不明白怪在哪儿。
还没弄明白，巴里被奔跑着路过的青少年挤了一下，卡奥斯赶紧拉了他一把，免得他被挤到马路上去。
接着干脆就这么拉着他一路进了电影院。
这部电影即将下映，今天的放映厅里没几个观众，几乎就像包场了一样。
电影放到一半，巴里忍不住微微转过头，在屏幕反射的微光中用视线偷偷描摹卡奥斯的脸庞，看着看着就入了迷。
他一直知道卡奥斯长得很好看，不是那种会让人误会性别的好看，但非常精致，乌黑的头发像绸缎一般顺滑光泽，因为主人的疏于打理还有几撮头发可爱地翘着。
明亮的眼睛总是像星星一样，特别是犯了错盯着人看的时候，谁能忍心责怪他呢？
还有那花瓣一样的嘴唇，以前怎么没发现，卡奥斯的嘴唇，看起来好好亲的样子……
“你到底在看什么？”卡奥斯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巴里的视线，三分钟过去了，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呃，没什么。”巴里迅速把脸转了回去，卡奥斯狐疑地打量了他一下，才继续专心看电影。
放映厅里光线太暗，否则他一定不会忽视巴里满脸的通红。
巴里简直都要冒烟了，他都在想些什么啊！
后半场电影，巴里一直老老实实面对前方，但屏幕上放的东西，他一点儿都看不进去了，思绪乱飘。
巴里不想承认，可之前那段时间他就是在生卡奥斯的气。
他很受伤，也很心疼。
他气卡奥斯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和生命。直到卡奥斯得到红鹄这个代号，巴里才从布鲁斯那里确切知道，原来卡奥斯每一次受伤，都要承受比其他人多许多倍的痛苦。
在此之前，他有过猜测，但他一直都希望那只是他的猜测。
也气卡奥斯没把自己当成真正的朋友，有什么事情都不会想到和自己商量，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就做了决定，明明自己都告诉他那些预言都是假的，可他却没相信自己。
还气卡奥斯撩而不自知，自己都被掰弯了，他还和个没事人一样，刚刚在电影院门口还主动拉了他的手！众目睽睽之下，巴里都不敢抬头了。这里电影院的工作人员都认识卡奥斯这个终生免费VIP，他都不敢想其他人看他的眼神会是多么戏谑！
但是，再多的气，在卡奥斯主动来了约自己的时候，就消得差不多了。但那时候巴里海浪沉浸在不被卡奥斯信任的伤心之中，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心。
还是艾瑞丝这个局外人，一句话将他点醒。
在卡奥斯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巴里已经把自己哄好了。
一场巴里单方面发起的冷战，就这么结束了。
*
从电影院出来时，天色已晚。如果放在以前，他们这时候就应该各回各家，但今天，巴里还不想这么快就结束。
可他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做……请卡奥斯去自己家坐坐？不行，他现在还住在乔那里，而且这是不是太快了……请卡奥斯去喝一杯？也不行，小卡还没成年呢……
到底该怎么办呢？巴里正在纠结的时候，卡奥斯突然说：“回到中心城这么久了，红鹄和闪电侠是不是应该开始工作了？”
对啊，他们可以一起去打击罪犯！
巴里一下子来了精神。
中心城和哥谭是不一样的，蝙蝠们习惯夜巡，但闪电侠从来都是该干嘛干嘛，当有任何危机发生，他都可以立刻赶到。
现在有了红鹄的加入，他们也该改变一下策略了。
两个人刚到星际实验室，就发生了一个案子。
“我不确定这个事儿需不需要闪电侠来管……”西斯科操作着电脑，调出了死者的信息，“刚才有人在一处工地跳楼了，就在你们出现之前的半分钟。”
凯特琳作为女性的直觉一直很准，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不像是个普通的自杀案子：“这个人看起来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
目前警察还没接到报案，巴里当机立断：“我们去现场看看。”
换好制服的两人立刻来到了坠楼发生的地点。
卡奥斯隔着手套摸了摸尸体，马上非常肯定地说：“果然不是自杀。”
巴里有些惊喜：“你还懂法医？”
卡奥斯不假思索地回答：“没啊，我只是对死亡比较熟悉。”
却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给巴里带来多大的冲击。
巴里一下子沉默了，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愧疚。
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卡奥斯都这样的，他做的那些事也都是出于善意啊，自己居然还生他的气？自己凭什么生气！
他突然握住了卡奥斯的肩膀：“卡奥斯，你很好，你是个很好的人！”
“……我知道，能干正事了吗？”卡奥斯真是无语了，今天巴里到底是怎么了，一直奇奇怪怪的，一惊一乍吓他一跳！
巴里赶紧放手，尴尬地摸摸头：“哦哦好，我来检查一下。”
卡奥斯判断这位死者不是自杀，是因为他不是主动跳楼的。
主动跳楼的死状他很熟悉，他也跳过，跳楼时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身体肯定会有下意识的抵抗和保护动作，所以接触地面的时候大关节处会先骨折。还会有不同程度的内出血和外伤。
这具尸体的骨折部位却没有这样的特点。
另外，这具尸体坠楼的时候被钢筋划出了许多伤口，可却没有新鲜血液的痕迹，说明在坠楼之前，这个人就已经死了很久了。
巴里是专业人士，他勘察现场后，得到了更多线索。
“你说的没错，这个人已经死了好几个小时了，而且他是被人毒死后抛尸的。”
巴里检查了尸体坠落的天台，那里唯一的通道是锁着的，天台栏杆处没有任何攀爬或踩踏过的迹象，但地上有拖拽的痕迹。
卡奥斯迟疑了一下：“听起来是凶杀案，好像该归警局管？”
“没错。”
乔到达现场的时候，卡奥斯已经藏好了他的面具和制服，巴里也已经整理好他取证的物证袋，直接交给了乔。
索恩奇怪巴里今天怎么这么快，乔挑了挑眉，笑着敷衍了过去。
卡奥斯作为目击者也去了一趟警局，做完笔录出来已经半夜了。
巴里：“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拜拜，明天见巴里。”卡奥斯一想到明天还要早起上课，一点儿不带犹豫，直接一步踏在半空，下一秒，琉光载着他消失在天边。
枯木之灵缓慢但持续地为卡奥斯供给灵力，虽没有巅峰期那么丰沛，但也不需要像之前那样省着用了。
巴里盯着他消失的地方，怅然若失，又有些目眩神迷。他喜欢的人真厉害，真强大，能遇到卡奥斯，他太幸运了，只是……他该怎么追啊？
*
艾瑞丝今晚和索恩有约会，下班后就来了警局。索恩还在外勤，她溜溜达达上了巴里的阁楼，结果正好遇到巴里在打电话。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偷听的。
这一听就是在和卡奥斯通话，声音都夹起来了：“那等我下班了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啊？”
不知道卡奥斯说了什么，巴里有点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在实验室见，拜拜。”
挂了电话，他就见艾瑞丝一脸调侃：“之前不还是一提到小卡就咬牙切齿的，现在怎么说？原来巴里你这么好哄呢，一哄就好了？”
才这么两天，两个人就和好如初了，说话的语气都让她起鸡皮疙瘩。
巴里不想理她，他不好意思说，还一哄就好……他尴尬死了，卡奥斯根本啥也不知道，全是他自己在那里演了一出内心大戏！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被艾瑞丝知道，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嘲笑自己呢！
正在这时，出外勤的索恩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直奔巴里的办公室，连艾瑞丝都忽略了，匆匆将一堆物证袋递到巴里面前：“你快看看这些！昨天的那个坠楼案，我们怀疑不是普通的凶杀，可能涉及一个庞大的犯罪团伙！”
第58章 第 58 章 小天鹅第一次活动
巴里皱着眉接过：“这些是哪里来的？”
索恩带来的物证有好几包沾着血的泥土, 还有一些个人物品。
“这是另外一些受害者的。昨天的案子出现后，我们就和系统里其他一些自杀案联系起来了，但我们刚开始查, 星城的警局联系到了我们，他们那里居然也出现了手法一样的案子。局长还没决定要不要和他们合作，FBI就派人来了, 要求我们配合他们一起调查这一系列案子。”
巴里惊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索恩无奈一笑：“你昨晚就心不在焉的怎么今天还是这样，难道你没发现乔昨晚都没回家吗？”
巴里昨天满脑子卡奥斯, 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他讪讪地说不出话，索恩正色道：“昨天你走之后，星城和FBI的消息前后脚就来了，FBI的人凌晨就到了，我和乔一直在外面，跟着他们的专家跑了七个案发现场, 现在才回来, 一整夜没睡。”
话音未落, 他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声音特别大。
索恩尴尬地补了一句：“饭也没来得及吃。”
巴里恍然，难怪觉得今天楼下好像有点太安静了。
艾瑞丝在旁边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忍不住出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索恩这才发现自己的妻子也在，紧张的神情稍缓, 走上前给了艾瑞丝一个安抚的亲吻，满怀歉意说道：“抱歉艾瑞丝，这个案子结束之前不能不相关的人士细说, 尤其是你这样的新闻工作者。”
艾瑞丝耸耸肩，拿起了自己的包：“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今天的约会看来也没咯？”
索恩更抱歉了：“对不起艾瑞丝，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一个当警探的爹，一个当义警的竹马，再了一个当警探的老公，艾瑞丝表示她早就习惯了。
等她离开，巴里和索恩立刻开始分析案件。
昨天坠楼案的死者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了，死者叫做克里斯·布莱克，他是本地一家企业的财务专员，工作高薪稳定，家庭和睦，没有自杀的理由，但是有证据显示他除了平时的工作，还和外地□□有一些关联，似乎参与过走私。
乔认为布莱克很可能是被□□灭口了。
经过今天白天的调查取证，他们又发现，最近几个月以来发生的所有自杀案件中，至少有一半都能确定是他杀伪装的自杀。
巴里将索恩带来的物证仔细查看了一番，更肯定了他们的猜测。
有些案子被伪装得非常好，几乎没有破绽了，就连昨晚发现的布莱克，如果不是被星际实验室正好监控到，就那个地方，那个已经停工的工地，发现尸体可能都是好几个月后的事情了。
如果布莱克没有被发现，那么乔也不会想到要把其他的案子翻出来重新看一遍，那那些死去的人就再也没机会翻案了，只会以自杀结案。
索恩突然说：“我有一种预感，这次的事情，可是不是普通的犯罪，是超级犯罪。”
自从这个世界上开始出现超级英雄和超级罪犯，很多人都默认超级罪犯只能由超级英雄来对付，但索恩一直是反对超级英雄的那一派，他认为超级英雄不受监管，是非常危险的，和超级罪犯没有什么区别。
直到巴里的身份被他知晓，他才稍稍对超级英雄改观，可也没到承认超级英雄的地步。
他会这么说，巴里非常惊讶：“你是知道了什么吗？那些罪犯用到了超能力？”
索恩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没证据，只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中心城警局，星城警局再加上FBI，可能都不是这个犯罪团伙的对手。所以我希望你和你的人能好好调查一下这些事。”
说着说着，他的肚子又叫了一声。
巴里失笑：“好的，我知道了，我们会立刻开始查，你还是赶紧去吃点东西吧。”
*
“我找到了！”
傍晚，星际实验室的指挥室中，西斯科突然高呼一声。
“我找到抛尸的人了！”
经过AI比对，他们从几段非常模糊的监控视频中找到个那个抛尸布莱克的人，但系统里却找不到这个人的资料。
“看来是黑户。”
卡奥斯抬了抬兜帽的边沿，问西斯科：“他腰上的武器能看清吗？”
“我来试试。”
五分钟后，卡奥斯将西斯科还原出来的手枪图片发给了杰森，很快就收到了回复：“你从哪儿搞到的这个？这个型号连黑面具都没有，太贵了不划算，我知道的地下世界里只有一个势力这么奢侈。”
那个势力是一个新兴势力，在地下世界被称为606帮，什么都干，包括但不限于走私商品，军火，贩毒，皮肉生意等等。大概一年前开始在星城活动，绿箭侠也打击过几次，但这个606帮十分狡猾，一直没能被端掉。
他们行踪隐秘，从来不和警察还有义警正面冲突，即使有成员被抓，也什么都问不出来。
西斯科有些意外：“布莱克帮助走私的那个帮派不就是这个606吗？”
杰森也有点意外：“他们现在居然到中心城去了？也是，哥谭他们是不敢来的，别说老蝙蝠了，企鹅人都能给他们打得满头包。”
卡奥斯看向巴里：“斯纳特居然能容忍有人在他的地盘干这些？”
巴里：“什么他的地盘，中心城才不是无赖帮的地方。等等，我来问问他。”
卡奥斯：“……”就知道你们私下还有联系。
斯纳特最近盯上了一个富豪新拍下的孤品古董，正在做计划，突然收到闪电侠要求见面的消息，吓了一跳，有点心虚。
“你想干什么，我们最近可什么都没干！”
巴里懒得和他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结果斯纳特根本听都没听说过这个606帮。
好吧，看来在地下世界，无赖帮大概是不太受待见，消息如此不灵通。
寒冷队长还在追问：“喂你说清楚，这个606到底怎么了？喂？喂！该死的闪电侠！”
巴里掐断了通讯，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606帮在中心城不知道活动了多久，他们居然一直没发现，黑白两道都一无所知。
突然，巴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费里希蒂，他接了起来，却听到了奥利弗·奎恩的声音：“抱歉，是我们的疏忽，我现在才知道606帮的活动范围已经扩展到中心城了。”
这是来自星城的罪犯，理应由他绿箭侠来处理。
还真是被索恩说中了啊，巴里苦笑一声，回道：“看来我们又要合作了。”
没过一会儿，实验室秘密频道收到了一份来自星城的情报。
他们和606帮打过许多次交道，但对606帮的了解也并没有多多少。
绿箭侠的团队只知道这个606帮像是一夜之间出现的，里面大部分人都是黑户，没有任何个人资料，行事也极其隐秘，唯一一次露出马脚，是一起诱拐未成年人的案子里，在现场留下了一些用于控制的药物。
这些药物经过分析，发现里面有一些成分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的。
卡奥斯一看到这个，立刻警觉起来：“让我看看。”他想到了在富江世界自己曾被用过的那些药。
凯特琳紧张地睁大眼睛：“怎么样？”
卡奥斯摇了摇头：“没见过。”
巴里松了一口气，生怕卡奥斯又钻牛角尖里去了。
威尔斯博士推了下眼镜，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这个606帮是突然出现的，你们不觉得，他们和上次突然出现在这里，自称是未来闪电侠的那个人很像吗？他们大概都不是我们这个宇宙的。”
别人不知道，威尔斯可太知道了，那个冒充闪电侠的家伙不管他是谁，都绝不可能是巴里。至少绝不可能是他们这个世界的巴里。而他也绝不会让那些人影响到他的计划。
卡奥斯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他思路一下子被打通了：“也就是说，上次那个巴里，其实是其他世界的巴里？所以他的气息才会和巴里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为那个巴里的世界担忧：“那他们的世界该不会要世界末日了吧，这可怎么办？他传消息传错地方了呀！”
凯特琳简直想翻白眼了：“那个世界，自然有那个世界自己的闪电侠和红鹄去操心，你这只红鹄，还是先操心一下我们自己吧，好吗？”
卡奥斯回神，尴尬一笑。
现在他们抓到的最有力的线索，就是西斯科找到的抛尸者，虽然没有这个人的资料，但经过大量比对，他们推测出了这个人会去的地方。
卡奥斯拉紧兜帽，确认了一下西斯科给他的隐形耳机已经固定好，跃跃欲试：“他现在很可能就在这家酒吧，我们把他抓来问问。”
这将是他第一次用红鹄的身份在中心城活动，到底也只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年轻男孩，虽然案子很严肃，卡奥斯还是掩不住自己的兴奋。
巴里点了点头：“事不宜迟，走吧。”
两道红色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实验室里，西斯科突然抱紧自己抖了抖：“你们有没有看到巴里刚才看卡奥斯的眼神？那是什么，好恶心！”
凯特琳不想理这个不懂风情的宅男，那叫宠溺，宠溺懂不懂！这一对多好磕啊！
刚腹诽了一句，卡奥斯披风的金边从她眼角划过——他们已经回来了。
然而两个人的脸色竟差的如出一辙，隔着面具和头罩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了？”
巴里吸了口气：“那个家伙，已经死了。”
第59章 第 59 章 他们两人赶到的……
他们两人赶到的时候, 那个人脖子上的大动脉不知道被谁割断了，正往外喷着血，周围全是惊慌的人群, 远处还响起了警笛声。他们没办法，只能先回来了。
卡奥斯：“我看到一个很可疑的人，我怀疑他就是凶手。”
那个家伙长得很不起眼, 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一开始卡奥斯都没注意到他, 直到一股浓烈的恶意锁定他，他看过去，对上了一道充满挑衅的视线。
那家伙竟然发现隐蔽在远处屋顶的卡奥斯了。
巴里：“可惜那时候我们不方便现身，那个人也立刻混在人群里跑了，我只来得及拍了张照。”
卡奥斯：“巴里本来想追，可那个人连气息都消失了, 我和巴里都无法追踪到他。”这一点, 又让他想到了巫师。除了华夏遇到的几位高人, 只有巫师才能做到这一点儿。
但他很肯定，这绝不是华夏人做的。
不仅是因为他相信黎老他们的人品，他是有证据的。
他探不到黎老，是因为黎老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卡奥斯曾反复推演他和巫师短暂的交锋，发现他不是隐匿自己的气息, 而是截断了卡奥斯的感知。
至今为止，在这个世界，只有巫师一个人做到过。
卡奥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我觉得, 这个犯罪集团可能和巫师有关。”
巴里脸色难看：“又是巫师。”每次这个巫师一出现就没好事，卡奥斯每一次陷入危险也都和这个巫师有关。
威尔斯博士思考了一下道：“这条线索很重要，我们两边都要追查, 先查今晚的案子。”
凯特琳忍不住有些焦虑：“他一定是被灭口了，因为昨天警察出现在现场。”
西斯科突然道：“你们来看，酒吧里死的那个人尸体不见了。”他一直在偷听警察的频道，发现警察到了现场后被割喉的尸体居然不见了，而周围目击到被割喉者死亡的市民居然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怎么可能？！”卡奥斯惊呆了，“那么多人呢，一个人都没看见吗？”
西斯科摇了摇头：“警察到的时候，酒吧里的人好像都跑光了，外面倒是围了很多人……”
威尔斯博士神色也凝重了起来：“我们也要加快进度，他们一直在销毁证据。”
西斯科已经拿着巴里拍下的照片在数据库里进行比对，不出所料，又是一个查不到任何资料的黑户。
中心城各处的监控倒是偶尔拍到过他，他大概从三个月前开始在中心城出现，但他行动很隐蔽，监控很少能拍到，也无法看出他的行动有什么规律。
之前罗斯教的邪教事件几乎将中心城的所有流浪汉一网打尽，街道上干净了很多，夜晚也寂静了不少，治安都好了。
但是，只要根源的问题不解决，流浪汉还是会出现的，就像现在，街头又开始出现零星无家可归的人。
卡奥斯和巴里奔波了一夜，将威尔斯博士标注的几个可疑地点都跑了一遍，没有什么收获，只顺手解决了一起抢劫案，将几个躺在大街上的醉汉送去了收容所。
卡奥斯到底经验浅薄，折腾了一夜，心里越来越烦躁：“这可怎么办？”这次的连环杀人案案情复杂诡谲，进展缓慢，比卡奥斯以往遇到过的任何案子都难。
巴里安慰他：“别担心，我们这几天更努力一些，不要让犯罪者有可乘之机。明天我再去问问乔昨天的案子。”
卡奥斯抿抿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看他一副丧气的样子，巴里忍不住抱了抱他。
紧身制服的表面带着夜风冷冽的气息，但透过贴身的制服，巴里温暖的体温很快覆盖了夜风的温度。
像师兄一样……卡奥斯心里这样想着，脸上终于绽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谢谢你巴里，我没事。”说着，侧着身体用力回抱了一下巴里。
“……好。”看着怀里卡奥斯仰起的笑脸，巴里突然卡壳了一下。这只是一个朋友间安慰的拥抱，但他自己心里有鬼，唯一暴露在头罩外的下巴都红透了。
＊
回到家已经凌晨了，这个时间正是哥谭夜晚热闹的时候，刚刚结束夜巡的提姆突然想到自家在外“流浪”的小天鹅，在群里发了条消息问了一句。
“我家的小天鹅在干什么呢？”
卡奥斯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叫，他一点儿没有不习惯，也不觉得幼稚，反而特别受用。
“我马上要睡觉了。”
迪克也没睡，看到消息又问了几句卡奥斯的学业和夜间活动。卡奥斯想了想，只说没什么特别的事。
这次中心城的案子就算对布鲁斯来说都很棘手，对卡奥斯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义警来说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但这也是卡奥斯作为红鹄正式接触的第一个案子，他当然想完成得又好又快，不到万不得已，他一点儿也不想向布鲁斯他们求助。
迪克私聊提姆：“小天鹅也太独立了吧，我还以为他一定会和你说那个案子。”
提姆倒是不意外：“他一直都这样，如果什么时候他主动来求助，我才觉得奇怪呢。”
第二天，卡奥斯放学后去了警局。
他也来过好几次了，在警局都混了个脸熟，有几位女警员还会主动和他打招呼。
说是打招呼，其实更像是调戏。
“嘿卡奥斯，又来找巴里吗？”
“他今天可能要加班哦，你们的约会大概要改期了。”
“小卡奥斯你真可爱，要不和姐姐去约会吧，姐姐今天有空哦。”
陷在姐姐堆里的卡奥斯连忙摆手，艰难从各种浓郁的香气和有力的臂膀下挣脱出来：“我只是有点事找他，不是约会。”
好不容易摸到通往阁楼的楼梯扶手，卡奥斯丢下一句“我先走了。”落荒而逃。
真是的，这些白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高大，差点窒息了！这么看来，明明也很高还有不少肌肉的巴里也很好，从来都不会仗着身高欺负他。
卡奥斯三步并作两步，一口气跑到巴里的办公室：“巴里，我来了！”
他突然出现，巴里吓了一跳，下意识将面前的线索板翻了个面。
卡奥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藏什么？有什么不不能看的东西吗，你背着我偷偷查什么了？”
“这可不行，我们现在是搭档，怎么能瞒着我。”
“不是，我不是想瞒着你……”巴里摸了摸鼻子，将线索板又翻了回来。算了，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
卡奥斯的视线移了过去，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这是……你父母的案子？”
“是的。”巴里笑了笑。
卡奥斯咬了咬下唇：“抱歉，我没想到是这个。”
“没事。”巴里又笑了，这么多年，在提起，他已经比当年平静很多，“其实你说得对，我们现在是搭档，这个案子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只是我一直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调查。”
其他人知道了只会劝他别在白费力气，接受现实，就连乔也是如此，所以巴里渐渐再也不和其他人说起，大家也都默契地从不戳他的痛处。
卡奥斯仔细看完了线索板，突然说：“巴里，我帮你一起查吧！”
巴里猛然抬头：“……你也觉得我爸爸是无罪的吗？”
“当然。”
巴里不解：“为什么？”
卡奥斯想都没想就回答：“因为你说他是无罪的啊！”
这线索板和旁边的档案不都写得明明白白的，事实上根本无法证明是巴里爸爸杀死了他妈妈，而且夫妻俩感情那么好，家庭也没有任何经济问题，巴里的爸爸怎么可能主动杀他妈妈呢？
杀人方式不明，动机也不存在，这谁来看都有问题啊。
卡奥斯甚至觉得这简直是法律的问题，凭啥把巴里爸爸关进去啊！
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正常，任何一个正常都会这么想，但巴里确实却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巴里甚至下意识开始用自己最讨厌的那些话来反驳卡奥斯：“你相信我？我那个时候很小，可能记忆和事实不符，而且也可能受了刺激所以忘记了……”
卡奥斯一脸无语：“这话你自己信吗？”
巴里：“……”巴里说不出话来了。
“这些话你明明自己都不信，还说出来干嘛。要真是这样，你还坚持追查这么多年？”
“嗯，不过我可能还是得现查清连环杀人案，但你放心，你爸爸的案子我一定会放在——”
卡奥斯还没来得及说完，突然腰间一紧，脑袋被迫埋到了一对结实的胸肌里。
“谢谢你卡奥斯，真的，谢谢你。”
卡奥斯僵住，怎么感觉头顶上有点湿湿的，巴里该不会是哭了吧？卡奥斯有点不确定，犹豫了半天，伸手轻轻拍了拍巴里的后背。
巴里心情已经平复，但气氛太好，他有点舍不得松手了。
又这么过了一会儿，卡奥斯实在忍不住了，平时看不出，巴里的胸肌还挺大的，再这么下去他可要窒息了。他抬头看过去，却见巴里一脸荡漾不知道在想什么。
＊
“哎呀小天鹅你不要生气了，我知道错啦。我真不是故意的……”
卡奥斯冷着脸飞在半空中，巴里只能在他经过高楼的时候和他说上一两句话。
卡奥斯气死了，在警局自己还安慰巴里，结果这家伙居然在偷笑！
太丢人了，他现在只想赶紧到西斯科定位的位置去查案，不想和巴里说话，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想到他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就很气。
半秒功夫，巴里又被甩在了后面，他摇了摇头任劳任怨加快速度，这自己惹生气的，只能自己哄啦。
第60章 第 60 章 挖呀挖呀挖
从意外发现那位被伪装成自杀的废弃工地坠楼案开始, 到今天为止，中心城和星城总共有八起旧案被并入了这一起连环杀人案中。加上不久前才在酒吧发生的案子，就是九起案件, 十个受害者。
这个案子涉及的地区广，受害者众多，影响极其恶劣, 中心城和星城还有FBI组成了联合调查组，两地大部分的警力都投入了进去。
不仅如此, 闪电侠和绿箭侠的团队也开始合作，暗中调查。
今天卡奥斯和巴里的主要任务就是查探西斯科根据星城发来的情报分析出的几个可疑地址。
赶往查案地点的过程中，闪电侠还根据凯特琳的指示跑了两个其他地点。将救下的市民放在安全的地方后，正好和红鹄一起到达了西斯科给出的地址。
这里是一个废弃的码头。
自从八年前中心城最大的货运码头开始投入使用，这个偏僻的小码头就已经没什么人来了，只有海警不定期巡逻。但中心城的位置距离边境遥远, 这里几乎不可能出现偷渡和走私的货船, 所以渐渐的, 海警也很少出现在这里。
天已经黑了，这个地区连路灯都没有几盏，早年安装的监控早已经坏的坏，拆的拆，剩下零星几个也断了电, 没有任何影像记录。
甫一落地，卡奥斯精神就紧绷了起来。
他站在码头最边缘的仓库边，废弃的码头堆积了不少垃圾, 气味很不好闻，从各种腐臭和铁锈味中，卡奥斯敏锐地抓到了其中一丝不同寻常。
他感受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又有些危险的气息, 就像……就像是他在哥谭港见过的……对！就是一股机油味儿和火药味儿！
这味道极淡，如果不是将五感提高到了极致，卡奥斯一定会漏掉。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卡奥斯形容不出来的味道，他之前从来没闻到过，只觉得这股味道伴随着让人不愉快的气息，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里，卡奥斯也顾不上和巴里生气了，小声提醒道：“这里有很多武器，里面有炸弹，小心点。”
巴里正在贴着外墙扫描那些仓库，听到卡奥斯的提醒，动作也更加小心了起来。他手里的扫描工具是从绿箭侠那里拿的，前几次他们大大咧咧的行动打草惊蛇，线索都断了，这次一定不能重蹈覆辙了。
做了这么久的闪电侠，在卡奥斯的影响下，巴里的行事作风也渐渐有了变化。
要换以前，巴里肯定直接冲进去，找到人直接正面打一架了。
可他的新队友比自己还莽，明明速度不如自己，却总是冲得比自己还快，巴里不得不变得更加谨慎，还得时刻注意着他的小天鹅不要又拿自己的生命不当回事儿。
好在，经历这么多事情，又和巴里合作了多次后，卡奥斯也有了点自觉，不再横冲直撞了——他自己不怕受伤不怕死，可他不能连累队友啊。
确认周围没有人和监控，卡奥斯几个起落，像只轻盈的山雀，瞬间从码头边缘跳到了最中间的高点。
这里是好几个破烂的集装箱堆积出来的制高点，金属制的集装箱在风吹雨淋之下，外层的油漆大片脱落，锈蚀严重，卡奥斯的鼻端立刻被浓重的铁锈味充斥。
腐烂的味道也更重了。
他将灵力全部集中到了眼睛，放眼望去，整个码头在他眼中纤毫毕现。除了不能透视，他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整个码头都没有任何异常，那些废弃的仓库从破碎的玻璃窗看进去，除了一些垃圾和厚厚的灰尘，什么也没有。
卡奥斯的目光逡巡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最终，落到了自己脚下。
那些危险的气息，似乎在他脚下很深的地方？
他将还在挨个扫描仓库的巴里叫了上来：“这下面好像不太对，底下可能有东西。”
巴里摸了摸下巴，有些犯难了：“要把这些集装箱搬走吗？可能需要找个吊车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到失语——
几根巨大的藤蔓突然以卡奥斯为中心在他们脚下散开。
枯木之灵随心而动，听从卡奥斯的指挥如臂使指，几根棕褐色的藤蔓从他的袖子里爬了出来，越来越粗越来越长，悄无声息地顺着地势滑落，再灵巧地将那些集装箱一个个搬开。
整个过程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卡奥斯带着失语的巴里站到琉光之上，悬在半空中。
巴里已经完全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都快合不上了：“你……你这个同伴这么厉害的吗？”
“噗嗤——”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下子把卡奥斯逗乐了。
枯木之灵很喜欢巴里对它的称呼，心情很好地伸出一根淡绿色的细心藤蔓挠了挠巴里的小翅膀。
明明枯木之灵不能说话，巴里却奇迹般得领悟了它的意思：“它很喜欢我诶！”
他对枯木之灵越发好奇了：“为什么只有这根是绿色的？”
卡奥斯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没原谅巴里了，也跟着踮起脚尖揪了揪巴里的小翅膀：“木木的灵力和我的灵力相辅相成，它能给我提供灵力，我的灵力也在滋养它，这根藤蔓来自它的本源，它生机越旺盛，颜色就越绿。”
“木木？”
“木木是我给它起的名字。”
像是在回应卡奥斯，那根小小的淡绿色藤蔓一下子缠上了卡奥斯的手腕，尾端甩进在卡奥斯手心晃了晃，巴里不由想到了围着主人撒欢摇尾巴的小狗。
正好，所有的集装箱都已经被搬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看不清的大洞。铁锈味和各种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
巴里被浓烈的腐臭冲得呼吸一窒，捏着鼻子闷闷地说：“这底下果然有东西。”
频道里一直关注着他们动向西斯科突然说道：“检测到了和之前一样的奇怪波动！”
铺了一地的巨大藤蔓迅速缩了回来，卡奥斯将木木收回丹田：“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下去看看。”
这个洞也不知道是怎么挖的，很深，非常深，而且非常陡峭，卡奥斯和巴里手脚并用，花了五六分钟才终于触到了一道金属门。
卡奥斯抬手推了推，没推动，金光立刻在手掌心聚集。
巴里赶紧拦住他：“等一下。”
他拿出绿箭侠的扫描仪，贴在金属门上。
“嘀——嘀——”探测器发出规律的提示音，过了一分钟，没有什么异常，巴里才将扫描仪收了回来。
“这个门含铅，什么也探不到。”
卡奥斯早已经不耐烦了：“你退后一点儿，我来打开。”
金光重新在掌心聚集，下一秒，一束光柱冲向金属门。
在巴里愕然的目光中，金属门被开了一个圆形的大洞，中间的合金像是被融化了一样，没有想象中的大动静，只有灼热的温度和让人不敢直视的强烈光芒。
“嗤——滋啦——”融成液体的铁水滴落在地面，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巴里咽了咽口水：“小天鹅，你还有多少技能是我不知道的？这也太强了吧！”
卡奥斯对巴里的夸赞非常受用，却还故作不在意，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高人姿态：“只是剑气的另一种用法罢了。”
这一招看似轻松，其实要将灵力压缩到极致，卡奥斯现在整个人都有点虚。
巴里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这一招也不轻松吧，要不要休息一下。”神速力让许多动作在巴里眼中都像慢动作一样，他一直关注着卡奥斯，也一眼就发现了他微微颤抖的手，看穿了他的虚张声势。
突然被戳穿，卡奥斯脸上有点挂不住，恶狠狠地甩开巴里的手：“别不务正业的，我们赶紧进去！”边说自己边快步跨过了圆形大洞。
巴里不知道自己哪儿又惹人生气了，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摸了摸头赶紧跟上。
强光手电照亮了门口的景象，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不约而同互相靠近了一些，戒备地看向四周。
这地底的情况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金属门后，居然是一条长长的环形走廊，走廊两侧有很多紧闭的房门，廊壁和房门也都是金属的。
这样的地方，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造出来的，不知道已经存在多久了，而整个中心城，居然全然不知。
而且地上有很多拖拽的痕迹，巴里眼尖地发现了一些血迹，像是有人匆匆清理过，但又没清理干净。
卡奥斯细细感受着——
这里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但铁锈味和火药味越来越浓了，而那股莫名的危险气息就在东南方向，锋锐的气息像一道利刃主动劈进卡奥斯的感知中，让他有一瞬间的眩晕，下意识后退一步，撞在了巴里背上。
他神色更加凝重了起来：“这里有古怪。”
这个地穴太深了，他们俩和星际实验室的通讯已经中断，暂时没有后援，万一遇到什么……巴里扶着卡奥斯，心里有股强烈的不安：“我们还是先上去吧？”
卡奥斯摇了摇头：“你先上去联系西斯科他们，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他非常在意那道能主动攻击他的气息。
巴里怎么敢让他一个人呆在这么诡异的地方：“不行，我们一起。”万一有什么情况，以他的速度至少来得及带卡奥斯逃跑。
卡奥斯不置可否，举起手电走向离他们最近的一扇门。
金属门没有锁，把手一拉，就丝滑地向一侧滑动，房间里的情况刻暴露在他们眼中。
巴里瞳孔猛然一缩，喉咙发紧，几乎被震撼地说不出话来：“这是——什么情况？？”
活了将近三十年，经历了各种和超级罪犯的战斗，也抵御过外星人的大规模入侵，但身经百战闪电侠还是被眼前惨烈的场面狠狠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