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问他,为什么又那么干脆地在天台上摘下面具。
更想问他,为什么那天说分开的时候,好像哭得很伤心。
但这所有的纠结和疑问,都在看见余臣琰的时候,被李天霁一脚踹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余臣琰没有听见关门的声音,犹豫了两秒,还是决定转头去看看,没成想,这一转头,就正好看见李天霁重新扑进了车里。
余臣琰:!!!
李天霁:拿来吧你!
“你干什么?!”
李天霁二话不说,直接把他从车里挖了出来,紧紧捁着他的腰,一把从车里扯了出来,随即一脚踹上了车门。
余臣琰防备失误,被李天霁扼住了腰和手腕,又被他蛮横地扛在了肩上,脑袋朝下栽着,“李天霁!你放我下来!”
李天霁也是犟着个狗脾气,反倒是听到驾驶位上的司机开了车门,他凌厉地扫去一眼,“少管闲事。”
“我......”
司机年纪有点大,是个看起来很温润的中年人,他想自己也打不过李天霁,被他这样一看更是有点胆怯,他不过犹豫了一瞬,李天霁就已经扛着人回家了。
司机苦恼地挠了挠头,最后选择把车停在远处,等一等。
“你放开我!”
余臣琰身上的伤其实早就该好了,只是他为了找个机会被李天霁看见,一直用法力拖着,没让好全。
没想到,这个时候成了他没法挣脱桎梏的缺陷。
余臣琰自嫌丢人,挣也挣不脱,拧也拧不动,再叫唤下去更没面子,只好狠狠地一口咬在李天霁脖子上。
“你!你属狗啊?”
李天霁被这股令人胆寒的感觉逼得只好松手,把余臣琰丢在了沙发上,一被放下,余臣琰先是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家里没人,他才一股脑站起来,推开李天霁,要往外跑。
不出所料,又被李天霁拦腰掐了回来,一把掼在沙发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余臣琰倒在沙发上,单手抵在锁骨上,脸上泛起丝丝痛意。
“回答我的问题。”
李天霁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执拗又淡漠,这一瞬间,倒是让余臣琰看到了千年前的夫诸。
冷言冷语起来的神态,倒是挺相似。
“回答什么?就算是我又怎么样?这又不能说明什么。”
余臣琰理了理衣服,站起身,依旧想走,却被李天霁扼住了手腕,“我还没跟你兴师问罪,你倒是先跟我拿乔了。”
“那又怎样。”
余臣琰挣不开他的手,也就不做无谓的挣扎,任由他捏着。
两人的气氛再次达到了冰点,而余臣琰也故意拧着性子,不肯好好说话。
李天霁又是个不善言辞的,这个时候面对着不配合的余臣琰,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两相顾,居然只剩下可悲的凉意。
倒是余臣琰从李天霁那故作冷漠的眼神里,挖到了星星点点的不舍。
让他觉得有趣,又觉得痛快。
只要不是他一个人在油锅里煎熬就行,即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要能让对方也感受到相似的痛感,余臣琰就快活了。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干脆今天一次性问完了算了,我看你也一点都不想看见我,以后,也就不必要再见了。”
余臣琰故意用这样刺耳的话刺激他,实则心里很高兴,举止又随意了起来,转身重新坐到了沙发上,不过这次,他坐进了单人沙发。
两人隔得很远。
余臣琰翘着腿,看上去很闲适,倒是把李天霁整不会了。
哪有这么阴晴不定的人呢?
“为什么要这样耍我,我们之前应该不认识吧,萍水相逢,我不小心撞到你,之后那些,你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留在我身边?”
李天霁斟酌了很久,才组织好了语言。
余臣琰摸了摸脸,唇齿微启,李天霁以为他要开始坦白,却在下一秒听到:
“来你家受审,连杯茶都讨不到?”
李天霁无奈地看着他,觉得此人实在是难缠至极,暴露身份之后居然还能如此大摇大摆。
甚至没有丝毫的愧疚。
看他那个样子,好像还指望李天霁给他颁个奖。
李天霁定定地看了余臣琰几秒,最后还是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余臣琰接过来,也不喝,捏在手里,手指时不时地轻轻敲击杯身,看起来气定神闲。
“别卖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