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穿越当县令 桃花白茶 3739 字 1个月前

安丘县修路之事,依旧如火如荼。

相信等到下半年,整个安丘县就会与众不同。

两地为修路的事忙碌时,安丘县跟沾桥县的学生们终于赶到州城了。

安建三十三年,三月十六,所有学生们住到贡院附近的酒楼里。

现在贡院附近,都是前来赶考的书生。

上县沾桥,共有十五个州试名额。

中县安丘,则有十个。

带上夫子以及随行捕快,差不多三十多人,也算浩浩荡荡。

两县有同一个县令,学生们也亲近。

备考期间,还互相看对方的文章。

不看就算了,看完之后,沾桥的学生们欲哭无泪,如果同行的考生都是这样水平,那他们还考个什么啊,干脆直接回家算了。

丝毫不夸张地说,他们排名第一的同窗,都不如安丘排名最后的学生。

这还怎么比啊。

安丘学生们到底历练过,人也不卑不亢:“潜心读书,一定能成的。”

“是啊,有纪大人在,肯定会帮你们的。”

也是,纪县令也是他们的县令了。

话是这样,但该垂头丧气还是垂头丧气,或许他们根本不适合科举?

两地夫子连忙安慰。

不能因为安丘学生的水平,就这般怀疑自己啊。

说话间就到州试时间,今年州试时间为三月二十六,州试为期三日。

一场场考试接连不断,若能考过,基本就是秀才了。

学生们互相打气,进入考场。

他们在里面考试,夫子们则在讨论州城对棉花的讨论。

安丘沾桥两地,今年肯定要大量种植棉花的。

可外面对棉花的风评很不好,还说只有下等人采用。

这让夫子们皱着眉,不知道从哪里反驳。

说这话的,还都是读书人,到底长没长脑子啊。

不过他们出门在外,没有多说什么,等到冬天谁挨冻谁知道。

这个小插曲并未影响州试,两地考生们出来,再等着放榜,本来一切如常。

问题在于,最快恢复精力的安丘县考生林元志,也听到州城人对棉花的贬低。

林元志什么人?

那可是精心呵护棉花长大的人。

现在各地的棉花籽,几乎都是他们去年种出来的。

诋毁棉花?

那就诋毁他!

林元志拍着桌子就对茶馆的人道:“你见过棉花吗?你见过白叠子吗?古代进贡用的物件,你还说不好?”

回想去年冬天,纪楚明里暗里跟周大人疯狂暗示,说棉衣太过臃肿,所以不雅观,不是风雅人用的。

那会林元志其实也在场。

但他不在现场,在不远处的风口测试棉衣质量。

就差那么一点点,他根本不知道纪楚棉花的考量,这会全心全意跟大家辩论。

如果纪楚看到,估计觉得无奈又好笑?

谁让书生林元志说得没错啊。

茶馆贬低棉花的人,上下打量一身旧衣的林元志,嗤笑道:“果然是穷酸人,就会维护穷酸人用的物件。”

这话一出,茶馆伙计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若这些能科考的书生都是穷酸人,他们又是什么?

口出恶言的人根本看不到其他人骤变的脸色,依旧道:“我是没见过棉花,但京城世家出身的周大人是见过的。”

“他都说不好,难道你比他更有品位?臃肿庸俗!没意思!”

林元志心道,他见过周大人啊,在安丘县的时候天天盖棉被,走的时候还带了件棉衣。

哪里像嫌弃的样子。

在他犹豫时,对方以为自己说服他了,洋洋得意:“你还是赶紧闭嘴吧,周大人还是今年州试主考之一,您的话要是传到他耳朵里,你还有好果子吃?”

公然得罪主考!

是什么下场?

自己想去吧!

林元志撸起袖子还要再说,被夫子直接拉住。

管他们怎么想的,低调做人为上。

刚考完州试,安心等结果吧。

林元志愤愤不平,最后道:“一孔之见。”

骂他只能从小孔中看东西?

在对方要发火的时候,林元志已经被拉走。

低调,还是要低调。

你可是有希望考中秀才的,不能因为这点事耽误了。

今年二十二岁的林元志深吸口气,好吧,强行冷静下来。

一直到四月初五,终于阅卷出来的周大人刚缓缓神,就有嘴快地讲了这个争执。

周大人看向多嘴多舌的人,好气道:“管这些做什么。”

周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是表达对那书生的不满吧?

不过这书生如此大胆,想来也不是个有学问的,不用管他!

与此同时,贡院门口张贴出的州试名单前,被挤得水泄不通。

“让让,我先看。”

“有你名字吗。”

“第一名是安丘县人士,今年二十二,林元志!”

安丘县的人?!

前几年他们县连个秀才都出不了,如今还能出州案首?

真是让人嫉妒啊。

有个厉害的县令,对谁都好。

可他们再看下去,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

他们没看错!?

怎么又是安丘县的考生!

“一,二,三。”

“十个?!”

开什么玩笑!

这句话不仅考生在喊。

贡院的考官们已经喊过了。

成绩誊录出来之后,大家根据名次一一抄写考生名字。

负责誊抄的官员第十次写到安丘县时,笔锋抖了下,想来书法极佳的他都拿不稳笔了,还问道:“安丘县是中县,还是上县?”

旁边人随口答:“中县啊,虽然他们那势头,距离上县不远了。”

中县有十个府试名额。

他誊抄了十个安丘县的考生上榜。

确定没错?

誊抄官员说出自己疑惑时,旁边还在忙碌的人立刻围上来。

啊?

这也太夸张了吧。

主考官周大人甚至道:“把他们十个人的试卷找出来,再看一遍。”

州学学政都被吸引过来,还带着右训导宋大人一同看。

一个县十个考生,全都通过州试,这太罕见了。

纵观整个曲夏州,也是头回啊。

要不是试卷都要糊名,等到名次排好之后才能排序的话,都要以为安丘县县令打点考官了。

想想也不可能。

纪楚的家世,他们再了解不过了。

谁让纪楚名字在曲夏州内如雷贯耳。

众人再次看一遍,震惊道:“是没错的话,他们都该上榜。”

右训导宋大人甚至道:“看这州案首林元志的文章,明年乡试有望的。”

进士出身的宋大人说出这话,显然不是作假。

州学学政也连连点头:“这般好的文章,应该留在州学读书,等到明年乡试,一定能考中。”

其他九个学生同样出色。

他们同样是安丘县的人。

以前怎么没发现,安丘县有这么多厉害学生?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有人喃喃道。

是了,以前安丘县不是没有千里马。

是没有伯乐。

倘若他们读书时,身边有这样的伯乐,说不定早学成了。

这些官员丝毫不考虑,有些人的年纪,都能当纪楚他爹了吧!

誊抄官员换了张榜纸,继续抄录。

这次再写时,手稳了许多,可心里震惊依旧。

他们都如此,那考生们更震撼吧。

果不其然,门口考生们意识到什么时,感觉人中都要被掐青。

十个人来考试,十个人上榜。

这是什么概率?!

要知道整个曲夏州,也不过五十名额而已。

他们就占了十个!

最后一名,甚至排名四十二。

如果再多给安丘县几个名额,难道他们个个都能考过州试?

过了州试,基本就是秀才啊!

别说考生们哗然,整个州城都哗然。

十个考生的试卷被相互传阅,确定他们没有作弊,文章也没有问题。

怎么就他们县的考生,写的文章言之有物啊。

他们安丘县有什么特殊的教学方法?

安丘县两个随行夫子,脸都要笑裂。

他们县的学生,就是这般厉害!

不仅平日读书刻苦,还兼做实事,如此下来,才有今日的成绩。

“明年的学生,同样不错的。”

夫子话出口,其他各地考生有苦难言。

这么厉害的考生,他们县里还有?

那明年又要跟他们竞争?

秀才有这样难考吗!真想跟你们这群人拼了!

不过他们要不要学一学安丘县的读书方法,看起来非常管用。

人群里还有个书生面如土色,他盯着人群中的林元志看。

这不就是跟他争论棉花的书生吗?

自己没考上就算了,可人家是今年州案首?

这种滋味,实在难受。

偏偏林元志是个不放过他人了,甚至朝他挑衅道:“你再说说,棉花到底好不好?”

一个是今年州案首。

一个是落榜书生。

口出恶言的书生咬牙道:“不好!你倒是说说,到底哪里好。”

不少人围着看热闹。

眼看关于棉花的争论又要开始,大家拭目以待。

终于放松下来的周大人听说后,无语道:“把州案首给我喊进来。”

其他人看见后,连忙道:“周大人,您不要跟学生置气。”

“就是啊,您如今可是礼司的主事,犯不着的。”

“那孩子年轻,胡说罢了。”

“要我说,棉花就是好,只有你固执。”

风评持续被害的周大人深吸口气。

他是跟林元志置气吗?

他是要阻止州案首不要说了,不然纪楚的谋划可要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