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婴看着那小厮,低低叹了口气,要是杜鹤松也只有这个脑子,都不知道有多容易抓。
“知情不报者,同罪论处。”
姜婴的声音掷地有声。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但更多人的卖身契都在杜府,他们并不敢违抗杜家,背主之人,同样没有好下场。
“不说,那就打吧。”
姜婴轻飘飘地说。
元淘手下的士兵拎着棍棒就朝着被聚拢到一起的杜家下人走去。
那架势,恨不能将这些下人全部打死。
就在众人胆战心惊时,姜婴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最后一次机会,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是跟着杜家一起死,还是等杜家死了,搏个自由身。”
卖身为奴的,哪个不想拿回卖身契,重新回到良籍,一听到自由身,一个个眼睛都亮了。
再加上棍棒在边上逼着,倒是开始争先恐后地说了杜鹤松的去向。
乔装打扮,扮成下人的模样,运着货往城外去了,算着时间,姜婴要是再慢一点的话,人都要出城了。
“元淘,追!”
姜婴一声令下,元淘像离弦的箭一般,直腾腾地就冲出去了。
姜婴的功夫远远不如元淘,便没让元淘等她,让人将杜府围起来,自已骑马往城门口的方向走。
杜鹤松都到城门口了,眼看着交了路引就能出城了,却不想被人拦住了。
拦住他的人,正是他做梦都想招赘回家做女婿的小厮。
“萧将军,是你啊。”
杜鹤松脸上的易容并没摘,但因为方才萧肆已经叫破了他的身份,他并没有继续在萧肆面前隐瞒。
“萧将军放我走,这车货,就送给萧将军,如何?”
说话间,杜鹤松掀开车上的一个箱子,只见里面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银锭子。
“这一车都是?”
萧肆探头看了一眼,同样的箱子,这个马车上就有四个,“这一个箱子里,是多少银子?”
整个队伍,这样的马车有十六辆。
萧肆连遮掩都没有,直接当众问的,音量都没降低一点,杜鹤松一时有些语滞。
“一万两。”
杜鹤松说。
一个箱子一万两,一辆车就是四万两,十六辆车,如果都是这样的银锭子,那就是六十四万两。
一个商户,竟然能存储这么多银子,萧肆都有些惊住了。
他快步走到另一辆马车边上,掀开箱子的盖子,里边竟然是黄灿灿的金子。
一两金是十两银,这一箱子,一万两金子,若是装银子……
萧肆又想去掀开另一个箱子盖子,被杜鹤松抓住手腕按住了。
“萧将军从前清风霁月,不懂咱们这行儿的规矩。”
“实不相瞒,这些金银,是我拿来孝敬京城的大人物的,若是萧将军愿意给行个方便,这一车货,就是萧将军的了。”
“京城的大人物?”
萧肆面露好奇。
杜鹤松走到萧肆身边,嘴巴开合,附耳低语,似乎只有一个名字,又或者是一个身份。
“你确定?”
萧肆眉头紧锁。
此事若是再发展下去,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杜鹤松看了萧肆一眼,“谁还能记错了自已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