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男女,美丑之分。
我只想找到证据,缉拿真凶。”
“我更相信,这一点,死者也与我是一样想法。”
“没有什么,比缉拿真凶更重要。”
“倘若因为我是女子,就避讳男尸,任由比我本事差的人去验尸。
那就和大夫为了避讳,就让医术差的人去给人治病,是一个道理。
都是草菅人命。”
祝宁看着江维新:“您说是吗?”
在验尸这一块,祝宁还是有自信的。
毕竟,她比他们多了几千年的积累沉淀下来的知识。
虽然有点欺负古人的嫌疑,但这种时候,还是别有这么多良心了。
先保证她能在这一行混下去才行。
江维新听明白了祝宁的意思——如果技术比我差,那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位的!
于是,江维新的脸色有点难看。
他本来就不苟言笑显得严肃,这会儿眼神更加犀利,盯着祝宁看,就更有压迫力了:“这么说,祝娘子是觉得自已比别人都强?”
祝宁摇头:“那倒没有。
我只是说,如果没有比我强,那我决不能因为男女之防,就主动放弃给男子验尸。”
“这两种意思,是不一样的。
我还没有那么狂妄,觉得自已是天下第一。”
江维新的眼神更加锐利。
一旁的江许卿都快急死了,赶紧出声:“阿爹!”
说好了要温和些的!
吓坏了祝娘子怎么办!
江许卿一出声,江维新就是一僵,忽然想起自已这个傻孙儿还是人家学生的事情。
而且,祝宁还真是不遗余力教了许多东西……
有道是,吃了人的嘴短,拿了人的手短。
江维新这会儿忽然觉得,自已有点气短。
于是他刚上来的气势,就这么萎了一大半。
祝宁满意而笑——带实习生也是有好处的!
这不就体现出来了!
江维新冲着江许卿摆摆手,再看向祝宁的时候,语气温和许多:“祝娘子的意思,我明白了。
只是,祝娘子何必针对我们江家?”
祝宁被这个问题问得沉默了片刻,然后反问了江维新一个问题:“江翁,难道不是我针对江家,而是长安城的仵作,都出自江家?”
总而言之就是:不是我要针对你,而是因为我的竞争者只有你。
江维新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那又如何?这一行,本就是师父带徒弟,如此传承。”
“您有没有想过。
不是咱们要的太多,而是上面给的太少?”
祝宁抬手指了指天,代指皇权:“如果仵作就像是大夫那样,有一套自已的晋升体系呢?您看,御医不就是和文武官员完全不同?”
“他们有自已的品级,地位完全不输给同级的其他官员。”
“而且,他们还有自已的晋升,考核标准。
相当于他们有了自已的科举。”
“谁能说大夫是贱业呢?可要知道,在从前,他们也是贱业。
甚至被视为草菅人命。
但现在,他们自已努力争取,就开始不一样了。”
祝宁微笑:“咱们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团结?”
为了一块蛋糕打破脑袋不值得,不如团结起来去争取更多的蛋糕。
这样不仅有利于行业发展,也能有利于自已社会地位的提高。
江维新完全被祝宁这一番说辞给说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