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干战士再次动了起来,它把布琳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轻轻碰了碰她的后背,让她去找卡塔库栗哥哥,然后对着玲玲点点头,低沉道:“妈妈,既然丝黛拉不舒服,那我先送她回房间了。”
布蕾也跟了过来。
我下意识再次向卡塔库栗看去,然而他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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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好好休息。”等到了我的房间门口,他伸出手掌让我站在饼干战士的掌心,然后弯腰将我放在了地上。
“谢谢你送我回来,克力架。”看了看门口把守的扑克牌士兵,我试探着问,“可以不让这些人守在我门口了吗?我又不会逃走。”
但饼干战士摇了摇头:“这是妈妈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
点点头表示理解,我没有过多为难他。
布蕾看起来还想要说些什么,我站在原地仰头看了她几秒钟,见她又撇开了目光,我耸耸肩,转身打算进入克力架为我推开了一个门缝的房间,我的‘牢房’。
“那个,丝黛拉。”布蕾突然在我身后说,我的脚步顿住,她的声音一下子变小了,但是我依旧能够听清,“谢谢你为我治好了伤。”
我微笑起来,在关上门之前,我抬头对她说:“没关系,谢谢你能陪我去镇里玩。”
“如果你需要我的话,可以随时让士兵去找我。妈妈说让我们暂时先留在蛋糕岛,我们都在的。”她连忙补充道。
“到时候我会提前联系你的,布蕾。”
*
晚上的时候我拒绝了士兵转达的一些子女想要和我共进晚餐的要求。
一天一次就够累了,我实在是不想更多地面对他们,如果开了这个口,恐怕之后就再也拒绝不了了,我宁可继续在这个‘牢房’里当自闭人。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有人再一次敲响了我的门。
一个厨师打扮的人推着小推车走了进来,上面放着的是我的晚餐,依旧精致丰盛,但是和前几天不同的是,上面居然有几个甜甜圈。
我困惑地望着厨师,他没有任何感情地解释道:“这是卡塔库栗大人吩咐的。”
—城堡内另一个房间—
“报告!”
“进。”布蕾高声说。
只有她和卡塔库栗哥哥两个人在这个房间,暗红发男人环着手臂坐在床边,眉头一如既往的紧皱,大半张脸都遮掩在围巾之下。
布蕾有些紧张地瞄了哥哥一眼。
他今天绝对有点古怪,自从茶话会之后开始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连自认为是最了解她的妹妹也想不明白卡塔库栗哥哥到底怎么了。
进来的士兵行了个礼,才说:“卡塔库栗大人,您吩咐给丝黛拉小姐的甜甜圈,已经放在了她的晚餐当中一同送过去了。”
男人没有看士兵,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出去吧”。
布蕾压根就没敢提问,虽然她脑子里的问题已经多到要爆炸了。
过了很久,久到她都要站起来走出这个房间了,卡塔库栗终于开口问道:“她吃了么?”
布蕾这才想起来,在丝黛拉到来之前,妈妈吩咐为她准备那个房间的时候,特意派人挂上了镜子,就是为了能够随时监视她。
她赶紧从哥哥房间的镜子进入镜中世界检查了一番,然后脸色十分难看地出来:“抱歉,卡塔库栗哥哥,丝黛拉房间里的那面镜子碎成了碎片,只能看见一些黑漆漆的东西,唯独就剩下卫生间的那面了。”
卡塔库栗挑了一下眉毛,意味深长地说:“布蕾,你认为这是她不小心打碎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诶?”布蕾吓了一跳,“哥哥,你的意思是说她故意打碎了镜子?”
卡塔库栗依旧语气平稳:“可能你看见那些黑漆漆的并非是什么东西,而是她把镜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说不定就是不小心……”她看着哥哥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着。
“普通人如果打碎了房间里的唯一一面镜子,不应该叫人来换上新的吗?”暗红发男人突然轻笑了一声,“而且还是故意把卫生间里那面留下来的,这样不会显得太过分。”
叫哥哥这么一说,布蕾顿时觉得说得通。
“可是丝黛拉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能力?或许真的是巧合呢。”她困惑道,“而且我也没有通缉令,只有家族里的人才知道我吃了镜镜果实啊……”
男人只是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对了,那要不要把这件事报告给妈妈?毕竟是妈妈吩咐下来的。”布蕾有些担心之后妈妈会问起。
卡塔库栗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息一声,才说道:“等妈妈问起这件事时再告诉她,你就当做今天没有检查过镜子是否还在。”
“好、好吧……”
其实他们应该尽快再在丝黛拉的房间安置一面镜子的,可是在那个女人为她治好了脸上的伤疤之后,她突然又不那么想这样做了,毕竟个人房间是人家的隐私。
而且这个伤疤可是卡塔库栗哥哥一直以来的心结,或许他不同寻常的态度也是如此呢?
*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甜甜圈看了几秒,然后对厨师点了点头,他留下小推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虽然奇怪为何卡塔库栗要这样做,但我总不能去找他询问吧?
无论他是什么目的,我干脆无视好了。
然而真的在吃的时候,我才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劲——一共有三种口味的甜甜圈,分别是草莓、巧克力和蜂蜜的。
有点太巧了吧?
为什么卡塔库栗会知道我喜欢的口味……?明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只对波鲁萨利诺说过,但是我敢肯定卡塔库栗和波鲁萨利诺之间没什么接触,就算有,也绝对不可能提到这种无关紧要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啊!
还是说玲玲派人对我的生活进行了调查,从我过去的生活习惯当中总结出了这条信息?但她又应该是在海神岛事件、也就是香克斯的手臂恢复之后才关注到了,没两天我就去深山老林里闭关修炼了,如果有任何可疑的人接近,香克斯贝克曼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为什么看见从城镇回到城堡时,看见卡塔库栗看我的眼神我会感觉到心脏难受?
我知道这中间有蹊跷,但是在见到其他人,比如香克斯和艾斯时就从来没有过。
但无论这其中有什么奥妙,我目前都无从知晓。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千篇一律的‘牢房生活’,除了偶尔几次和布蕾一起去镇上逛了逛街以外,只有玲玲本人邀请我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才会去。
她的子女们大多也恢复了之前的生活,有很多我不眼熟的都已经走了,回自己的驻岛或者是外出任务,留下来的都是玲玲自己认为她觉得不错的、我未来可能的未婚夫。
我明显感觉到玲玲越来越差的耐心,因为我除了布蕾和布琳以外几乎不怎么接触其他人,更是别提和她的儿子们说说话了,我甚至有意地避开了他们,每次有家族的男性成员到来时,我就会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想要提前回到房间了。
直到玲玲派了医生每天三次给我看诊,我才终于没办法借住阿银的能力装病。虽然它能真的让我得病,但难受的是我自己,我何苦难为我自己呢?
另外让我更加焦虑的是,茶话会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多弗朗明哥的船。已经过去三周多了,它还没有折返,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个合作是一次性的。
那我的逃跑计划就更加难以实现了。
阿银安慰我说,海运不可能那么快的,德雷斯罗萨和托特兰之间本身就有很长一段距离,再加上一来一回,保不准几个月就过去了。
然而我根本就等不了几个月啊!玲玲每天看我的眼神都比之前一天更恐怖,我觉得她马上就要不顾我的意愿、强迫我和某个人结婚了。
在我抵达托特兰的一个月之后,女皇帝打算举行第二次茶话会。布蕾告诉我这只是普通的频率,毕竟妈妈有很多朋友,为了维持海贼之间的人情关系,茶话会是经常有的。
我本来想以不是家族成员这个理由拒绝参加的,但是在玲玲高声笑着说‘没关系,咱们马上就会成为一家人的’之后,我只能面如菜色地点头了。
虽然有香克斯他们帮忙训练,但是目前四皇我还是打不过的,就算真的能莽一下子,她还有那么多孩子在呢,而且没有船我根本离不开这片海域,只能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
时间正好临近万圣节,所以茶话会就敲定是万圣节主题的了。当日需要的菜谱和甜点之类的当然不需要我帮忙操心,那些应该是佩罗斯佩罗的职务,我需要做的只是在女仆的帮助下,定做当天要穿的衣服。
接过女仆小姐递给我的厚厚本子,翻开每一页上面都是服装的样式,多到看完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翻了几页之后我就没有耐心了,随便指了一张图片:“喏,要不就这个吧。”
女仆小姐低头仔细看了一眼,是西装木乃伊形象,原本应该露在外面的脑袋和手、脚脖都被绷带缠住,只剩下一双眼睛。
她额角留下一滴汗珠,干笑着说:“那个,丝黛拉小姐,如果你选择这套的话,大概妈妈会生气的吧。”
“那这个呢?”我又移动了一下手指,指向它旁边那个。
这回是狼人,定做了头套和浑身的毛皮那种,也只能露出一双眼睛。
女仆小姐咳了一声:“虽然定下来是万圣节主题,但并不是真的在过万圣节,不用弄成化装舞会的效果,挑选普通一些的可以参加茶话会的就好了。”
我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麻烦了啊,我记得山治婚礼的时候,报纸的记者、CP0都到场了,当然还有新世界的海贼什么的,但我目前还不想暴露自己在托特兰王国这件事。
尤其是怕萨卡斯基知道,别再以为我加入海贼团了……
政府那边我也还是挺虚的,所以打算穿点能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包裹住的衣服,可惜大概玲玲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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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只好又随便往后翻几页,选择了一个普通的不能更加普通的,黑色主体带一点点南瓜橙色修饰的裙子,唯一的装饰是一个红尖尖的白色小恶魔角的发卡。
“那就这个好了。”
女仆小姐终于松了口气:“那么,当日会直接送到您的房间里来,因为家族人数过多、要做的衣服也很多,所以没有试穿的机会。”
试不试穿对我来说也无所谓,我恨不得低调到土里去,当然不会在乎好不好看了。
我敷衍地点点头,表示随便他们折腾。
*
—三天后—
“……这样……最后再这样……”化妆师小姐用刷子在我脸上刷来刷去,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她终于宣布弄好了。
我赶紧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照,很好,这次没再出现什么死亡芭比粉眼影和红苹果腮红。
“说起来,丝黛拉小姐,镜子碎掉了为什么不叫人再来安装一个呢?每次还要跑到卫生间去照镜子,多麻烦啊。”
我尴尬地咳了一声:“不麻烦,不麻烦的。”
开玩笑,屋子里挂着个镜子,谁知道在后面看的人是谁啊?好歹他们还有点廉耻不会去看卫生间的那面。
这时,房间门再一次被推开:“丝黛拉,我来接你一起……”
是布蕾,她穿着吸血鬼主题的衣服,说话到一半语气突然弱了下来,愣愣地望着我。
“……去会场。”她呆滞地将最后几个字说出来。
“怎么了?”我困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发卡,“有哪里没弄好吗?”
化妆师小姐来回打量,无辜地说:“没有啊,从发丝到脚尖都很完美。”
“不……”布蕾晃了晃脑袋,好像头疼一样,“我只是觉得……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你这个样子。”?什么样子,穿成这副鬼模样吗?
她皱紧了眉头:“就是你头上的角,看起来很熟悉。”
就在我更加疑惑时,她又自言自语说道:“嘛,也可能是我记错了,毕竟万圣节时这副打扮的人很多呢。”
“……好吧。”我将信将疑地说,跟着她一起去了会场。
让我松了口气的是,这一次的茶话会看起来没有上次那么严肃,也不是所有人都坐一个圆桌了,而是分散成了许多小桌,大家可以自由地在城堡顶层活动,我和布蕾进入时也只是引起了门口几个人的一瞥而已。
我打算直接找个角落猫着,等到茶话会结束就跑。
布蕾也不是特别喜欢社交的性格,我猜和她小时候脸上就有伤疤有关,和我一起在最边缘的一桌坐下埋头开始吃东西了。
然而这最终没能让我逃过这截,还没吃几口布琳就找到了我们:“丝黛拉,妈妈说想要你过去和他们一桌。”
……我的痛苦面具呢。
无奈之下,我只好任由布琳拉着我的手往会场正中间走去,远远地我就看见了玲玲在的那桌,她实在是太显眼了,我看不见都不行。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吓了我一跳——吓了所有人一跳。
卡塔库栗看着我,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我人都要傻了,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突然安静下来的茶话会,卡塔库栗似乎不自觉地释放出了霸王色霸气,让我根本动弹不得。
而他自己眼里也写满了震惊。
不过那份感情转瞬而逝,快到我以为是自己眼花。
玲玲危险地眯起眼睛:“怎么了,卡塔库栗?”
佩罗斯佩罗,剩下的三将星克力架、斯慕吉和斯纳格,以及卡塔库栗的同胞大福与欧文也处于震惊当中,大哥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夏洛特家的最高杰作不可能在这种场合下出现这样的失误,所以,一定是他过度开发的见闻色霸气预测了什么令他震惊的事情,才会一不小心捏碎手里的杯子。
“不是什么大事,妈妈。”暗红发男人垂下目光,没有再看向我,语气平平地解释,“丝黛拉可能会不小心摔倒,碰到修女的相框。”
我嗓子眼一紧。
这才看到玲玲这一桌就在女皇帝对面的空座位应该摆放餐具的位置,立着一个我只能看见背面的相框。虽然看不到正面内容,但是看过动画的我记得这是加尔默罗修女的照片,如果有人破坏了它就会引起玲玲发怒失控!
女皇帝令人恐惧腿软的目光移向了我。
我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办了。虽然卡塔库栗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根本不用解释,大抵就是我弄坏了相框,引发了茶话会的大混乱。
“我……”我刚刚张开口打算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就再次被打断了。
“妈妈,丝黛拉并不是故意的。”卡塔库栗紧皱眉头,“所以我捏碎杯子让她停下来。”
低着头的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路,从这里到圆桌那儿中间根本没有什么障碍物,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摔倒啊?左脚绊右脚平地摔吗!
一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或许卡塔库栗说的根本不是真话。
一阵死寂之后,玲玲脸上终于恢复了笑容:“当然,没有发生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就好,大家继续吧!”
看来她还是对自己的次子无条件信任的。
布蕾在我旁边松了口气,赶紧堆起笑脸推着我走到圆桌那儿挑了个空位置坐下,但这时候玲玲又说话了,声音显得冷漠无比:“布蕾、布琳,你们两个可以离开了。”
她们两个都有些尴尬——这一桌确实都是夏洛特家族的核心,还有一些看起来对BIGMOM非常重要的客人,两个不受宠的女儿根本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但是我却坐下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看着她们两个人结伴离开,布蕾偷偷给我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可是我现在好担心我自己。
客人们都没有见过我,正好奇地打量、猜测我的身份,或许在他们的印象当中,如果有人打碎了修女的照片——哪怕是即将,都可能引起女皇帝的震怒,但是她却轻易地原谅了我。
所有的视线集中到我身上,好像要烧出来一个洞。
“啊啦,真是个可爱的姑娘,”一个精致打扮的贵妇娇滴滴地用戴了到大臂长度手套的手遮掩住嘴唇,假笑起来,一边看向我,半是埋怨地说,“妈妈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所以这孩子是……?”
似乎故意在等待有人抛出这个问题,玲玲满意地眯起双眼,大笑起来:“MAMAMAMA~这是丝黛拉,马上就要嫁给我的某个儿子、成为夏洛特家族的一员了!”
“唔唔,这可真是……”
“哪位大人会……”
不仅仅是这一桌的客人在关注着,其他地方的人也支棱起耳朵抻长了脖子听着BIGMOM会说些什么,此话一出,会场里的窸窸窣窣的讨论声立刻大了起来。
我的见闻色也能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有些在猜测我的身世,有些是在预测我到底会嫁给谁。
“那这是好事呀!”贵妇娇俏地笑着,“那不就是说明马上就要有一场盛大的婚礼了嘛。”
玲玲兴奋地睁大双眼:“婚礼!是的,婚礼,到时候就有美味的结婚蛋糕吃了!”
她像是小孩子一样开心地双手合十拍在一起,思索了一会儿,说:“为了能尽快吃上美味的蛋糕,看来人选要尽快定下来了啊。”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卡塔库栗突然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圆桌。
玲玲并没有询问他的去向,而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当中,甚至馋的开始流口水了。客人们七嘴八舌地祝福着,说婚礼当天一定会来,并向女皇帝献上礼物。
玲玲最喜欢拆礼物,这下子一定更想举办婚礼了。
我感觉压力越来越大,多弗朗明哥的船没有回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离开这里,但也不想求助别人——玲玲是四皇,一个搞不好就会变成整个新世界的血雨腥风。
焦虑地坐了一会儿,我实在是忍受不了整个会场的人看向我的目光,我拽了拽旁边佩罗斯佩罗的衣服:“那个,佩罗斯佩罗先生,我可以去一下洗手间吗?”
他点点头:“但是需要从会场出去到楼下一层,你能找到吗?”
我胡乱地点点头表示没问题的,能不能找到其实无所谓,我只是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不顾其他人的目光,我用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速度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布蕾察觉到了我的动作,刚想站起来,我对她比了一个‘我没事,你继续’的手势,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事实证明佩罗斯佩罗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虽然在蛋糕城堡住了将近一个月之久,我却基本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房间,无奈之下只好询问有会说话的门洗手间在哪个方向。
一路上都没有人,我小跑到卫生间的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化妆又穿着小礼裙的自己,感觉有些陌生和疏远。
再这样下去就危险了,我不想过如履薄冰的日子,也不想每天都要迎合恐怖的四皇。
可是目前还没找到合适的逃跑办法……突然,一个诡异的想法越入脑海当中。
“阿银,你一直说需要积攒‘信仰’值,我想知道,我现在到底还差多少能量才能回家?”
它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其实一直以来大家对你的好感度都异常的高,除了百兽以外你已经遇见三个四皇团了,加起来的能量理论上快要积攒到送你回家的,只是一直储存在我这里以防突然要兑换什么能力,你的控制果实还一点都没有开发呢。”
然而听见它这样说之后,我又觉得迷茫了。
真的要在……这个时候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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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这真的是一个合适的时间点吗?虽然最开始我就知道总有一天自己要离开,但是却没有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一直在‘流浪’,从这座岛屿到那座岛屿,离开这里到那个地方,然后抵达今天这个我没办法再离开的托特兰王国。
如果回家的话,一切困扰我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但是在心底里的某个地方,一个声音在尖叫着说‘不行’。
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我还要……在顶上战争时去马林梵多来着。
是啊,所以我必须逃离这里,虽然不知道离顶上战争还有多久,但是从新世界回到前半段还需要时间,如何去马林梵多也是个麻烦。
太多棘手的问题了。
我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把水,正想要洗一把脸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脸上还有妆容,只好烦躁地把水甩掉,拄着大理石发呆。
阿银飘出来在我旁边看了一会儿,有些难过地拍拍我的肩膀:“别着急,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呢,我会替你留意堂吉诃德家的船的。”
意识到自己不能留在这里太久,我对着镜子微笑了一下,试图调整好状态,深呼吸了几次之后向外走——
一个异常高大的男人正环着手臂、背靠着墙,一条腿曲起抵在墙上,沉默地站在洗手间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
我吓得浑身一抖,余光看见那双脚跟有尖齿轮的鞋,认出来是卡塔库栗站在这里,心脏又猛地跳动了一下。
看见我出来,他原本望着虚空某一点的双眸逐渐对焦,然后移到我身上。
被他这么一看,我的压力更大了——无论是谁被一个身高是好几倍的人盯着猛看,想必都不怎么舒服。我现在有点理解《进■的巨人》中人类都是什么感受了。
我堆起一个假笑:“呵呵,那个……卡塔库栗先生,你也来上厕所啊?”
说完我就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暗红发男人眼里没有一点笑意,他也没有回答我这个愚蠢的问题,而是压低声音冷冷地说:“瓦伦泰·D·丝黛拉,你来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愣住,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我能有什么目的……”我皱紧眉头语气虚弱地说,浑身都绷紧了。
“如果让我发现你想要做什么威胁到家族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任不管。”他充满压迫感地威胁道。
一股委屈突然挤满了我的心房,他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不顾两个人之间地位和实力的差距,大声反驳道:“不是你们不顾我的意愿‘邀请’我来到这里的吗?你以为我喜欢待在这里?我巴不得离开呢,如果怀疑我会做什么坏事,那莫不如现在就让我离开!”
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男人的眼睛短暂地眯了一下。
卡塔库栗半跪下来——即使这样对我来说依旧十分高大,帅气充满男性气息的脸大半埋在毛茸茸的围巾下面,不知道为何与发同色的眼睛里突然多了一种叫做‘怜悯’的情感。
他异常耐心地说:“丝黛拉,你不会觉得你还可以离开托特兰王国吧,你以为我们是谁?我们可是海贼。”
像是有一桶冰水从头顶上淋下来,我浑身都要冻结住了。
是啊……我之前遇到的红发海贼团、白胡子海贼团,在海贼王里算是‘正面’的人物,但是BIGMOM海贼团就不是了,他们是真真正正的海贼。
斯慕吉可以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地用人和动物榨果汁,卡塔库栗因为两个厨师看见自己的真容随手就要杀掉他们,玲玲更是发起疯来连自己的儿女都要夺走寿命。
“可、可是……”我嚅嗫着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男人的瞳孔猛地一缩。
卡塔库栗突然抓住我站了起来——是的,伸手抓住了我,因为我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小了,然后几步闪到了另外一条走廊当中,这时候我也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应该是有客人来上卫生间,而他又不想让人看到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
他带着我到了一个单独的空房间,将门关好之后,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粗暴地把我轻轻放在一个单人沙发上。
显然这个沙发不是给我这种正常身高设计的,坐下之后我的脚别说够到地面了,根本就是悬在空中差了一米多呢。
“从到达这里那天你的命运就注定了,”卡塔库栗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要么按照妈妈的意愿选择一个人结婚,要么死。”
随后一个字他咬的很重,明明白白告诉了我违抗四皇的下场。
我突然冷静了下来。
抬起头,我直直地回望向那双暗红色眼睛,认真而清晰地说:“但是我不想结婚,我就想一个人——”
“没有人想结婚,”他有些烦躁地打断了我,见我有些诧异,他继续说道,“在这里没有人想要结婚,但是这都是妈妈的命令,我的……弟弟妹妹们,最后也都是这样的结局。”
见我说不出话来,他似乎有些后悔与我说这么多了,转身想要离开。
“为什么你说我会摔倒打碎修女的相框。”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开口。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
卡塔库栗顿住了脚步,一个反将一军的微笑出现在我的脸颊上,我知道自己猜对了:“我看了,那里的道路很平坦,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摔倒,所以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他缓缓回过头,一边眉毛挑起:“你很聪明,丝黛拉,但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好事。有些不该问的问题就应该一辈子烂在腹中,哪怕你再好奇也是如此。”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眼前是一个赏金超过十亿的大海贼,我却根本一点都不害怕他会真的伤害我。
我下意识觉得这些冷硬的态度、坚硬的外壳、威胁的话语都是他伪装出来的。
“告诉我,卡塔库栗,我想知道,我根本不会打碎相框对吧?”他越是这样卖关子,我越是好奇的不得了。
男人危险地眯起双眼:“想要知道一些本不应该知道的秘密是要付出代价的,丝黛拉。”
我没有回答,依旧坚定地望着他,一副势必要得到答案的架势。
卡塔库栗转过身来,轻笑了一声——但是我在那双眼睛当中看不到任何笑意:“既然你一定要知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我什么都没看到。”
“诶?”我傻了。
他耐心地重复:“我什么都没看到,丝黛拉,我根本就没有使用见闻色霸气。”
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男人似乎非常满意我的神色,然而我已经快要心梗了,缓了半天才说:“那你为什么要捏碎杯子?”
卡塔库栗观察了我一会儿,缓缓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对我来说你很危险,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但……”
他停顿了一下,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轻哼了一声,眼里多了一丝戾气:“通常令我感到有威胁的人,在有这种感觉出现时,我就已经将他杀死了。不过鉴于你是妈妈重要的客人,又会是我未来的弟妹,所以你现在还活着。”
我?有危险?
我可是大大的良民,从不犯法,一个海贼指着我说我对他来说很危险,有点不尊重我了吧?
于是我略带讥讽地露出一个假笑:“那还真是感谢您的不杀之恩。”
卡塔库栗并没有搭理我的阴阳怪气,而是重新在我面前半跪下来,现在我坐得位置高了,眼睛终于得以和他的平齐:“那么,现在轮到我向你提问了,丝黛拉。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见闻色可以‘预测未来’的呢?”!!!
我直接心肺暂停。
几次开合嘴巴,在我大脑当机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磕磕巴巴挤出来一个理由:“那个,布蕾她——”
“不可能。”卡塔库栗直截了当地否定了这个答案,“布蕾再感谢你治好了伤疤,也不会将这样重要的家族秘密情报告诉你。”
我立刻闭上了嘴,完全不知道如何解释。
“说到布蕾,我又想起来,你刚到这里那天就把房间里的镜子打碎这件事。”
完了,这下完了,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这些根本不应该是我能知道的,我却粗心地暴露了这个问题。
“你果然很危险。”他若有所思地总结。
我吞咽了一下,直觉地察觉到危险,他……不会是想趁着这里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把我杀了吧?
他完全可以回去向玲玲报告说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或者试图逃跑,鉴于他是家族的主心骨、最受器重的完美次子,玲玲也不会问责的吧?
灵光一现想起什么的我连忙再次试图解释,挽回自己的小命:“对了,实际上是第一次茶话会你说我可能会吐出来的时候……”
两年后的路飞都是险胜,我真的没把握能从他手底下溜走。
“强词夺理,”他哼了一声,根本不接受我这个解释,“任何人只要看了你的脸色就能预测到,并不能说明你知道我的见闻色这个问题。”
又是一阵沉默。
然而在卡塔库栗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重新站了起来,表情像是终于思考明白了什么十分重要的问题,轻声说:“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我满头问号,明白什么了?
“既然你对家族是个威胁,那么身为兄长的我……绝对不可以让弟弟们陷入危险。”暗红发男人淡淡地说,终于下定了决心,“如果一定要有人和你结婚的话,那么我会承担起这个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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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我惊愕不已。
这是什么绝世好哥哥,居然为了弟弟们牺牲自己的幸福(不是)!
但如果我是被他保护的弟弟的话,说不定现在会很开心,可是作为准·结婚对象的我根本笑不出来。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不是,我根本就不危险,是你们非要我来的啊!”我语无伦次地解释,想要他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
绝对不行的,如果是卡塔库栗和BIGMOM提出想要和我结婚,玲玲绝对会二话不说直接同意的,或许这是她最期待的结果。
卡塔库栗是夏洛特家族的最高杰作,在她眼里,他和海神的后裔生下孩子一定是最强的。
男人根本就不理会我,一旦他做了某种决定,就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心,我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他再次瞟了我一眼,眼神中一闪而过的似乎还有怜悯,转身就要离开,我不顾自己坐在将近两米高的沙发上,飞扑下去拽住了他的……裤子。
主要是我够不到他的衣角,太高了。
卡塔库栗似乎很惊讶我会有这样的举动,他顿了一下,然后皱眉说:“松手。”
“我不想结婚。”我有些难过地坚持说道。
他叹了口气,拽着我的后衣服领将我拎起来:“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了很多妹妹出嫁之前的模样。”
然而一想到那些最后嫁给不喜欢的人甚至完全陌生的人的女孩子们,我更加难受了。
“求你了。”我丢人地感觉到自己眼里有了泪花。
“我很抱歉,”卡塔库栗这样说的时候我听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愧疚,不过他的眼神变得柔软了一些。“但是,丝黛拉,当你决定接受妈妈的邀请来到这里时,就注定会是这个结果了。”
“我不知道,”我委屈地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妈妈邀请我是想要有我的血统的孩子?”
“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通常会很困难,”卡塔库栗突然来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似乎是意识到再这样拽下去我的小礼裙可能会散架,他将我放在了另一只横起来的胳膊上坐好,“如果你不想,我可以保证婚后的生活和婚前没有任何差别,孩子的问题也可以先搁置一旁。”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弟弟妹妹们结婚之后的那段时间是最难熬的,显然他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这样的事情了。
或许是见到我的神色太过凄惨,他有些无奈地说:“你已经来这里一个月了,妈妈的耐心很快就要耗光了,无论是否由我提出,你的婚事都会尽快定下来。”
半晌后,我终于低下头‘妥协’了。
与其被安排给别人,还不如是眼前这个男人,至少他答应不会强迫和我生孩子(这身高差也根本没法生)。
“好吧。”我听见自己说,“卡塔库栗,你要说到做到。”
这只是一个权宜之计,虽然口头上答应了可以结婚,但实际上我还是准备在婚礼举行之前逃跑的,我只是不想抵死不从最后闹得太难看,无论我什么态度,玲玲最后都会用各种手段让我点这个头。
还不如先欢欢快快地答应了,打消他们的疑虑。
“好。”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他弯腰将我放在地上,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悄悄离开了房间。
我并非讨厌卡塔库栗,相反我很尊敬他,只是现在时机和地点都不对,希望我走那天他不会承受玲玲的怒火。
*
在房间里平复了一会儿情绪,又重新回到卫生间的镜子前面检查整理了易容,我这才回到顶层的茶花会场。
我并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和卡塔库栗是前后脚回来的。
然而敏锐的佩罗斯佩罗还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皱眉低头观察了我一会儿,然后轻声用玲玲注意不到的声音问道:“丝黛拉,你怎么了吗?”
我摇摇头,赶紧对他露出一个我没事的微笑。
见玲玲的注意力也再没放在我身上,我便低下头猛喝茶,然而这时卡塔库栗突然开口说话了:“妈妈,我有件事情想说。”
我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红茶呛在嗓子里,佩罗斯佩罗担忧地拍着我的后背。
卡塔库栗只是扫了一眼我这边,然后就移开了目光,我震惊地望着他,他不会是打算现在、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来吧?
“怎么了,卡塔库栗?”玲玲有些奇怪,次子通常在这种场合都很沉默,她下意识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实际上也是大事。
“妈妈,我会娶丝黛拉。”他语气平平地说出这句话,仿佛在说今天的红茶和往日一样好喝这种平平无奇的话。
不是‘想’,不是‘要’,而是‘我会’。
佩罗斯佩罗拍我后背的动作停下了。
像一个投入水中的炸弹一样,却一下子让全场都跟着寂静了,尤其是我们着一桌,只有我停不下来的咳嗽声证明这是一个非静止画面。
夏洛特家族的核心成员们脸上也写满震惊,欧文和大福两人脸上的表情像是今天第一天认识卡塔库栗,而克力架则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难听的声音:“卡塔库栗哥哥!”
“坐下,克力架。”玲玲冷冷地说,看都没看饼干战士一眼,而是若有所思地在我和卡塔库栗之间来回扫视打量。
暗红发男人坚定地回望着自己的母亲、他家族的掌权者、王国的女皇帝。
“是么,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粉发女人咧了咧嘴,“我还以为你一直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呢。”
卡塔库栗没有过多解释缘由,只是淡淡地垂下了眸子。
见到所有宾客们都在等待自己的答案,夏洛特·玲玲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恐怖的微笑硬生生扭成一个‘和蔼’的:“丝黛拉,你同意吗?”
佩罗斯佩罗的手赶紧从我的后背上拿下来,他抢走了我手里的茶杯和杯托,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我抿了抿嘴唇,余光看见所有人都望着我,然而我毫不畏惧地应着她的目光,清晰地说:“我同意。”
又是几秒钟寂静。
“MAMA~MAMA!”玲玲露出一个满意开心地笑容,“那就愉快地决定了,既然两个人都愿意就是最美满的结局,很快就能收到礼物、吃上美味的结婚蛋糕啦!”
卡塔库栗闭了闭眼睛,看起来松了口气。
人群一下子就像炸开锅了一样,所有人都在讨论四皇最受信任的次子即将结婚这件事,这可是新世界难得的大新闻!
“佩罗斯佩罗!”
被点到名字的长子浑身一个激灵,立刻结束了自己神游天外的状态,答道:“是的,妈妈!”
“挑选一个合适的日期,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但是不要太晚。”玲玲吩咐着,“等结婚宴席需要的各种食材原料能集齐那天就可以了,当然,所有的东西都要最好的。”
这是否说明我还有一段时间准备逃跑?
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玲玲突然充满了威压、语气严肃地说:“各位,虽然我知道大家都因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很兴奋——我也是,但是这件事情……我还是希望能够亲自发结婚请帖通知其他人。”
言外之意,不想让他们回去之后还讨论这个问题。
那个贵妇笑着带头答应:“当然了,妈妈,我们谁都不会乱说的。”
我的心又沉下去了一大截,这这这……发请帖等于昭告天下啊!不要吧,那岂不是全伟大航路都知道我(无论因为什么原因)要和卡塔库栗结婚了?
这要是真的结了,哪怕我解释自己没有也不想加入什么海贼团,也丝毫不可信了吧?
腿打断警告,关进海底大监狱警告。
所有的来宾脸上都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好像马上要结婚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们。反观夏洛特家族,除了玲玲沉浸在(收礼和蛋糕的)欢喜当中,大家脸上都没有个笑模样。
或许子女们还在震惊卡塔库栗哥哥为什么会这样做,而话题的男主角卡塔库栗已经环着手臂闭上了眼睛,翘着一边腿靠在椅子上,‘两耳不闻窗外事’。
或许是见我脸色有些惨白,玲玲好心地安慰我:“别害怕,丝黛拉,我……有一个合作的科学家,专门研究可以将人变大的药,等到他有成果了,孩子的问题再讨论也不迟。”
虽然我知道玲玲应该是真心在安慰我,然而我听了之后更是面无血色了。
这个科学家不是别人,正是两年后庞克哈萨德的反派凯撒·库朗,可是他拿了BIGMOM的钱全都花天酒地了根本没有用来搞科学研究啊!
“说起来,妈妈,果然还是血缘的家族更加牢靠啊。”另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用中指推了推镜框,意味深长地说,“最近新世界的新闻恐怕就只有那一件了吧?”
玲玲挑眉“嗯?”了一声。
“嘛,原来是那件事啊,”贵妇呵呵笑着,“也不是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但是涉及到白胡子海贼团就异常讽刺了呢。”
我的心骤然缩紧了一下。
话说到这儿,三将星之一斯慕吉开口道:“确实收到了这样的情报,但是当时我认为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就没有向您报告——白胡子海贼团的某个成员刺杀同伴并携带着恶魔果实逃跑了。”
“MAMA~MAMA!”玲玲的笑声像是在高声尖叫,“早就和纽盖特那家伙说过,收养来的孩子不过是随时可能背刺自己的白眼狼罢了,怎么可能如同亲生血缘家族那么牢固,MAMA~M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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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听见这样的消息,我的心脏瞬间就冻结了。
时间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这么久,就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萨奇已经找到了暗暗果实并将其带回白胡子海贼团吗?
顿时,要和卡塔库栗结婚这件事已经不再重要,或许就在筹备婚礼的这段时间里,顶上战争就会爆发。
不管白胡子海贼团现在究竟如何了,我都得找机会离开。
在城堡的日子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界的消息一点都收不到,偶尔和布蕾她们见面时也绝对不会谈起外面的形势,更别说看报纸了。
萨奇的结局会像是原著一样吗?我给他的发卡有没有起作用?艾斯还是那么不听大家劝说地非要去追蒂奇吗?……
一瞬间,太多太多的疑问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急切地看向那几个最开始讨论起这件事的人,或者是表明自己之前就得到情报但未上报的斯慕吉,然而他们谁都不继续往下说更多的信息了,反而开始吹捧玲玲依靠血缘建立起来的帝国有多么牢固,所有人都是真正的家人,永远不会背叛。
“喂,阿银,那个发卡到底有没有生效啊?”我连忙在心里问,“那是你给的技能,你总得知道结果怎么样了吧?”
“……距离离得太远了,我也感知不到,这片大海可比你想象得要大太多了,”阿银叹气道,“因为是一次性的技能,所以也不能靠三天结盾是否回到你身边来判断有没有起作用。”
……我就知道,果然一点也指望不上它。
轻轻扯扯身边人的袖子,我用手掌挡住嘴巴,悄声询问:“那个……佩罗斯佩罗先生,你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那个白胡子海贼团?”
他是大哥,总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噢,说是和二番队队长——两年前那个超级新人有点关系呢peroli~我只记得背叛的是个资历很早的,这种事情在海贼团之内很常见的,其实真的不算什么大事,新世界每天都在发生。”佩罗斯佩罗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白胡子也是老了,识人不清了。不过呢,丝黛拉你不用担心,BIGMOM海贼团是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俨然已经把我当成未来的家人了——既然玲玲已经点头同意。
在他眼里,我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未来的家人了,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BIGMOM举行这场婚礼,既然我是他未来的弟媳,那么我们现在就是一伙人了。
我没有对佩罗斯佩罗对白胡子的评价做出任何回应,既然在这里也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就把注意力再一次转回那些宾客身上,期望他们还能说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看起来你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啊,丝黛拉。”女皇帝似乎是注意到了我迫切的目光,咧了咧嘴,“你和白胡子海贼团很熟悉?”
我不确定她对我的了解到底有多少——几个月前在海神岛,我还没有治好香克斯的左臂之前,我不知道玲玲是否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派人监视我了。
于是我只好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小心翼翼地措辞到:“我知道他们——只是最近我都没有看报纸,不太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几个宾客古怪地眨了眨眼睛,或许在我的话中听出了那么一丝抱怨和不满,不过他们都聪明地装作没有听到。
BIGMOM的联姻,聪明人都知道这中间的奥秘,想必一开始我也不是自愿的。
玲玲眯起眼睛,我紧张地挺起了腰背,不知道她会不会对我的措辞感到不满,我十分迅速地瞟了一眼卡塔库栗,他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仿佛茶话会上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嘛,既然你这么好奇,”她对最受宠的女儿,四将星之一说,“斯慕吉,告诉她。作为卡塔库栗未来的妻子,丝黛拉当然要了解新世界的局势。”
斯慕吉对这句话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冷漠地讲述着得来的情报:“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马歇尔·D·蒂奇伤害了四番队队长萨奇,似乎是为了萨奇意外获得的‘暗暗果实’而下手的,二番队队长波特卡斯·D·艾斯前去追查。”
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来了一半。
‘伤害’,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萨奇,但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好词。如果他像原著中那样当场死亡,斯慕吉就会选择‘杀死’,至少说明现在萨奇没事。
可是艾斯还是不顾大家的反对追了出去。
我强迫自己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噢,原来是这样,没有我想象中那样有趣。”
一阵古怪的沉默——并非因为我的回答,而是玲玲的表情严肃了下来。
“‘暗暗果实’……那是一个很强大的果实,很久没有出现了。”玲玲陷入了回忆,没有表情地说,“说不定这之后会发生什么大事——自从红发那小子成为了四皇,新世界已经太久没有变动了。”
我心里微微一跳,玲玲比我想象中敏锐很多,看来她也不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儿女才能统治这个海上帝国的。
“说不定白胡子海贼团会就此分崩离析呢,以重建的家族为傲……居然出了这种事,真是丢脸啊。妈妈,还是您的家族更加牢固。”眼看着话题逐渐变得严肃,其中一个来宾谄媚地说,这让玲玲短暂地微笑了一下。
“MAMAMAMA~纽盖特那家伙一直都很顽固,很久以前我们的观念就不合了。”
大概是洛克斯海贼团还在的时期。
为了讨好BIGMOM,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宾客用尽一切言语来诋毁白胡子海贼团,并吹捧BIGMOM海贼团的强大。
“白胡子也真是老糊涂了,听说只要是想要当他儿子的人,无论什么出身都接收,”其中一个海贼说,“迟早他会被自己的决定害死——谁知道他都收下了什么人呢?”
一个贵族打扮的女人捂着嘴笑起来:“把来路不明的人当做自己的家人,没有比这更加愚蠢的事情了,血管里流的都不是同一种血,又怎么会是一条心呢?”
一股愤怒袭击了我,好像有什么东西充满了我的心脏。黑胡子只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白胡子海贼团的大家都很团结,每个人都很好……
他们恐怕连直面白胡子的勇气都没有,却在背后这样偷偷地诋毁他,一群胆小鬼、懦夫!
深吸一口气,我忍不住刚要开口为白胡子海贼团说些什么,卡塔库栗突然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看向我,那目光仿佛带着高热的温度,将我整个人都刺穿了。
一下子,所有的话语都消失在嘴边,我愣愣地望着暗红发男人——他的见闻色看到了什么吗?所以才在我开口说话之前看我?
他以一种其他人难以察觉的、极小的幅度对我微微摇头,下半张脸依旧埋在围巾里,紧皱的眉头和脸上的阴影显得有些骇人。
我忍不住吞咽了一下,最后权衡再三,只好咬住牙强忍住了这股冲动。
不过这次卡塔库栗没有再次闭上眼睛休息,虽然他的眼神不再那么严肃吓人、肩膀和大臂的肌肉也稍微放松了下来,但是他的目光并没有离开我。
我只好撇了撇嘴,彻底放弃说些什么的想法。
知道是他不想在这种场合让我和其他人,尤其是和他妈妈起冲突,这对我不利,可我还是气不过这些人诋毁白胡子的话语。
玲玲倒是没有因为之后那些话而显得多么高兴,她脸上不再有那种因为开了茶话会或者即将迎来新的婚礼蛋糕的笑容,而是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最后她说:“等着看吧,‘烧烧果实’不一定就能在‘暗暗果实’面前讨到什么好处——恶魔果实也是分优劣的,哪怕他是两年前受到政府招安的超级新人。”
“说的是呢,最后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也无法预测,或许那个蒂奇最后会自立门户和白胡子对立也说不定。”贵族女人优雅地微笑。
某种程度上,他们都很敏锐。
原著里顶上战争之后,马尔科曾经带领残余的白胡子海贼团向黑胡子复仇,可惜实力不敌,最后他只能回到白胡子的老家,那个隐蔽安宁的小山谷守护老爹最后的财宝。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未来,一定能够做点什么改变这个结局的。
我必须去做。
萨奇没有死,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吗?
“你又开始想这件事。”阿银在我心里摇头说。
我呆坐在座位上,盯着茶杯里颜色古怪的茶水,或许这是斯慕吉果实能力榨出来的不知道什么的汁混合而成的果茶,我没有理会它的话。
“这和我们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丝黛拉,你是打算回家的,你忘了乔鲁诺他们吗?”
“我会回去的,”过了半晌后我对阿银说,“某一天,但不是现在。”
“白胡子海贼团、艾斯、顶上战争……这些不是你的责任,你不需要一定去做点什么,你难道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战争的结局吗?这不可能。”
“如果什么都不去尝试,你怎么知道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不想要此刻的情绪暴露在脸上,我注意到卡塔库栗微微歪头打量着我,但我只能装作没看见。
“白胡子海贼团帮助过我,马尔科、白胡子老爹……大家在我虚弱的时候保护了我,也为我保守了秘密,为什么你就能袖手旁观地站在一边呢?在我们所有人一起经历过那些事情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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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漫长的四个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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