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嘴上仍喋喋不休：“我儿子真让我骄傲啊，等他最新型号的装备出来，那指不定能飞上天去了！”

其他病人像看傻子一样，有一个略知真相的病友笑着对她说：“你儿子不就是被你害死的，哈哈哈哈哈！”

妈妈红着脸恼怒地打那个病友，“你胡说你胡说——！我儿子最爱我了，我也最爱他，你去死吧你！”

她差点把病友捅死，又被关到单人间重点看护。

在初秋微凉的清晨，她看向窗外眼里含着光。

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眼里流着泪。

我能感受到她挣扎着，煎熬着，站在崩溃边缘。

和我一样那永无止境的负罪感，不会饶了她。

见完她最后一眼，我转身准备进入轮回。

妈妈张开干瘪的嘴唇，空洞的眼神望着我。

她好像能看到我了，试图伸出双手捧我的脸，却只能在空气中划拉几下。

妈妈高兴得热泪盈眶，用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对我说：“建良，你回来看妈妈啦，妈妈知道错了，妈妈对不起你，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我静静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妈妈，谢谢你把我生下来。

“但如果有下辈子，希望你别当人了。

“因为你不配。”

我扭头走进光，觉得身体好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