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昭知道自己说什么，老太太都不能理解。

她们不同时代，接受的观念也天差地别。

“好，听你的。”

冯昭不想跟老太太争辩，也不愿意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老太太。

对不奇葩的老人，冯昭还是能包容的。

“昭昭啊，没有娘家，你以后只能依靠婆家，千万不要随便说离婚。”

老太太叮嘱她。

“嗯嗯，知道了。”

冯昭点点头。

至于最后怎么做，冯昭肯定不会告诉老太太。

她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移到今天的事上，“太奶奶，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冯知意当时到底是怎么做的？”

老太太沉默了。

冯昭静静等着，没有追问。

过了好一会，老太太才说：“我摔跤跟她确实是没有关系的，也是她将我扶起来的。”

“那她为什么不喊人送你去医院？”

“大概是没看到吧。”

“流这么多血她看不到？”

“她向来不喜欢我，嫌弃我的老人味，平时能躲就躲。”

冯昭想了又想，就只有冯知意扶老太太的时候完全不看的可能了。

“昭昭，我活一天算一天，你也教训过她了，这件事咱们不提啦好不好？”

“太奶奶。”

“我晓得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但你跟杨景澈离开这里后，我还要在冯家生活的。

就当是让我好过些，不要找她麻烦好不好？”

“太奶奶你跟我走，我来给你养老。”

“那怎么行，哪有重孙女养太奶奶的，冯家的人以后都不用做人咯。

我一大把年纪，也不想被人说害子孙的老不死。”

冯昭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老太太。

很多老人看着是好说话，但在某些事情上，特别固执，谁说都不听。

“嗯，我答应你。”

冯昭点点头。

“好孩子。”

老太太松了口气。

可冯知意的性子，就算没有冯昭也会招惹其他人。

身为长辈，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冯知意掐尖好强，又不够聪明，以后还有得苦头吃。

老太太语重心长，“知意闹着嫁给高泽川，可人高家把她当一回事吗？

你且看着吧，将来没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她看不清这些，总觉得自己能改变别人。

昭昭，你也要明白一个道理，嫁人是嫁给眼前人，而不是想象中的那个人。

二十多年都没改掉的脾气，又怎么会轻易被影响？”

“太奶奶，我明白的。”

成年人只筛选不改造。

老太太给冯昭念叨了很多嫁人后要注意的人情世故。

听得冯昭耳朵都起茧了。

最后，她以明天要早点起来回去为由，终于劝老太太睡觉不再继续。

冯昭赶紧洗漱一下，关灯躺床上。

老太太上了年纪觉不好，加上想着冯昭和冯知意的事，整晚翻来覆去。

冯昭也没睡好。

好在老太太只是睡不着，没有其他不妥。

天一亮，冯昭就起来了。

老太太这会儿倒像是睡着。

冯昭知道她醒着的，便对她说：“太奶奶，我先出去买早饭，很快回来的。”

“我不饿，别花这个钱。”

老太太不想让冯昭花钱。

冯昭笑着说：“不要心疼这五毛一角的，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