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夜的办公室里，我盯着电脑屏幕，一行行核对着数据。
短短两个月，我就找到了宋氏集团至少八处财务造假的痕迹。
“映雪，这么晚了该休息了。”
秦总走过来，递给我一杯咖啡。
三年前在金融街，我们是同事。
如今，她给了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还有最后一份报表要看。”
我接过咖啡，“这里面的问题可不小。”
“慢慢来，别太累。”
她拍拍我的肩膀，“对了，你之前负责过的那个国企项目，客户说非你不可，要不要去聊聊？”
我合上电脑，笑着说：“当然。”
走出大楼时，看到朋友圈里陈悦发的动态：【感谢宋总给我机会，一定好好打理公司。
】
原来，我的位置是留给她的。
也好，就让他们沉浸在得意中吧。
第二天，我走进一家高档会所。
“林总监！”
曾经合作过的老客户金总热情地迎上来，“可想死你了，自从你离开金融圈，很多项目都做不顺。”
“金总过奖了。”
我笑着入座。
“诶，听说宋氏最近要收购永信？”
他压低声音，“这个项目要是你来做就好了。”
我搅动着咖啡：“项目在哪家银行？”
“建融。”
金总说，“不过这个项目有点问题，我们都不敢碰。”
我眼睛一亮。
建融，正是我曾经任职的银行。
晚上，我拨通了一个号码：“王姐，还记得我吗？”
“映雪！”
电话那头传来惊喜的声音，“你终于想通要回来了？”
“遇到个有意思的项目，想和你聊聊。”
挂了电话，我打开电脑，输入一串数字。
屏幕上跳出宋氏集团的详细财报。
最新一期的债务比例远超警戒线，如果这次收购出现问题，整个集团都会陷入危机。
我轻轻勾起嘴角。
远处的写字楼里，宋氏集团的灯火通明。
他们一定在为这个并购案忙得不可开交吧。
又过了一周。
“林总，文件都准备好了。”
助理将一份企划案放在我面前，“和建融的人约在明天下午。”
我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大字：
“银杏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这是我和几位女性创业者一起成立的公司。
“银杏”
，取自“遇秋不凋“之意。
就像我们这些被生活打击过的女人，越挫越勇。
门被推开，秦总走了进来：“董事会通过了，咱们接下宋氏这个项目。”
我合上文件：“他们现在一定觉得胜券在握。”
“你真打算……”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我站起来，望着窗外的繁华夜景，“这一次，该轮到他们绝望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宋明礼发来的消息：【听说你在外面过得不错？也是，有人可怜你收留你。
】
我没有回复。
又一条：【别以为找了份工作就了不起，你永远比不上陈悦。
】
手机屏幕上又跳出一条朋友圈：
【恭喜悦悦升任宋氏集团副总，今晚不醉不归！
】
下面配图是香槟和玫瑰。
真好，他们还在庆祝。
我打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
封面上赫然写着：“宋氏集团财务造假证据汇总“。
里面，是这两个月来收集的所有黑料。
当初为了这个男人放弃事业，换来的却是背叛和羞辱。
这一次，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毁掉的不仅是一个家庭主妇，而是一个职场女性的尊严。
桌上的手机又响了。
是曾经要好的小宇同学妈妈发来的消息：【小宇最近成绩直线下滑，陈悦那些题教得太差了。
】
我放下手机，眺望远方的霓虹。
很快，你们就会知道，当年那个叱咤金融圈的林映雪，从未消失。
“宋总，不好了！”
陈悦慌慌张张地冲进办公室：“监管部门的人来了，说要查我们的账！”
宋明礼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
他们说接到举报，我们在永信收购案上涉嫌财务造假！”
“不可能！
这件事只有你经手……”
宋明礼突然顿住了。
陈悦也愣住了：“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各位久等了。”
我端着两杯咖啡，走进了隔壁的会议室。
监管部门的两位调查员正在翻看文件。
“林总，这份举报材料很详实啊。”
赵处长抬头看我，“看来你们银杏投资做了很充分的准备。”
我微微一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作为金融机构，遇到这种违规行为，举报是职责所在。”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赵处长！”
宋明礼推开门，“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宋总，请坐。”
赵处长示意他坐下，“关于永信收购案的财务数据，你们能解释一下吗？”
“这个项目是陈总负责的，要不……”
“宋总的意思是，这些问题都是陈总的责任？”
我轻声问道。
宋明礼这才注意到我也在场：“你？你怎么会在这？”
“忘了自我介绍，”
我将一张名片推过去，“林映雪，银杏投资创始人。”
“你！”
他猛地站起来，“是你举报的？”
“坐下。”
赵处长严厉地说，“先解释清楚这些数据。”
就在这时，陈悦也走了进来。
她看见我的一瞬间，脸色变得惨白。
“陈总，”
我笑着问好，“听说这个项目是你负责的？那这份财务报表，你能解释一下吗？”
我打开投影仪。
屏幕上是一份做过手脚的资产负债表，重点几处全都标注了红圈。
“这……”
陈悦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据我所知，”
我慢条斯理地说，“宋氏集团的实际资产，可没有这么漂亮。”
陈悦看向宋明礼，眼神里带着祈求。
可宋明礼却移开了目光：“这个项目的确是陈总在负责，具体数据我并不清楚……”
“宋总！”
陈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明明……”
“陈总，看来你有很多话要说？”
赵处长凌厉的目光扫过来。
十分钟后，陈悦被带走调查。
临走前，她红着眼睛看着宋明礼：“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些都是你授意的！”
宋明礼冷冷地说：“不要血口喷人。
你为了往上爬，什么事做不出来？”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看见陈悦眼中的绝望。
那种感觉，我再熟悉不过了。
“宋总，现在能谈谈永信的事了吗？”
我翻开文件，“他们准备撤回合作意向了。”
“什么？”
宋明礼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能！
永信的周总答应过……”
“抱歉，”
我打断他，“周总已经和我们银杏投资签约了。”
我将一份合同推到他面前。
宋明礼的手开始发抖。
永信这个项目如果黄了，他们公司的资金链就会断裂。
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到底想怎样？”
他咬牙切齿地问。
我看了看表：“十分钟后，各大媒体就会收到宋氏集团涉嫌财务造假的新闻。”
“你敢！”
“为什么不敢？”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是说我什么都不是吗？”
走廊里又响起一阵骚动。
“宋总！”
秘书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各大银行都在催债，说要收回贷款！”
“不光是银行，”
我补充道，“刚刚建融银行也发来通知，要对你们的所有项目进行审查。”
宋明礼瘫坐在椅子上。
新闻已经开始发酵：
【震惊！
知名企业宋氏集团涉嫌财务造假】
【宋氏集团高管被带走调查】
【宋氏集团股票应声暴跌】
手机疯狂震动，是各路媒体打来的采访电话。
我看着窗外的夕阳，心里无比平静。
“这只是开始。”
我走到门口，回头看着已经崩溃的宋明礼，“你不是说我只会买菜做饭吗？”
“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金融高手。”
他想追过来，却被涌入的记者们团团围住：
“请问宋总，陈悦女士是您的情人吗？”
“请问宋氏集团还有多少项目存在问题？”
“传闻您利用职务之便输送利益，对此您怎么回应？”
我走进电梯，听着头顶传来的新闻直播声。
“据悉，宋氏集团副总陈悦已被带走调查，集团所有项目暂停……”
电梯门缓缓关上。
三年前，我就是在这部电梯里，看着自己的梦想被他摧毁。
如今，我要让他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宋氏集团正式宣布破产。”
新闻里，宋明礼站在法院门口，西装不再笔挺，眼下一片青黑。
我关掉电视，端起咖啡，望着窗外的日出。
这是父子俩搬离帝景豪苑的日子。
保时捷早在上周就被银行收走了，现在他们连出租车都舍不得打。
咖啡还没喝完，金秘书就急匆匆地走进来：“林总，您猜我刚才在楼下看见谁了？”
“陈悦？”
我放下杯子。
“对！
她挽着何总的手……”
何总，宋明礼最大的竞争对手。
“林总，您看监控。”
金秘书打开手机。
监控画面里，陈悦踩着高跟鞋，挽着何总的手走进商场。
不时撒娇地靠在他肩上，浑然忘记了自己刚被取保候审。
“还有这个。”
金秘书划开另一张照片。
照片里，陈悦正和何总在米其林餐厅用餐。
熟悉的餐厅，熟悉的位置。
一个月前，宋明礼还在那里为陈悦点最贵的红酒。
“要给宋总看看吗？”
金秘书问。
我摇摇头：“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果然，不到一周，有人拍到陈悦和何总在酒店开房。
照片一出，宋明礼就在金融圈的群里发疯似地问：“陈悦在哪？谁看见她了？”
何总亲自回复：“宋总，你前妻见过悦悦了，这事你该问她。”
群里瞬间沸腾：
“陈悦改投何总了？”
“渣女啊，墙倒众人推。”
“宋总也有今天！”
“活该！
谁让他当初……“
我正要退出群聊，宋明礼的电话打来了。
“林映雪！”
他的声音嘶哑，“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知道什么？”
我轻声问，“知道陈悦会立刻傍上何总？还是知道你会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