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不知有多少目光,多少神念,同时落在那说话之人身上。
正是令狐少延!
“我们火剑宗,还有一名弟子可以上擂赢他。”
令狐少延手臂一伸,指着身旁一道身影,哈哈笑道:“他就是我师父新收的弟子,罗天生!”
背棺青年,罗天生。
“是他!”
水行峰顶,池大公子眉头一皱:“师父,当年隋十九前往太岁山探索古神战场,被杀身死之事,似乎就与罗天生有关;后来小九和十二十六前往殁兵谷,就此身陨,罗天生同样脱不了干系。”
水剑宗主澹台庭目光微眯:“这些事情,此时不必再提,倘若他真是赤髯师兄的弟子,能够战胜那先天厚土体魄的古怪孩子,便是大功一件,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池大公子缓缓点头,不再多说,然而身后早有十余名师弟齐声喝骂:“令狐少延,胡说八道。
前些日子你与他联手杀死水烟剑宗和乌泽剑宗宗主,才刚刚认识,他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火剑宗的人,纯属一派胡言!”
“胡闹!”
池大公子面色一变,陡然转身,厉声道:“谁让你们胡乱吆喝,都给我闭嘴!”
池大公子一怒,水剑宗弟子个个噤声,而土行峰顶,土剑宗主腾北斗早已把水剑宗弟子呼声收入耳中,此时眉头一挑,:“哦?令狐师侄,本宗倒想问一问,这位罗小哥,是何时拜在赤髯师兄门下?”
“说来话长。”
令狐少延面不改色,信口开河:“前一阵子,罗兄弟去我火剑宗做客,与我师父一见之下,大感有缘,便拜我师父为师,成了我的师弟!”
罗天生毫无准备,被他胡说一气,心头一阵无语。
本想即刻否认,却与令狐少延情谊颇深,有心帮一帮他。
然而出身罗刹岭,六位长辈个个惊天动地,就此承认赤髯真人这个师父,又怎能让他白白捡这一个天大的便宜?
“少延,休要胡说。”
赤髯真人老成持重,更加知情识趣,起身离开石凳,向前行走几步,苍声笑道:“我这徒儿所说虽不真切,却也相差不远。
这位罗公子与奚姑娘是我火剑宗客卿身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至于他二位的身份……”
赤髯真人微微一笑,目光投向奚青青:“灵树观当代天下行走,观主亲传弟子,这两层身份如何?”
又把目光落在罗天生身上,长声笑道:“身背铜棺,精通诸道,这北陆一洲,除了罗刹岭那位小煞星,哪里又能找出第二人?”
此时此刻,罗奚二人身份已被赤髯真人道破,再无半分遮掩,携手向前走出几步。
罗天生两只千毒小蚕放出,在肩头“兮兮”
直叫,五行小世界阵法笼罩周身,一道火煞拳意和一道剑煞剑意横贯当空,手中握高举一枚罗刹令,目光环视诸峰,而后收起了一应物事,遥遥抱拳:“罗刹岭罗天生,见过各位前辈。”
奚青青娇躯翠光映天,头顶一只火凤虚影盘旋飞舞,手中也握一枚青木令,而后执晚辈之礼,轻轻拱手:“青青奉宗门之命,观望天下大势,恰逢五行剑派合并,深感荣幸。”
话音落下,两人对视一笑,又把手掌相携,正是两心相通,有意展露一番,对令狐少延给足了面子。
“六煞神通,灵树火凤!”
金行峰顶,金剑宗主金同奎低低一哼:“我本以为赤髯师兄淡泊名利,一心向善,原来早有准备,请来了这么两尊大神!”
水行峰顶,澹台庭转头皱眉:“池大,罗天生是这层身份,为何先前不知?”
“师父。”
池大公子额头微有汗水,面色颇有几分难看:“这一年多,我五行剑宗或是山门迁移,或是争斗频生,便连灵树观英才盛会都未参加,弟子实在不知。”
澹台庭袍袖一甩,不再多言。
同一时间,木行峰顶,朱红萝一脸玩味:“滕师兄请了四位宗师前来观礼,本就有以势压人之嫌;而赤髯师兄这一手更是漂亮,有这两个小辈客卿,除非滕师兄能请动大衍皇朝那位苍霄真人,否则北陆一洲还有何人能与他们分庭抗礼?这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以势压人!”
土行峰上,腾北斗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漫天气象翻卷奔腾,却不敢当真发怒;在其身后,一位灰袍长老眉头紧皱,缓缓走到滕北斗身旁,目光落在火行峰顶,沉声喝道:“两位贵客身份,无需多谈,今日之言五派合并!
罗公子和奚姑娘是否成为火剑宗客卿,老夫不愿深究,只是有一言不吐不快。”
这位身为八境的土剑宗长老声音一凝,据理力争:“此是我五宗弟子之争,纵是客卿又如何,并不会我五行剑宗功法,有何资格上台打擂?!”
令狐少延正要争辩,却见罗天生仰头一笑:“倒是有些凑巧,五行剑宗的功法剑法,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