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婷儿护若至宝。
胡妞儿不知变通。
女娃儿的心思真是奇妙……
张恕差点儿笑喷,得意地看着婷儿,婷儿美目狠狠地挖了他一眼。
“不过,你可以跟着一起学。”
,艾达梅琳语气诚恳。
张恕又笑。
婷儿哼道:“不许笑!”
艾达梅琳奇道:“为什么不许笑?呃,张恕你为什么笑?”
这次轮到婷儿笑了,艾达梅琳是个实诚的姑娘,加之汉话不甚灵光,实在不懂他们的心思。
自此数日之内,艾达梅琳天天来传授胡语,张恕和婷儿本是聪慧之人,很快便学会些日常用语。
一日正在授课,婷儿问道:“艾达梅琳,相公用胡语怎么说?”
“哦,我们胡人没有宰相的,卢骨比左贤王做过国相的,吖咝唼嗒啼,就是南朝的军师。”
,艾达梅琳把相公当成了宰相。
婷儿笑道:“不是宰相,就是,啊,情郎……”
,婷儿跳起了刚学的几步胡舞。
艾达梅琳看婷儿跳的舞蹈,胡人姑娘用来表达爱意,马上领会了她的意思,笑道:“哦,情郎,哇叻啼吖哎嗯!”
婷儿拉住张恕胳膊,一双秀目直视张恕,笑道:“哇叻啼吖哎嗯!”
张恕故作惊诧道:“贤弟,不可胡闹!”
,话刚出口,背上却早挨了婷儿一掌。
艾达梅琳笑道:“我早就看出,你是个女娃!”
婷儿俏皮地搂住了她脖子,笑道:“还是姐姐的眼毒些!”
,张恕笑呵呵看着两个女子,心说还是女子心细,婷儿一身男装,骗得了粗心的汉子,却骗不了心细的女子。
婷儿问道:“艾达梅琳姐姐,你有‘哇叻啼吖哎嗯’吗?”
艾达梅琳脸一红,摇摇头。
婷儿笑道:“姐姐,婷儿给你当个媒婆吧。”
“媒婆?”
,艾达梅琳不解何意。
“啊哈,婷儿给姐姐找个情郎吧。”
,婷儿笑得十分调皮。
张恕瞅她一眼,哼,这个小丫头乱开玩笑。
艾达梅琳这回知道她说笑,点指她额头,笑道:“你刚到东胡,哪里识得什么好男子!
呃,大单于给我介绍过几个的……”
她眉宇间似乎闪过一丝愁绪。
婷儿本来还想和她开玩笑,赶忙住口,揽住她肩膀说道:“姐姐这般好人才,何愁没有好男子!
若是在俺们南朝,你家的门槛会被媒婆踏平哩,啊哈。”
艾达梅琳一笑,这回大概知道了“媒婆”
的意思。
唉,情郎却在何处?她眼前忽然闪过一个形象,身材长大,黄脸堂,大嘴叉,八面威风……可是,他却是整个部族的仇人!
虽然他救了自己,还释放了俺父女二人……
她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不可能!
不会的!
可那个敌国男子……就是这样不合时宜地跳腾出来!
简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她心中有些难过,慌慌的不知所措。
婷儿看她面色有些阴晴不定,拉着她胳膊走出大帐,四下无人,唯有碧草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