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恕也已听出。
来者何人?若是赵豫属下,可是惨也!
张恕心中忐忑,嘴上却不闲着,笑道:“哈,普生兄还不快跑!
两个帮手已然难敌,何况是四个!”
赵普生闭目养神,不和他贫嘴。
却时刻留意四周动静,听来者走进院中,已到他身后。
张恕却乐不可支,他背负正堂,坐北朝南,见刘龙、王俊进来,像是两个解差,各押一名人犯。
两名“人犯”
十分安静,皆是双手缚在背后。
嚯!
竟是五莽汉之二,娄氏兄弟!
膀大腰圆两壮汉,竟然如此老实听话!
刘龙、王俊推之前则前,拉之后则后,连句二话也无,更遑论破口骂人。
张恕仔细一瞧,便知端的,见娄氏兄弟嘴角流血,眼圈发乌似猫熊,鼻青脸肿赛猪头。
张恕一笑,笑得十分不厚道——依着娄氏兄弟的性子,定然没少骂人,只是被刘龙、王俊打成这幅模样,惨不忍睹,再也不敢言语,真是“苦不堪言”
呢!
娄氏五兄弟被自己杀死二人,现今又有二人被擒,还少一人,不知是被刘龙、王俊所灭,还是侥幸逃出生天。
刘龙对张恕咋咋呼呼:“坐地上!
作甚呢?打坐导引?对坐修仙?你这厮越来越神了简直!”
王俊心细,看院中碎石零落,残砖断瓦,落叶萧萧,日影黯淡,分明是刚刚历经一场大战!
那与张恕对坐的这人,定然是敌非友,难得他如此淡定,连回一下头也不肯。
忙看张恕,见他气色如常,显然并未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张恕满心好奇,这俩夯货如何栽到刘龙、王俊手里?
不等他发问,刘龙叽里呱啦说个没完:你不知今日有多凶险!
大白天!
光天化日!
三个夯货竟然潜入军营!
悄无声息,不偷不抢,却点起火把要烧粮草!
他娘的当真是活腻歪了!
活得十分不耐烦!
幸被巡营军兵发觉,招呼军士奋力扑灭,这才免了一场大祸!
你这项上人头算是暂时安稳!
回头被大将军责打却是难免……
张恕听得心惊肉跳,自己权充粮米散官,一直不甚上心,诸事皆交老军去办,不过不出事端还好,倘若真的烧了大军粮草,干系非轻!
杀头之罪也不为过!
娄氏兄弟嫁祸于人,好不阴险!
好险啊,好险!
……天巧俺和王俊正去破屋寻你,听见营中扰攘,急忙赶去,这才擒住这两个恶徒!
却被他逃脱了一个……
张恕心中激动,猛然站起,高叫一声:“好兄弟!
多亏你二人救俺性命!”
心知这三个夯货武艺高强,三人联手合战刘龙、王俊二人,只怕能战个平手。
能拿住两个实属不易!
想来军营重地,人喊马嘶,这三个夯货心先怯了,是以身手打了些折扣,才为刘龙、王俊所乘。
于张恕之言,刘龙、王俊理也不理,从小一起厮混,这话甚是多余!
不过,此番帮了兄弟大忙,心中也是美滋滋妙不可言。
刘龙继续嘚不嘚:“我二人本想押了这俩恶徒,全凭大将军处置,又一想这事儿来得蹊跷,或许与你有关,故而稍加问讯……”
哈,稍加问讯!
看那脸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