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
,程子英一笑,继而赞道:“此人专心武道,却行止有节,倒也难得!”
李安点点头:“三弟此言是也!”
覃孤竹和冷腾云比试,李安在暗处早瞧得清清楚楚,虽然覃孤竹武艺远胜冷腾云,却难以将他招致麾下,道不同也!
此非“行止有节”
而何?
话刚说完,李安忽觉不爽,变脸骂道:“哼,狗屁有节!”
一句骂倒把张恕骂愣,他知安叔也是性情中人,此中必有缘故。
“初时看他在身后追赶,那是奔着我来的!
今见三弟武道更高,马上改换门庭,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还他娘的有节,有节个屁!”
,李安恨恨不休。
程子英哈哈大笑:“兄长息怒!
你我同门,拜谁不是个拜啊,兄长理该让着小弟不是,哈……”
哈,这位程大哥又耍起赖来,其实他欣赏冷腾云的为人,何况还是个难得的可造之材,可遇而不可求!
张恕暗暗替冷腾云高兴,这位兄长痴人有痴福!
程子英怎会只教他唱戏!
从此之后,冷腾云真的人如其名,腾云飞升,一只大鹏直冲云霄,万里鸿途……
得逢赤松子,方知云泥别!
“哈,得了便宜还卖乖!
同门!
拜谁不是拜,咋不让他拜覃孤竹……”
,李安本来心情不错,不过是假装生气,快嘴提到覃孤竹,自知失言,情绪突然低落下来。
程子英叹道:“二师哥他……”
同门?同门!
张恕一惊,听这话音,覃孤竹、安叔、程大哥乃是同门师兄弟!
什么样的高人才能教出这等惊世骇俗的徒弟!
一个高更比一个高!
呃,瞧自己称呼的——这辈分似乎不对,称呼李安大叔,却称呼程子英大哥……嗯,安叔想必是大师兄?这覃孤竹是二师兄,怪不得他技压群雄,将十一位宗师耍得团团转!
这两位大神的师兄弟,有此惊世之能有什么奇怪!
“唉,此人阴气过重、脾气古怪,忝列门墙已是大错,提他做甚……”
,李安有些言不由衷,也不知曾有什么伤心往事。
程子英有些出神——那时自己还是小孩儿,二师兄覃孤竹是父亲的爱徒,虽然他性情古怪,却十分聪敏好学,又肯吃苦,进境还在大师兄李安之上。
只是父亲不知为何,找了个由头将他轰了出去。
后来隐约听说,覃孤竹性情古怪,又志向高远,功利心极重,偶或直抒胸臆,也是些奇谈怪论,说什么“将相本无种、皇帝也平常”
之类。
父亲生性霍如,倒也并不在意,甚至还有几分嘉许,直到有一日,发现覃孤竹偷拿自己的藏书苦读。
初时还不当回事儿,只当他勤苦好学,后来稍稍留意,发现他所偷古卷,皆是些机谋捭阖之术,诸如妖言惑众之法、游说君王之术、奇门遁甲阵法、推背厌胜邪法……
父亲不由得紧锁眉头,忧从中来。
倘如大弟子李安那等胸怀豁达、阳光普照,这些古卷读来也是无妨,可这二弟子生性阴鸷,阴晴不定,沉闷少言,高深莫测。
如此下去,非但武道难臻绝顶,只怕是坏了心术,毁灭一生,甚至荼毒天下……
不堪设想!
父亲苦思三日,终于快刀斩乱麻,狠心将他逐出门墙……
程子英回过神来,忽道:“我要回山中一趟,有些……想家!”
李安却道:“不回去也罢。”
“何出此言?!”
,程子英心下顿时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