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钟声(1 / 2)

我们在山坡上发现了第二块石碑。

仔细去听,石碑里隐隐有流水的声音。

我们开始以为找到了那条溪水,一路奔波而来,没想到是石头发出来的。

我正要碰,王嘉豪一把拽住我,摇摇头说,小心有机关。

也是,这块石碑周身漆黑,看着就那么邪性。

我们打量四周地势,目光所到全是苍天大树。

山中起白雾,远的地方已经看不清楚了。

没有办法,只能就地休息,在石碑附近找到一块干净地方,背包垫在屁股下面。

我们两人没有对话,默默看着山林。

隔了一会儿,王嘉豪忽然问:“如果我们永远出不去了怎么办?”

“不能,”

我宽慰他:“我有预感我们能出去,你不要担心。”

王嘉豪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我曾经设计过自己的死法,怎么死才能最浪漫。”

我不喜欢这个话题,此时此刻又不好打断,便“嗯”

了一声。

王嘉豪道:“我最喜欢两种死法,第一种死法参考大作家雨果,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带着皮包全世界旅行,最后在一个雨夜死在一处不知名的小旅店里。

收尸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曾经是一个大文豪。”

我苦笑一下:“这种死够缺德的,让人家旅店以后怎么营生。”

王嘉豪笑了:“你懂啥,以前的小旅店里经常死人,就算现在的酒店也时常有客人死掉的事情发生,只是老百姓不知道而已。”

“也是。”

王嘉豪道:“我最喜欢的第二种死法,就是现在这样:远在山林深处,四周无人,我慢慢死掉。

如果不是机缘,恐怕尸体会很长时间无人发现,直到腐烂成白骨,谁也不知道那是我。”

我不太舒服:“为什么这么悲观,你还不到三十岁。”

“很多事你不知道。”

王嘉豪说:“我在海外上学的时候,真是生命的高光,什么都享受到了。

忽然有一天消息传来,我爸爸和妈妈都死掉了。”

我一惊,看看他:“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还有这种事。”

“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嘉豪摆摆手:“他们两个怎么死的,到现在也没个说法,我从海外回来,尸骨已经烧了,只剩下两个骨灰盒。

我继承了爸爸在公司里的一部分股份,才勉强有了继续生活的资本。”

“你没调查一下?”

我问。

王嘉豪摇摇头:“实话实说我不敢,这里水太深,有个长辈找我聊过,说如果揪着这件事不放,恐怕连我都有生命危险。

我现在能有这个待遇,也是多方角力制衡的结果,也是最好的结果。

后来我变卖一部分股份,从局里撤出,成立了自己的文化公司。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你还有这段历史?”

我惊讶地说。

王嘉豪笑了笑:“没想到吧,我得过抑郁症,每天要死要活的,服用大把大把药物,手腕上也烫了好几个烟疤。”

他拉开袖子给我看。

“死亡的想法也是那个时候开始的,有一次我都不知道怎么站在天台上,差一步就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