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了不少,云开雾散见晴天。
下一步就是买房子,提上日程。
我跟老妈打了招呼,说自己谈合作进了五十达不溜,想买房子。
老妈乐的不得了,电话里笑的嘴都合不拢,让我先从这笔钱拿出一部分,给自己亲戚朋友买点东西。
“去显摆?”
我说:“穿着好衣服不能走夜路?老母亲啊,现在都什么年头,闷声发大财得了,哪有到处炫富的。”
老妈想想也是,絮絮叨叨吐槽,说那些亲戚狗眼看人低,听说你不干活在家写作,看他们笑话的,嘴都咧天上了。
她实在看不下这些人的嘴脸。
最后她说道:“其他人不看就不看吧,给你小姨买点东西。”
我点点头,这是应该的。
接下来,老妈要帮我物色房子,正好退休在家没什么事,现在终于有个由头出去忙了。
我让她看着弄吧,有点事忙活总比闲着刷手机强。
收拾收拾家天黑下来,洗漱后躺在床上,很困,又因为心绪繁杂有些小失眠。
孟果的哭声,躺在精神病院的火妹,甚至那猥琐提着裤带的老陈,一个个形象在脑海里翻腾。
我想起一件事,最后一次见到火妹,她让我保留一个火种,那是一团火球。
我要入梦去看看,抱着这个想法,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是在快餐店,我喝着咖啡,已经梦中知梦开启了清醒梦。
我开始在梦里寻找,怎么也找不到火种,那东西很重要,说不定是火妹康复的关键呢。
她在灰飞烟灭前交给我,如果把它弄丢了,我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
从快餐店出来,商场里有很多人,我茫然四顾,不知道寻到何方。
忽然想到一个关键人物,医生。
他寄生在我梦里,让我如鲠在喉,我一直想等事情结束后,和他好好谈谈,达成同盟协议。
我在商场里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越是这样越让我担心,觉得没安全感。
医生不会是钻进更深层的意识里了吧?此人亦正亦邪,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上,他的问题不解决,我是如鲠在喉。
找了一圈没有他的踪影,奇怪,人哪去了?我掐着腰站在商场大堂,忽然一拍脑袋,对啊,怎么把他忘了。
我从衣服里掏出项链,项坠是红色小镜,镜子里正是解铃,头缠黑带,盘膝打坐。
我叫着解铃的名字。
“嗯?”
他抬起头。
“你知不知道医生?”
解铃未必知道医生这么个人,我正想细细解释,解铃能洞察我心:“知道。
不用解释,别忘了,你是我,我也是你,你所有的记忆都在我这里。”
“那么医生在哪呢,你知道吗?我想和他谈谈。”
解铃没有说话,做了一个很奇怪的举动,开始揭脸上缠绕双眼的黑布。
这一刻,商场所有的镜面包括液晶电视,全部换成解铃的画面,现场直播他在揭脸上的黑带。
我知道有大事发生,屏息凝神看着。
一百多寸的液晶屏幕墙上,解铃缓缓解开黑布,露出了双眼。
解铃两个眼眶中各伸出一条长长细细的肉管,每个肉管的前端都长着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