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跳楼,”
他喘息了几口,喉头动了动:“我是被……推下去的。”
瞬间我提起精神,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别让我重复,好累。”
大刚虚弱至极,喘息了几口。
我心急如焚,又不敢催促,让他喘气喘匀乎再说。
“你记住,”
大刚说:“推我下去的那个人……现在就在……这间病房里。”
我吓了一跳:“病房里就咱俩,你别吓我啊。”
“别打岔。”
大刚闭上眼睛:“脑袋疼……晕……让老薛帮你,他办事,老练。”
“话没完啊,谁推你下去的?还有,你看到黑伞怪人了?他是谁?”
我急得挠墙。
大刚睡着了,没有声音发出来。
我小心翼翼比划一下鼻息,感觉到有轻微的呼吸喷在手指上,应该没事。
我擦擦头上的汗,对门外那些人做了个手势,众人走了进来。
老薛赶紧让大刚媳妇去叫医生,查查有没有事。
众人看着我,目光不善,保卫处这些同事关系还挺好,彼此间称呼哥们弟兄,可惜啊,我在心中冷笑,你们中的一个就是凶手!
凶手藏得够深的……我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昨晚大刚坠楼送到医院,他说找到黑伞了。
现在又说,是保卫处的某人推他坠楼。
也就是说……我心脏狂跳,藏在外国语学院打着黑伞的“鬼”
,难道就是保卫处的?此时此刻在这间病房里。
我浑身冒冷汗,偷偷瞄着在场的几个人。
四个大男人,最年长的就是老薛,能有四十来岁,面色阴沉。
那三个都是小年轻,和我岁数相当,都是眼瞅着奔三的人。
看谁都像,看谁又都不像,比玩狼人杀找狼还难。
大刚说了半截子话就晕过去,凶手到底是谁,留个线索也行啊。
这时大刚他媳妇带着医生进来。
医生听说大刚醒了,又昏睡过去,仔细检查了一番,跟我们说,病人摔下来出现了剧烈的脑震荡,最好不要让他再思考和说话,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静养。
大刚媳妇对我们说,感谢大家来看他,你们有事早点回去忙。
人家这是下逐客令了,老薛点点头,嘱咐了几句,带着几个手下走了。
我也跟着出去。
他们几个走得很慢,明显是在等我,看样子刚才的事没有完。
我压根没想跑,我想和老薛谈一谈,大刚说过,这人老练,能帮我。
另一个角度说,老薛的嫌疑是没有了,他是值得信赖的。
我们一行人出了医院,他们耳语了一阵,不时用眼角瞄我。
我干脆走过去,说:“老薛,我有话对你讲。
你是叫老薛吧?”
旁边有个板寸小伙儿眼珠子一瞪:“老薛是你叫的吗?叫薛哥!”
看他咋咋呼呼那样,“鬼”
说不定就是这个板寸男,你给我等着的。
老薛摆摆手,示意其他人不要插嘴,歪着眼没有好意地看我:“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咳嗽了一声:“请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