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听清楚没有,人命,人命关天啊!”
司机瞅了我一眼,然后是一副“关我屁事的表情”
。
“你他妈,你他妈的!”
我被他气的脑瓜子疼,“你聋了嘛!
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话!”
我抓狂地去抢这孙子的方向盘。
“吱!”
地一声车头一歪怼到了一老房的破山墙上。
“诶呦,我说,我的爷。”
不得不承认,南方人确实脾气好一些,就是到现在他仍能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我的爷,您消消气。
你地心情我理解,可说句难听的,你父母又不是我的父母,死就死了呗,这世上哪天不再死人,每时每刻每分每秒不再死人,你听~”
然后这孙子停顿了两秒,又换了一种语气说,“也就是刚刚,在世界上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又死了一个人,从此又少了一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死人的,我的爷。
您不能让我感同身受,您更不能让我设身处地,我只是个小喽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小角色,老大让我一天之内把你送出广州,现在也就撑死少半天儿,我也得是人,我也得吃喝拉撒睡,放过我好不好?”
“我……我!”
我忽然明白了一种感觉,它叫做词穷,平日里以怼人为乐,自以为才思泉涌的我今日被怼得服服帖帖,连一点儿还击的余地都没有。
是的,人家只是一个拿钱干活的正常人,不是陪你一起卖命的疯子。
车子又发动起来,不知道是房主人睡得太熟还是这原本就是一座无主儿的空房,没有惊动任何人,没人任何人出来骂街叫嚷。
“你他妈停车!
你不走我走!”
我因说不过人家赌气道。
“吱嘎~”
一声,没想到刚发动起来的车子又来了个急刹,司机就一脸真诚地看着我往下跳。
我他妈!
我虽然气到哆嗦,但是在错与傻面前我还是能辨得清的。
这车一跳从此再没有他的干系,两条腿终究是干不过四个轮子,我腿儿着回河北?那还不如现在就毙了我。
别说三天,三个月都悬,我索性也不跳车也不讲话,更不理这个能把死人气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