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年头,会瞬移的人是真特么的多啊。
我刚转身,一死人脸就差点撞上我鼻子!
暗色、干枯的皮肤,微张的嘴巴,黄到发绿的牙齿,所剩无几的头发,还有一股几十年没洗澡才能积攒出来的恶臭,这一切都是扑面而来的!
我后退一步,捂嘴,差点特么的吐了!
“卧槽,你干嘛!”
我不是害怕,真的,我是被恶心着了。
我面前这东西,不是一活人脸,而是一死人头,我退后一步才看清楚,是之前胡同里那老太太不知道怎么着瞬移到我面前的,她双手抱着那死人头,高举在我面前,此刻换换落下,抱在胸口,一双浑浊的老眼盯着我,眼边儿还带着点白色的肉,然后一点点对我张开嘴,说道:“小伙子……你听说过吗?”
“听,听什么啊?不是,大娘,咱俩无冤无仇的,你别惹我啊,跟你说,我这也算是身经百战,还带大招……咱俩现在该干嘛干嘛去,这事儿还好办。”
结果……
老年人嘛,有时候你跟他说话,他完全可以不用听清楚你跟他说了什么,就可以毫无为何敢的应答。
“没听说过啊?真的没听说过吗?白骨生花,起死回生……还有,冥骨啊……”
我特么满脸黑线。
“没听说过,那什么,你要弄死我?”
我直截了当的问。
“你见过冥骨吗?小伙子……你见过吗?”
好吧,我俩的话题就是一对儿平行线,永远无法相交。
我挪开一步,闪到老太太身边:“回见了啊,大娘!
祝您早日寻得冥骨……”
说完,我直接就要走。
其实主要是因为,这老太太长得太古怪,挺阴森,看着也挺凶的,这要是一美女鬼,我也许还能多聊一会儿。
这我实在不知道往下说什么。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刚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哭声。
我一愣,回头看一眼,是那老太太,她还愣在原地,抱着那可死人头,哭得是十分伤心啊。
不过别误会,这哭声,一听就不是那种装哭,阴森哭,厉鬼杀人前的催命哭……是真哭啊,就是一老太太,抽抽涕涕的在我身后。
我这人有时候就是同情心泛滥,对什么都是。
我皱皱眉,然后退后几步,然后闪了一下身子,再次跟老太太面对面。
这老太太怀里抱着脑袋,哭得越发伤心,但因为双手抱着头,擦眼泪都费劲,只能用胳膊肘艰难的抹着……
“哎哎哎,别哭了,不是你这老太太干嘛啊?你这大半夜的,别的鬼看见再误会,我一年轻力壮的欺负你一老太太,行了别哭了,你说那玩意儿我不知道,什么起死回生,你看我像道士吗?有那本事,我就不给人打工了。”
结果,这老太太这回好像听清我说什么了,抬头看着我,用特苍老、无助的声音对我说了一句,让我很懵逼的话:“我孤单……孤单……”
孤单?
我去……那您跟我说干嘛啊?
“不是,那个……大娘,你是人是鬼啊?好吧,你那瞬移基本上不是人,不过,看你好像也没什么杀心是吧?你要是能跟人一样活着,又不害人什么的,我就做回好人,回头给你找个养老院?”
我试探着问。
结果这老太太摇头:“能一直陪我的……只有他……没有他……我永远都是孤单的……”
老太太说的是她怀里那死人头。
我这时皱皱眉,疑惑的看了一眼,话说,这抱头奶奶的故事我是听过,但好像还真没人知道,这老太太怀里抱着的人头,究竟是谁的。
“这谁啊?你儿子?”
我好奇的问。
老太太摇头:“我丈夫……”
“啊?”
我看看那死人头,脑袋上的头发虽然所剩无几,但是都黑色的啊,这要是一老头死后的脑袋,那应该有白发吧?当然,我都是猜的,我也没见过什么老头的干尸脑袋。
“五十年前……他死了……离开了我……五十年……我这大半辈子想的都是复活他……复活他……我寂寞了五十年……我不想再寂寞下去……小伙子,你知道……知道寂寞是什么感觉吗?孤独,只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灵魂,身边再没有其它一切的孤独……”
我尴尬的摇头,并不懂。
但我纳闷,我看着老太太:“大妈你到底是人是鬼?而且你这人脑袋……五十年的话,保存的还真……真挺好啊。”
老太太说这话我是听疑惑的,但总的来说,我俩这聊的还挺好,起码比之前强。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听了我这提问之后,这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噗通一声给我跪下了!
这画面实在太突然啊,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哎哎哎,大妈你干嘛!”
我赶紧去扶,结果手一碰老太太胳膊,感觉跟摸冰块上了似的,吓我一跳,下意识的缩手,老太太这时才颤抖的开口说道:“我是人……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小伙子,其实……你路过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你的身上,有冥骨的味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