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菜还没有上全、酒也刚喝了两巡,有门房来回事,说有一位姓许的官员来访、门房见不是熟面孔便让候在门外。
“姓许的...?”
方中愈一时想不出朝中哪个官员姓许,便随着门房来到府门。
见门口站着个五旬左右的男子,面目清秀、颌下留着三捋清须。
方中愈打了个愣神,“哎哟...这不是许成许大人嘛!
你这是打哪来啊?”
“方候爷,”
许成躬身施礼,“我今天特意来感谢你当年的救命之恩。”
“客气、客气,”
方中愈抓了他的手扶起,“许大人,你这是才从福州回来吗?”
“昨晚到的家,就没来打扰候爷。”
许成笑着说:“这些年我一直念着候爷,总没有机会当面拜谢...。”
“许大人不必客气,”
方中愈说道:“正好抚司的一班弟兄在里面饮酒,许大人快往里请。”
许成推辞道:“候爷,我就不进去了。
这次太子爷调我回来,还没有明确的安排、所以我还是先不露面的好。”
“哦...调回来了?那好啊!
一家人总算能团聚了...。”
方中愈心中一愣,心想调许成回来张曦月怎么没同自己说起过?
许成连连点头,“是是...以后有机会给候爷请安了,正好赶上过节、我带了点土特产给候爷,还望候府不嫌礼物微薄。”
说着回身招手,两个随从抬了一只大木箱过来。
方中愈让家人收了,许成当即告辞。
方中愈见家人抬那木箱时很是沉重,便打开木箱看了看。
见里面的东西真不少,上面是用稻草、绒布包裹的两只瓷胆瓶;那瓶如象牙一般、通体晶莹剔透,应该是德化瓷。
当时德化白瓷闻名全国,两只胆瓶都有二尺半高、价格自然不菲;再往下是两大包茶叶,不用想肯定是安溪乌龙茶。
再往下都是很沉重的物件,有一大一小两块鸡血石雕件,华安鸡血石可是非常稀少;这两块几乎是满血、颜色又非常艳丽,没有上千两银子怕是买不到。
再有就是三块砚台,方中愈是书香出身、搭眼一看便知道是端砚。
这一箱东西值多少银子不说,得花很多心思才能淘弄到啊!
方中愈吩咐家人抬去给齐楚嫣,让她小心收好。
回到大堂仇千代询问是谁,大庭广众之下不便细说、方中愈便随口支吾过去了。
再喝一会儿,一个八九岁小男孩跑进来,可能是人多没看到要找的人便站在门口大喊:“爹,别喝了、我母亲等你进宫呢!”
众人识得是仇千代的儿子仇世骏,却故意逗他说你爹不在。
仇世骏便喊道:“仇千代,你快出来!”
众人听了大笑不止。
仇千代只好站起身,解嘲道:“臭小子,没大没小的!
我白教你读书了,学足了你娘的泼辣劲...回去告诉你母亲,天还早进宫来得及。”
仇世骏却一点不怕,说道:“我母亲说了,你再不回去她就来揪你耳朵了!”
众人笑得更厉害了,有酒在口中的不免喷了一身。
方中愈笑道:“快去吧千代,否则你家大宝贝发起飙来大家都不用喝酒了。”
仇千代这才红着脸离席,少不得拎过儿子打了两下屁股。
仇世骏却振振有词,说回家要告御状。
众人边笑边喝,没过一会门房又来找方中愈、说太子府派人来请他马上过去。
方中愈听了心中吃惊,暗想这么急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啊!
当下向众人告了罪,骑马直奔太子府。
等到了太子府,张曦月见面头一句便是,“许成回来了你知道怎么回事不?”
方中愈颇感诧异,“许成说是太子调他回来的呀!”
“不是,”
张曦月连连摇头,“太子并没有调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