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熙突然询问方中愈许成的案子应该怎么办,令方中愈很吃惊,心想:我从大理寺回来就碰到王贞亮,难道我刚去见周新朱高熙就知道了?想想并非不是没有可能,北镇抚司有朱高燧的人、自然也会有朱高熙的人。
方中愈故意露出几丝疑惑,“汉王殿下,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是指...周新的查案还是别的什么?”
“对啊!”
朱高熙说道:“我听说许成的女人不知从哪弄到了几张画像,这其中没有你吗?”
“没有,”
方中愈只好实话实说,“我接近许成一行人都是化了妆的,他们认不出我。
不过,那几个人好像都是...汉王的人。”
王贞亮问道:“中愈兄,今天周新都问你什么问题了?”
“问我到广德去干什么?什么时间回来的,看没看到许成,知不知道谁杀了许成,总之,就是对我各种的怀疑。”
方中愈感觉自己是在过堂被审,心里很不舒服。
朱高熙问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方中愈笑着答道:“我是北镇抚司官员,所执行的公务都是很特殊的、自然不能随便告诉别人;我还说是纪大人亲自分派的公务,让他去向纪大人验证。”
徐钦淡淡的笑,“你很聪明啊!
很简单便摆脱了大理寺的询问,并且也堵死了后面追问的路。”
方中愈也淡淡的展开反击,他要把责任都推出去,“公爷过奖了...汉王,我不知道当初郑多燕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会攻击我?如果不是这样,许家人和周新便找不到任何破绽。”
“这个...?”
朱高熙略微露出一些尴尬,“这些江湖人物只知道自己的名声,从来也不知道令出如山,我已经严厉的斥责了他们。
你放心,今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
谈话进行到这里,方中愈以为剩下的就只是喝酒了。
不料徐钦说道:“中愈,听说应国公对你不错啊!
你能不能把他拉进来?”
这个问题很出乎方中愈预料,不用多考虑便把头摇个不停,“不行不行,公爷、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我不过是锦衣卫的一个小小的千户,若不是酒楼偶遇人家张大人都不会见我。
众位都是皇亲国戚,哪一位的面子不比我大上百倍!”
徐钦呵呵笑道:“正因为我们的身份,所以才不好说话。
你的身份就不同喽...!”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有个下人到朱高熙耳边低语了几句,朱高熙起身走进屏风之后。
原来,屏风之后还坐两个人,一个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纪刚、一个是永春候王宁驸马。
见朱高熙过来,两个人起身一同走进后面的一个房间。
朱高熙问道:“姑丈,你怎么看?”
王宁微微摇一摇头,“你别看这小子年纪小,他心机可深得很啊!
让我看...你就拿张辅的事情试试他,否则还真看不出他的深浅。”
朱高熙未置可否,又转向纪刚。
纪刚点了点头,“我同意永春侯的看法,自打这小子进入锦衣卫、不到一年时间在他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好像这小子无所不能;就说那次抓他吧,庞英出手、还带了那么多人,都没抓住他。”
王宁咂嘴道:“方中愈的潜能很大,这种人用好了是福将、用不好可是个祸害啊!
汉王现在得想想怎样控制他,真正的为你所用。”
朱高熙诧异,“他现在就是我的人啊?”
“不好说,”
王宁说道:“许成的死代表不了什么,何况咱们又没见到许成的尸体。”
“唔...”
朱高熙点点头,“但是用张辅试他是不是太难为人了?张辅那老家伙心高气傲,连我都不放眼里?”
纪刚说道:“正因为此,才拿他来试,否则试不出这小子的深浅啊!”
朱高熙想了想说:“好吧,就这么办。”
说着迈步往外走。
王宁嘱咐道:“强硬些,让他必须办成...”
方中愈拿眼角扫到朱高熙到后面去了,心想这架大屏风后面还有玄机吗?看样子王贞亮说的还真对,好像这场酒就是因自己而起、自己果然是惹了麻烦。
徐钦不说话、朱彝张口了,端着杯子说道:“姓方的那小子,你胆子不小、酒量怎么样?敢不敢跟我喝?”
方中愈脑中一闪,笑着说道:“我酒量是不大,不过...舍命陪君子!”
“嗨!
有点意思,干了!”
朱彝举杯就干,方中愈也是一饮而尽。
两个人这就喝开了,连干了四五杯后朱彝大声喊道:“换大杯...这么点小杯喝着不过瘾,拿大杯来...!”
下人取来大杯,朱彝让人斟满了、咕咚咚就喝了下去,末了指着方中愈嚷道:“喝...我看你小子能...能干过我?”
此时的方中愈只图一醉,还会怕他?端杯就喝。
这时恰好朱高熙走出来,见状急忙抢过酒杯。
朱彝可不愿意了,“老二,你干嘛呢?我都干...干了,你让他喝...喝完了!”
方中愈便来回抢杯子,“汉王,我没事、我还能喝...。”
朱高熙随手把酒泼了,“能喝也不许喝了,我还有正事要说呢!”
瞪一眼坐在那都乱晃不止的朱彝,沉声说道:“你也不许喝了!”
“老二,你...又没喝你家...家的酒...”
一句话没说明白,朱彝咚的一声倒在榻上。
方中愈还保持着四分清醒,却装出八九分酒意来,“嘿嘿...不行了吧?跟我喝酒...我酒呢...跑哪去了?”
朱高熙心中这个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