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愈颇为意外,一时说不出话来。
寒天籁接着说道:“方公子,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几天后也许我也不能再住在这里,真是对不起了。”
方中愈再次看向门外,许久也没说话。
齐楚嫣看看寒氏夫妇,说道:“中愈哥哥,咱俩回去收拾东西吧?”
方中愈像没听到一样,又隔了一会忽然问道:“寒帮主,铁血盟来了多少人?”
“你是...?”
寒天籁露出几分惊喜,随即又恢复了愁容,“方公子,你的情况我了解一些,还是请你离开别参与我们的事情了。”
“左右也是亡命天涯,又有什么区别?”
方中愈说道:“先前我可以不参与,目前盐帮处于生死危难之时,我再不援手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
寒夫人说道:“我们真的不想因为盐帮而影响到你和楚嫣的安全。”
齐楚嫣说道:“我们离开寒府就不安全,现在我们是拴在一起的蚂蚱,怎么也是要对付朱高熙、朱高燧那些人,大家一起来总比我们两个人强得多。”
“呵呵…”
方中愈笑着说:“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呀!
其实先前我不帮忙不只是考虑到咱俩的安全,我是怕铁血盟知道我在这会引来更多的帮手,那样的话盐帮…目前来看情况差不多,我再不出手太不仗义了。”
“嗯,方公子顾虑的对,”
寒天籁说道:“你肯援手盐帮就安全了。”
“也不好说,”
方中愈说道:“死马当作活马医,咱们尽力而为吧!
寒帮主,就请你说说铁血盟的情况。”
“好、好,”
寒天籁很高兴,自己倒了杯酒喝下去,这才说道:“铁血盟这次来了四十多人,个个都是高手,他们住在东城的草马场,他们不只抢劫我们从海边运来的盐还断了我们分发各地的路径。”
方中愈问道:“如果海边运来的盐直接分发到各地怎么样?”
“行不通,我们的盐主要来自钱塘和盐城两地,运行路线都是拿钱铺出的,要想开辟新路线可不是几月之功。”
寒天籁解释道。
方中愈咂嘴道:“如此说来就只能硬拼了?”
“其实我们不怕硬拼,”
寒天籁的眼中闪过几分霸气,“虽然他们武功高可是我们人多,只是到了关键时刻官府便来相助他们,我就是这么受伤的。”
方中愈点点头,“得想办法割断铁血盟和官府的联系,就算铁血盟打着三皇子朱高燧的旗号、地方官府也未必能不怕死的硬挺他们…对了寒帮主,私盐和官盐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连这也不知道?”
齐楚嫣说道:“官盐有官府发给的凭证呀!
私盐就没有喽。”
方中愈笑了笑,“我都没买过盐哪里会知道…寒帮主,这两天先停止大批量运盐。”
寒天籁点点头,“现在不停也得停…你有什么计划?”
“我想…先打掉官府对铁血盟支持。”
“这…可能吗?”
“谁能不怕死?尤其是那些当官的。”
方中愈说道:“寒帮主给我一个人,熟悉扬州城的就可以。”
“你要干嘛?”
齐楚嫣纳闷的问。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寒帮主把当初领路的壮汉吴二猛派给他,吴二猛是寒天籁的大徒弟,二十九岁、扬州本地人,方中愈跟着他在扬州城转了两天。
没有人知道他干什么,问吴二猛他也说不清。
齐楚嫣去问方中愈,后者笑而不答。
两天之后方中愈让寒天籁召集帮众,运一批货去泰州。
寒天籁有些担心,问能行吗?方中愈笑着说:“铁血盟总算计咱们,这回咱们也算计算计他们…”
夜空晴朗、月光如水,扬州通往泰州的官道上出现四辆大车,车上满载着麻袋包,二十来个大汉手持刀枪护在两侧…
出杨州十里有一片人烟稀少之处、唤作硷石围,道路右侧的荒石岗上、寒天籁和吴二猛带领五十多个盐帮弟兄埋伏于此。
看着四辆大车缓缓而来,吴二猛问道:“师父,铁血盟的人能来不?”
“应该能来,”
寒天籁答道:“这么大张旗鼓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只是…?”
“您担心我们对付不了他们?”
吴二猛问道:“有姑爷在能行吧!”
“应该行。”
寒天籁的底气不足。
这时,有人低声说道:“来了!”
寒天籁扭头望去,见大路之上出现一支马队,如飞般追过来。
领头之人喊道:“盐帮胆子不小啊?把盐留下了!”
赶车的将辫子抽得啪啪响,驱赶马车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