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师父,”
宝庆公主好奇的问道:“进了北镇抚司,给你什么官当啊?”
“哪有官?”
方中愈说道:“不过是天字旗旗长。”
“哟?”
宝庆公主撇撇嘴,“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旗官呀!
明天到我那去吧,起步就是百户官怎么样?”
“拉倒吧你!”
仇千代也撇撇嘴,“你的都督就是个空衔,还到处许官呢?如果兵部不承认你给我大哥发饷啊?”
“嗐!
我说你个小屁孩怎么总跟我犟嘴呢?”
宝庆公主斥责道:“大人说话小孩不准插口!”
“咱俩谁小?”
仇千代忽然笑嘻嘻的,“你管我大哥叫师父,是不是应该管我叫师叔啊?”
李庄贤和王贞庆听了忍不住笑起来,被宝庆公主瞪了一眼才憋回去,王贞亮看她的神色要发飙,连忙劝道:“小姨、仇老弟,咱们今天是给方兄接风,两位就少说几句吧!”
方中愈也笑着说:“你俩不是前世有仇吧?怎么一见面就吵架?”
“可不是嘛!
三个时辰了,我们的耳朵就没消停过...”
李庄贤看到小姨瞪过来急忙转移话题,“方兄,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方中愈了解他的性子,笑着问:“是不是又有热闹看啊!”
“方兄真聪明,”
王贞庆说道:“下个月十七是皇上登基五周年,皇上已经下令要庆典,这可是个大热闹。”
“哦...都五周年了!”
方中愈的心里有点乱,难道真是好人没好报、坏人却逍遥?“怎么了方兄?”
李庄贤看他神色低落问道。
“哦,我是在想...”
方中愈马上恢复了常态,说道:“会有什么样的热闹呢?”
“好像很多,”
王贞亮说:“听说南方的舞狮,北方的旱船、高跷,中州的舞龙、社火全都有,端午节的龙舟大赛也会延期一起举行。”
“目前就有好多番国都派来了使者,”
王贞庆身在礼部知晓情况,“琉球中山、别失八里、婆罗、苏门答腊等国使者几日前就到了,听说日本人不日也会到。”
“这么多啊?”
仇千代毕竟年纪小很是好奇,“那些外国人跟咱们明朝人长的一样不...?”
“有些很像,有的却不像...。”
方中愈心中有事有些心不在焉,天气本来就有些热、又喝了几杯酒,不知不觉敞开了领口。
“方师父,”
宝庆公主突然好奇的问道:“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呀?”
其他人听到都望过来,李庄贤嘴快说道:“这个是...是珊瑚做的坠子吧?方兄喜欢珊瑚吗?我送你个大的摆在屋里。”
“不用不用,我也不是喜欢...”
方中愈拉好领口遮住珊瑚坠子,“是我妈妈留下来的,所以一直带着。”
他没说实话,这个珊瑚坠子是齐楚嫣的、两个人定亲时送给他的。
一段小插曲过去,众人的话题又重新回到庆典上来,边喝边聊一直到近黄昏才散。
送众人出去时,方中愈拉着王贞庆落在后面,悄悄的问:“皇上登基五年大庆有没有大赦?”
“目前还没有消息,明天我帮你问问。”
王贞庆问道:“方兄是想...?”
“没事儿,就是闲问。”
方中愈跟他拱手道别...
众人离去,方中愈有些坐不住了、想了想跟仇千代说自己有事出去一下,便骑马出了仇府。
他是想见齐楚嫣,过了秦淮河直奔夫子庙。
此时天色渐暗华灯初上,街上行人还不少。
离得十字大街还有一段距离,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听声音少说也有八九十匹马。
方中愈惊讶回视,见一大群无鞍无人的马匹疾驰而来,吓得街上百姓大声惊讶、纷纷走避。
方中愈怕伤到行人,便横马在路中、张开双臂大声喝道:“吁...吁...。”
可是那些马根本不加理会,照样直冲过来。
“让开!”
忽然有人大声呼喝,“八嘎...!”
方中愈四处找人不见,忽然看到一根黑色细影向自己面部袭来,急忙伸臂去挡、一根细细的皮鞭缠在手臂上。
方中愈突然受袭,心中不禁恼火,厉声问道:“什么人?”
这时马队已经冲到近前,从他两侧疾奔而过。
方中愈正疑惑间,猛然看到一道黑影从空中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