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燕感觉出眼前的青年有些特别,边打量他边坐下,“公子想问什么?”
方中愈用目光赶走那个龟.公,这才问道:“六年前,这里有个叫齐楚嫣的小姑娘,我想知道她是否还在?”
赵飞燕警觉的看他两眼,“公子记错了,我们这里没有这么个人。”
方中愈摸出五十两银子扔到桌上,“我到礼部查过,齐楚嫣的户籍还在你们教坊,说吧!”
赵飞燕看了看银锭,又抬头看看他,“公子高姓大名,和齐楚嫣是什么关系?”
“别问那么多,”
方中愈冷冷的说道:“回答我的问题。”
“我这里是教坊,不是问事处。”
赵飞燕扭过去高声嚷道:“送客!”
听到她招呼,龟.公立刻走过来,“大爷请慢走。”
“我没说要走呢,”
方中愈瞪他一眼,冲着赵飞燕说道:“你还是痛快说的好,我可不想闹事儿。”
“闹事儿?”
龟公冲着里面喊道:“有人要闹事了!”
立刻有几个汉子拎着棍棒跑出来。
龟公撇着嘴角说道:“识相的赶快滚,别自己找不痛快!”
说着伸手来抓方中愈肩头。
方中愈抬手挡开,飞起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那几个汉子立刻呼喝着围上来,举起棍棒就打。
方中愈坐在那不动,随便伸手便夺了一根木棒,挥棒两次便打倒两个人、其他人吓得躲开老远。
方中愈扔了木棒向老鸨子冷冷一笑,“我说过不想闹事儿,你别逼我。”
说着拿起银锭向桌上一拍,五十两的银锭便镶入桌面之中。
赵飞燕做这行日久、最会见风使舵,立刻堆起满脸的笑容,“哎哟大爷,你别生气呀!
开玩笑的,咯咯...”
挥挥手让人都下去。
“我可没工夫开玩笑,”
方中愈依然冷冷的语调,“快说。”
“好好,”
赵飞燕说道:“齐楚嫣的户籍是在这,不过人可不在这。
五年前,凤归楼把她买走了。”
“凤归楼?”
方中愈心中一动,“是哪一个?她叫什么名字?”
“就是寒烟翠呀!”
赵飞燕咂嘴说道:“谁能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越长越好看,竟然出落成一朵水灵灵的美人蕉!”
“你说的是真的?”
方中愈又惊又喜。
“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吗?我都后悔当初卖了她,不然我的生意会更好...走了公子?”
赵飞燕看着方中愈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下次再来老娘非得送你去官府...来人、来人,快把银子挖出来!
这个挨千刀的,我这张桌子要二十两银子呢...”
这时的方中愈早上了马,一溜烟的奔向东城。
果真是寒烟翠,怪不得自己头一次见他就有感觉,可是她怎么对自己没有感觉?难道她忘记了自己?不应该呀,才不过六年时间,能忘吗...
方中愈心情复杂,一路快马加鞭来到凤归楼,心里着急也顾不上拴马便匆匆走进楼去。
薛姑姑正坐在桌边跟一个姑娘说话,看到他略感奇怪、但还是笑着招呼:“方公子今日怎么有空了,快坐。”
方中愈却不坐,说道:“薛姑姑,我想见寒姑娘,不知可否方便?”
“哟!”
薛姑姑摇头道:“你来的可不巧,烟翠给人接走了。”
方中愈很是失望,想了想问道:“什么人接走的,她几时能回来?”
薛姑姑笑笑说:“谁接走的可不能说,大概后天能回来吧!”
“哦...”
方中愈跨出一步,又改变主意坐下来,“薛姑姑,你能告诉我寒姑娘的真实姓名吗?”
“这个...”
薛姑姑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两圈,忽然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方公子,我平时叫惯了她们艺名、把本名都给忘记了。”
方中愈知道她是托辞,也不好说什么,便说道:“既然寒姑娘不在,我改日再来吧!”
走出两步,薛姑姑在后喊道:“方公子留步...你问烟翠本名有何用意?”
方中愈没有准备一时语塞,隔了一会儿才答道:“没什么用意只是一时好奇,告辞了薛姑姑。”
说罢转身出门。
回听涛阁的路上,方中愈很是闷闷不乐。
他的心情很矛盾,他既希望寒烟翠是齐楚嫣又怕她是,毕竟乐女的身份受人鄙视;即便是他不在乎,却也担心无法给她赎身,凤归楼很有背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