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对人有刻板印象,人是会变的。”
萧宇泽点头,“我当然记得母亲所说。”
还有看人最重要的便是眼睛,话语能够伪装,眼神却难以隐藏。
“那便好,你现在再仔细看,谢小姐有想伤害我们嘛?”
顺着沈知蕴的话,萧宇泽抬眸认真看向谢惊鸿。
他抿了抿唇,发现那其中并无恶意,知道方才是自己误会她要伤害母亲。
恶语伤人,萧宇泽下意识张了张口想道歉,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谢惊鸿自然看出来,沈知蕴此举是在缓和她和孩子的关系。
她很感谢沈知蕴,也想和她的泽哥儿说两句话,奈何现在不是时机。
“萧夫人,等会儿我会暂时引开外面的人,你带着小泽从东边的树林跑。”
谢惊鸿拿出两把匕首扔给她们做防身,“切记,无论发生任何事都千万不要回头。”
“不管爱到什么,必须要答应我!”
沈知蕴听她如此强调,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等等谢小姐,你不要冲动……”
没等听完沈知蕴的话,谢惊鸿便转身离开,单薄的背影透着决绝。
“母亲,我们真的要相信她?”
萧宇泽望着她,不知为何心里涌起怅然若失之感。
沈知蕴将谢惊鸿留下的匕首藏进衣袖,“嗯,我相信她。”
月上中天,外面传来此起彼伏打哈欠的声音。
有人敲响铜锣,惊的那些打瞌睡的人都清醒过来。
“哎哎哎!
都给我醒醒神,当心让里面的人逃走。”
“那可是重要的人质,要是弄丢仔细主子揭了你们的皮。”
透过破窗,沈知蕴听见谢惊鸿的声音,“曹哥,要不开两坛好酒,好让各位兄弟精神些。”
“嗤!
这荒郊野岭的,去买酒一来一回得几个时辰,等买回来天都亮喽!”
谢惊鸿将手里拎的两坛酒放在桌上,“不用那么麻烦,这是我回来时,顺手给二叔带的。”
“二叔暂时回不来,索性让兄弟们先喝。”
那位叫曹哥的男人狐疑地打量着谢惊鸿。
眼睛一眯阴阳怪气道:“哎呦!
我们哪里有资格喝给主子的酒。”
“这酒谢姑娘还是自己留着,等主子回来再孝敬他吧!”
谢惊鸿没有理会他,将酒坛的泥封揭开,酒香立刻飘出去。
不闻到味还好,周围看守的人闻到酒香,腹中的馋虫全都被勾出来。
各个都眼巴巴望着这边咽口水,可惜曹哥没发话,他们谁都不敢动。
谢惊鸿看向曹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在这些人心里,她已经是背叛者,不再值得信任。
甚至她现在的待遇都和人质别无二致。
之所以没有将她关起来,是他们知道只要孩子在这,她便无法逃脱。
“这酒,我先敬各位。”
谢惊鸿倒出一碗酒一饮而尽。
曹哥看到谢惊鸿将酒喝下去后没事,终于放下戒心,招呼其他人来喝酒。
“既然谢姑娘你盛情邀请,我们也不好驳你的面子。”
曹哥啧啧两声,“你到底是主子的亲侄女,若是主子知道我们欺负你,定然不会轻饶我们。”
其他人早就按捺不住,得到允许后立刻蜂拥而上,两坛酒顷刻间瓜分干净。
谢惊鸿坐在长凳上,盯着手里的酒碗发呆。
似是心有所感,她转头看向破屋的方向。
透过窗户缝隙,看见一双乌溜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