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过继孩子的,都是多年无所出,你现在过继难免会被人质疑。”
罗氏是过来人,当时她是成亲三四年后才怀上的萧策衍。
那些没查出怀孕的年头她可是吃尽苦头。
明里暗里被人嘲讽说是下不出蛋的母鸡。
若传出沈知蕴现在过继孩子,那岂不是坐实她生不出孩子来。
萧策衍考虑的是其他方面,“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欠下的恩情,不应该绑着你和我一起去还。”
孩子们的父亲是为救他而死,他报恩天经地义,沈知蕴并没有陪他冒险的义务。
假设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他定会一力承担罪责。
沈知蕴见他们的态度异常坚决,便没有多做无用功说服他们。
这条路行不通,或许可以想想其他法子,她绝不会让孩子们有事。
谁知,办法还没想出来,便有人过来邀她谈论此事。
清早沈知蕴才睡醒,黄鹂便急火火从外面跑进来,“少夫人,是三皇子妃送的帖子!”
“您现在真是越来越有排面,连皇子妃这种贵人都主动请您。”
这放在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忠勇侯府也一跃成为旁人想要攀附结交的新贵。
没办法,女子的地位本就是随着夫君变化。
如今世子争气,连带少夫人在外面脸上也有光。
黄鹂像只欢脱的小鸟,跳来跳去给沈知蕴梳妆。
“少夫人,奴婢新学了几样时兴的式样,保准您等会儿在众多贵妇人中脱颖而出。”
沈知蕴抬手选出妆奁里两支比较素雅的簪子,“不必,今日梳的简单些。”
她有预感今日不会有外人在,只会有她和三皇子妃。
“……啊?”
黄鹂不解地顿住,见沈知蕴嘴角抿直兴致不高,便噤声不敢再多说。
收拾好后,沈知蕴坐马车来到三皇子妃选定的酒楼。
报上身份后酒楼小厮恭敬地弯腰准备带路,“贵客请。”
进去之前沈知蕴侧头看了看对面,这酒楼和许家铺面只隔着一条街。
这……又是巧合?
沈知蕴收回目光跟着小厮来到最大的雅间,里面果然只有三皇子妃。
此时,她左手托着自己宽袖,右手拿着一块墨条细细研磨。
“见过皇子妃。”
沈知蕴自然猜到她此举用意,自觉将雪鸮留在外面。
三皇子妃淡笑着指了指椅子让她坐下来,拿起笔蘸着墨开始写字。
简单寒暄后,三皇子妃进入正题,“世子夫人,我还是想请你帮昨日的忙。”
“请你劝劝世子,将惊鸿送回皇子府吧!
她的身子骨不好,经不起折腾。”
沈知蕴抬眸看着她的眼睛,“皇子妃,您好像不怪罪,偷走您孩子的贼。”
“不不不,惊鸿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忘了些事,将麟儿当做自己的孩子。”
急匆匆写完,三皇子妃才突然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写下询问的话。
“世子夫人,你可知……惊鸿和萧世子的关系?”
这点没必要隐瞒,沈知蕴大大方方承认,“知道。”
“她是泽哥儿和宸哥儿的生母。”
其他的都没有提起。
三皇子妃明显送口气的模样,这次她低头写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