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妃虽发不出声音,却不停地用口型重复两个字。
沈知蕴注意到身旁萧策衍的身形有一瞬僵硬,随即挡在三皇子面前。
“请三皇子手下留情。”
萧策衍很轻易便将刀拿过来。
他朝冷风投去一个眼神,对三皇子微微颔首道:“请容臣将此人带回关押。”
三皇子这才渐渐冷静,点头同意萧策衍的提议。
他用拳头在虚空锤着,意思是务必狠狠惩罚偷走小皇孙的凶手。
三皇子妃在纸上写下让他去前面招待宾客,将客人晾在那边不礼貌。
等三皇子带着护卫离开后,三皇子妃上前两步挡在那疯女人的面前。
“你不能带走她。”
她将写好字的纸条展示出来。
萧策衍周身气压低沉,对三皇子妃再没有方才的尊重。
冷风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抱拳对三皇子妃说了声“得罪”
。
眼看她无法阻止萧策衍的决心,三皇子妃将目光投在了沈知蕴身上。
她急忙在纸条上面写,“世子夫人,求你劝劝世子。”
“抱歉三皇子妃。”
沈知蕴轻浅地笑了笑。
“出嫁从夫,我一介弱女子怎么会有话语权。”
三皇子妃急的眼圈泛红,用手指着那疯女人写下,“你可知,她是谁?”
“这对我来说不重要,倒是对三皇子妃您……”
沈知蕴顿了顿后意味深长道:“她偷走小皇孙,难道您要包庇伤害自己亲子的凶手?”
“此事影响不小,我必须将人带走盘查,告辞。”
萧策衍打了声招呼后便转身朝沈知蕴伸出手,“知蕴,我们走。”
看着那两人的背影逐渐远去,三皇子妃眼底的柔弱褪的一干二净……
回程途中,马车里安静的出奇。
沈知蕴自然知道有道视线落在她身上,不过她不想做先开口的人。
终于,还是萧策衍先忍不住出声,“知蕴,我无法欺骗你,我不能将她送到牢里。”
沈知蕴缓缓睁开眼“嗯”
了声,“角房鲜少有人会去,清净适合养病。”
“世子放心,后院的房间很充足,多几位‘客人’也完全够用。”
她早就想到会有这天,所以并不算突然,接受起来也没那么困难。
萧策衍再次陷入沉默,他知道沈知蕴很聪明,不必他多说也已经猜到些许。
可就像他先前说过的那般,事情的本质或许和表象完全不同。
良久后,萧策衍无声地叹口气,“我和你讲个故事吧……”
“或许那是话本里出现过千万次的寻常故事,获罪流落教坊司的乐伎,和想靠战功娶她的将军。”
两人初见倾心,逐渐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
乐伎忍受排挤欺辱只为他一人抚琴,将军散去家财瞒天过海护她平安。
直到乐伎生子之事败露,按照大楚律罪该处死。
除非,有人愿用功劳将她赎出教坊司摆脱贱籍。
即便如此,曾入过贱籍的女子也不得为人正室,更遑论还是罪臣之后。
出征离去那晚,将军郑重承诺过,心上人既为妾,他此生不会再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