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蕴这才知晓,三皇子妃也是出身名门。
她曾经是名满京城的才女,自小被当做太子妃培养。
她父亲是当朝太傅,太子的授业恩师,天下学子的领袖。
若嗓子没有出问题,她本该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将来做母仪天下的皇后。
“真可惜……”
嘉慧县主忍不住叹息一声。
大楚国法规定身有残疾者无法继承大统,三皇子注定没有半点争储的机会。
再加上三皇子本身资质平平,将来很难有所作为。
这几乎是从云端掉到沼泽里的落差,叫人怎么能不唏嘘。
嘉慧县主感叹完后开始自我安慰,“其实她现在过的也挺好。”
听说三皇子极其宠妻,有孩子后便将府里的其他女人全都打发了出去。
“或许和站在权利巅峰比起来,像这样偏安一隅也不错?”
毕竟成为皇后,将来不可避免会和后宫诸多女人相斗。
而嫁给注定不能当储君的皇子,还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沈知蕴保持沉默没有发表意见,她心里和嘉慧的意见相左。
或许有人觉得平平淡淡才是真,但很少有人真的能有那样的运气。
很多时候你不犯人,人却偏偏会来犯你。
若那时没有绝对的权利,便会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更何况,沈知蕴可不觉得三皇子妃真如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人淡如菊。
她看人从没出过错,那平淡的眸光之下,潜藏的是蓬勃的野心。
好在三皇子府和侯府并无瓜葛,如无意外并没有机会扯上关系。
“给你,这是我悄悄带进来的。”
嘉慧县主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几块栗子糕。
她也实在没办法,“三皇嫂的嗓子受不得任何刺激,只能吃这些寡淡无味的水煮菜。”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三皇子疼惜自己的夫人,便不许府内出现任何不利于皇子妃的吃食。
好在这种宴会,众人的重点都不会放在吃食上面。
不仅没有人提出异议,反而都在夸赞三皇子体贴入微,是爱护夫人的绝世好男人。
嘉慧县主用手肘捅捅沈知蕴,“要我说,你家世子也还可以。”
“我已经听娘亲说过,他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收拾朝阳替你报仇。”
还是抓到皇城司黑牢里,还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模样。
嘉慧县主总算出了心头的恶气,“真男人,这才配做我姐们儿的男人。”
“别胡说。”
沈知蕴哭笑不得,“世子那是在办差,他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沈知蕴和嘉慧县主一边说悄悄话一边偷吃栗子糕。
结果被过来找她们的荣华郡主逮个正着,她瞪了嘉慧一眼,“就这点出息。”
“娘亲,又不是我一个人吃,你干嘛只数落我,这不公平!”
嘉慧县主毫不犹豫拉沈知蕴下水,真姐妹就是该有难同当。
沈知蕴起身行礼告罪,“义母,确实是我们有失分寸。”
“你这孩子这么正经做什么?”
荣华郡主赶紧将人扶起,“我开个玩笑而已。”
说罢,她拿出一方手帕递给嘉慧,“我说的是你,你扯蕴儿做什么?”
“偷吃都偷不明白,将把柄送到人家手里,赶紧擦擦嘴。”
嘉慧县主一惊,赶紧擦掉嘴角的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