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被这话气到捂着心口,“你你……你信口胡言,谁是你婆母。”
“当然是本公主啦!
您果然是老了,记性如此差,本公主先前还和您说过,这么快便忘记。”
朝阳公主招手吩咐身边太监给她搬来把椅子坐着,翘起二郎腿道:“衍哥哥已经和我拜堂成亲。”
“可惜世事无常,衍哥哥为我父皇办差时不慎殉职,本公主也很伤心。”
说着,她深深地叹口气,“不过没关系,本公主愿意为他守寡,照顾好他的父母和侯府。”
“绝不可能,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他绝不会答应娶你。”
罗氏一口否认,身为亲生母亲,她自然看的清楚自家儿子对沈知蕴的情谊。
那小子早就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对沈知蕴动情。
朝阳公主中意自家儿子之事她早就耳闻。
在他去江州前,她还曾提醒过策衍,万不可做出糊涂事。
罗氏坚定地站在沈知蕴身边,“侯府承认的儿媳只有蕴儿,只要有我在一日,其他人休想进门。”
“哈哈!”
朝阳公主捂嘴轻笑,“衍哥哥倒是和本公主提过,他先头有位夫人,不过……”
只见她缓缓从袖中抽出来一张纸,“他在和本公主成亲前,已经写下休书。”
“现在,本公主才是明媒正娶的世子夫人,是这侯府当之无愧的主母。”
罗氏看向那休书,上面竟真的是萧策衍的笔迹。
拿出休书后,朝阳公主越发嚣张,“眼睛没瞎吧!
究竟谁是外人……”
谁知她的话音未落,罗氏便将那份和离书撕的粉碎,“我不认!”
“如今没有东西证明衍儿休妻,有本事你便让衍儿起来重新写一封。”
朝阳公主气得脸色发青,“你……好得很啊!”
“本公主顾念着你是长辈,这才喊你一声婆母,几次容忍你以下犯上。”
“既然你不知尊卑还冥顽不灵,那便按律处置!”
得到朝阳公主的令,那些太监不再顾忌罗氏,手持长棍朝她袭来。
沈知蕴眼见那棍棒要伤到罗氏,像罗氏方才那般挡在她身前。
“且慢,公主不妨听我一言。”
朝阳公主像听见什么笑话般,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这年头,真是什么低贱东西都敢在本公主的面前叫嚣。”
她可已经派人查过沈知蕴的底细,不过是五品小官家的女儿。
“人还是应该有自知之明,不知用什么肮脏手段高攀上衍哥哥,便该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公公翘着兰花指谄媚地附和,“公主您说的是。”
“你……哎?”
杨公公将眼睛眯成一条缝打量着沈知蕴。
突然想起什么,他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附耳和朝阳公主说着什么。
“……好啊!
真不愧是冤家路窄。”
朝阳公主嘴角噙起恶劣的笑,“原来是你得罪我。”
那时她偷跑出宫去江州找萧策衍,不方便透露自己的身份。
在途中遇见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不给她让路。
事后,她想着等回京恢复身份后定要找到那不长眼的报仇。
现在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杨公公惦记着他被侮辱之仇,搓搓手请命道:“公主,不知可否恩准奴才来帮您行刑?”
“自然可以,你动作利索点,本公主近日赶路乏的很,想早点休息。”
朝阳公主打了个哈欠。
罗氏知晓他们不是对手,奋力将沈知蕴往外面推,“蕴儿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