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中年夫妇将盛好的粥端上来,还有方才被沈知蕴推辞的饼。
做好这些后,他们却没有坐下来吃的意思,反而僵硬地站在旁边。
沈知蕴和雪鸮对视一瞬,都觉得这里明显有情况。
哪里有父母和子女是以这种方式相处的,说是仆从都不为过。
雪鸮估摸过那两名壮汉的实力,她一打二并不难。
只是不知附近还有没有其他帮手,她们还是选择先明哲保身。
沈知蕴和那对中年夫妇告辞后,又到附近的农户家去看了看。
这时间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有人在吃饭,却都是小辈在吃,长辈在旁边看着。
沈知蕴心里出现个荒谬的猜测,“想办法将此消息递给世子。”
“少夫人,这秧苗不对劲。”
雪鸮从农田里取出几株枯黄的秧苗。
他们先前路过此地时,都以为是江州干旱才导致如今这般情形。
在天灾面前所有人都如此渺小,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如今看来,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雪鸮将那秧苗的根剥开,里面都已经发黑腐烂,“这样的苗是长不大的。”
若只发现这一株或许是巧合。
可雪鸮看过许多处,凡是枯萎的秧苗几乎都是这种情况。
“疯了吧!
毁坏万顷良田,来年可能有数以万计的人被饿死。”
沈知蕴的手心逐渐收紧,“那便看看,此事里谁是既得利益者。”
翌日,江州刺史府内。
挺着满身肉的中年男人正趴在软榻上,享受丫鬟用柔若无骨的手给他按摩。
昏昏欲睡时,外面传来吵嚷的声音将他彻底惊醒。
夹杂着愤怒地咆哮声响起,“都给本官闭嘴,滚!”
旁边的丫鬟被吓得立刻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闫大人,您有什么气尽管朝小人撒出来便好,千万别憋在心里伤了自己的身子。”
师爷谄笑着走进来,接替丫鬟的活儿给闫正德捏肩捶背。
恰到好处的力道让闫正德的神色渐渐缓和,“有事说,还有什么时候才能将那瘟神送走?”
“嘿嘿!
大人你看,要不要带萧世子去最快活的地方见见世面?”
师爷循循善诱道:“他不爱金银,总不可能对美人也无感,不然就不是正常男人。”
“只要他踏进我们这圈子,您还用得着像这般发愁嘛?”
闫正德缓缓起身,随意披了件衣裳,“不能冒险,否则偷鸡不成蚀把米。”
“到时候这岂不是算我们主动送给人家的把柄?”
犹豫片刻后他道:“你先找人试试他,若是他好那口便带,不好便再想办法将人弄走。”
那群皇城司的走狗,真是到哪里都不让人安生。
和皇城司的事相比,闫正德显然更在意另一件事,“有没有确认,那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哎呦!
小人就是来给您报喜的。”
师爷赶紧将收在袖口里的东西拿出来。
“闫大人您看,这印记货真价实,只有那位神秘人出现时才会有的,看来他当真要莅临江州。”
闫正德满意地点头,“将城里最好的酒楼包下来,除非贵客到,不然连一只蚊子都不要放进去。”
那位大人可是早就在打听这神秘人的消息,此次他若是能立功,未来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