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蕴也没想到,萧策衍竟会出现在京郊军营。
他此时没穿官服,而是一身月白色的蜀锦宽袖长袍,头上戴着镶嵌蓝宝石的银发冠。
再加上他格外颀长挺拔的身姿,端的是清雅端方的君子模样。
自从萧策衍进入皇城司任职后,沈知蕴最常见他穿玄色。
许久都没见他如此穿,她看的竟有些愣神。
萧启山却非常看不惯他这模样,眉毛皱的能夹死苍蝇,“你这戴的什么玩意。”
“该不会又出入那些不正经的地方吧?”
萧启山恨铁不成钢,“再让我知道你和从前那般,仔细我打断你的腿。”
上一刻他对着萧策衍还是冷脸,转头看向沈知蕴时却立刻柔和下来。
“知蕴,若是这臭小子敢对你不好,我肯定狠狠教训他。”
沈知蕴无奈地笑笑,“父亲,世子他……很好。”
她的目光在这对父子之间徘徊,总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从前在侯府里时,她曾听过老侯爷和世子关系不睦的传言。
如今看来,传言似乎并非空穴来风。
只是从前萧启山和萧策衍很少单独见面,自然看不出什么端倪。
“这话还用你说。”
萧策衍面无表情地看了前面一眼。
随后从袖里拿出帕子,走到沈知蕴面前,仔细为她擦去指尖沾染的墨迹。
做完后,才掀起眼皮扫了萧启山,“你这里的兵,手还不如女子好使嘛?”
言外之意,外面那么多小兵,为何要使唤沈知蕴磨墨?
萧启山百口莫辩,被噎的说不出话。
谁让此事确实是真的,方才是他默认沈知蕴为他磨墨。
沈知蕴不想父子之间产生误会,赶紧解释道:“世子,是我有事情父亲帮忙。”
她正准备和萧策衍说疫病之事,却被萧策衍给打断。
“有事为何不来找我帮忙?”
沈知蕴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惊讶地都忘记将手抽回来。
难道萧策衍不应该先问她来做什么嘛?
“不管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
萧策衍轻轻握住她的手腕。
萧启山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就你能帮到知蕴什么,不扯她后腿都算好的。”
“关键时刻,还是得你父亲我出手才行。”
他对萧策衍横挑鼻子竖挑眼,“你这好不容易谋份差事,不好好做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该不会又做不下去吧!
早和你说过做事不可半途而废。”
沈知蕴听着这话忍不住蹙了蹙眉。
想不明白为何老侯爷对萧策衍的误解这么深。
他眼里对萧策衍的认知,似乎和大众的认知相同。
在他看来,萧策衍是一事无成的纨绔。
可明明事情的真相根本不是如此。
沈知蕴正准备开口为萧策衍正名,却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住微微摇晃。
看懂萧策衍眼里的拒绝,她心里的疑惑更甚。
好在雪鸮很快回来,萧启山被转移注意力,没法再继续数落萧策衍。
“可有查探到什么消息?”
萧启山急着知道结果,迫不及待起身询问。
雪鸮将一个小布包放在他面前,“奴婢在那位郭副将的住处附近发现此物。”
只见那小布包里面装的是药渣,这说明确实有人生病。
“会不会是治疗旁的疾病的药,最近训练紧迫,有人身体不舒服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