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犯的错,三言两语却能说的好像错都在旁人身上。
可惜沈知蕴太熟悉她的套路,还不至于被她绕进去,“夫人这话说的好笑。”
“为何是我逼他?难不成是我拿刀架在令弟脖颈上,让他拐卖将士们的遗孤?”
曾氏被怼的哑口无言,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辩驳,“我不是这意思。”
“但我相信祥瑞他只是一时糊涂,求世子夫人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流放之刑实在太重。”
沈知蕴被这番话给气笑,“确实……”
曾氏以为沈知蕴听进去她的劝说,正准备高兴时便听见她继续说。
“那些孩子们失去的只是生命,令弟可是要到苦寒之地受罪的啊!”
曾氏的眼神灰败下去,看来沈知蕴是铁了心不会放过她弟弟。
谁知绝望之际又有生机出现。
沈知蕴吩咐丫鬟将人扶起后,语重心长道:“流放是主谋的罪过。”
“夫人若是有证据可以证明,令弟只是受人挑唆,那罪名自然会减轻些。”
曾氏倏然抬头,眼睛里又燃起光亮,“当真?”
“大楚国律法白纸黑字的写着,难不成我还能诓骗你。”
沈知蕴的视线渐渐移向旁边的沈宝仪,“夫人要仔细想清楚,令弟到底是主谋还是从犯。”
曾氏是聪明人,相信已经读懂她的暗示。
事实证明她确实没有令自己失望。
“世子夫人明鉴,祥瑞他全然不知那些孩子的身份啊!”
曾氏主动退后两步和沈宝仪拉开距离,愤恨地抬手指着她,“弟妹,你为何要害我?”
“当日,是你说知道有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祥瑞想帮他们找好人家收留,这才将他们接到牙行。”
沈宝仪全然没想到,平日里待她最温和的大嫂竟然如此背刺她。
“你……你血口喷人!
分明是你来我面前说牙行最近生意不好,我才帮你们出的主意。”
曾氏不予她争辩,这时候最重要的便是拿出证据。
“世子夫人,我说的都是实情,弟妹和慈幼院赖嬷嬷以及祥瑞的往来书信都在家里。”
她做出“请”
的姿势,“若您不相信,过府一看便知。”
鱼儿彻底上钩,沈知蕴自然答应前往。
靠在马车里休息时,她还能听见外面传出沈宝仪声嘶力竭的质问。
不过她相信以曾氏的本事,搞定沈宝仪那等蠢货还不是轻轻松松。
果不其然,等马车到许家时,沈知蕴便看见她们又亲密地走在一起,像是从未发生过龃龉。
她们刻意压低声音说话,以为沈知蕴听不见。
沈知蕴确实是听不见,不过她身边有冷风啊!
冷风将她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再一字不差地转述给沈知蕴。
“许夫人对您的姐姐说,她反正是您的亲姐姐,哪怕认罪也必不会让她受太多的苦。”
沈宝仪还真对她那番鬼话深信不疑,打算等会儿便包揽所有罪责。
沈知蕴有些好笑的摇头,看来她先前想的没错。
曾氏玩她这蠢货姐姐,就像玩狗似的简单。
她也不仔细想想,曾氏将那些书信收起来,不就是想有朝一日用抓住那些把柄威胁她。
这边的事沈知蕴自己能够应付,她示意冷风趁此机会赶紧去许府各处探查。
“记得多注意西跨院,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那是上一世她和住许昌铭的院落。
至于为何让冷风去那边,自然是因为她认出了那把凶器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