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蕴略微沉吟片刻道:“哥哥名为岁安,妹妹名为岁禾。”
愿他们和过去的颠沛流离告别,以后的日子都能岁岁平安。
岁安和岁禾喜极而泣地相拥在一起,他们终于不再是那串讨厌的编号,还拥有这么好听的名字。
这一切都是沈知蕴给的,他们眼含泪意向她投去感激的眼神,恨不得再跪下磕几个响头。
黄鹂将他们带下去,给他们发了新衣裳,还亲自将他们带在身边,教他们侯府里的规矩。
只是这两个孩子年龄都太小,不方便让他们做太重的活,她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安排。
小姑娘倒是好办,可以跟在沈知蕴身边,做些递东西之类的轻快活儿。
难办的是她哥哥,仆从们做的活都偏重,自然不可能安排他个半大小子去外院搬搬扛扛。
沈知蕴没给黄鹂出主意,倒是站起身反问她,“今日国子学放榜,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嘛?”
“若是泽哥儿考中,升学宴的请帖要即刻发出去,还有宴席的各项事宜,都该整理出章程。”
黄鹂猛然想起来此事,懊恼地不敢抬头,“少夫人恕罪,奴婢这便去办。”
她竟然因为那两个孩子不小心将正事给忽略,当真是严重的失职。
他们终究只是府里的仆婢,她不该在这上面耗费太多精力。
沈知蕴摆摆手让她留下来,“不必,那些事情我已经吩咐人做好,你今日便留在府里思过。”
“仔细想想我从前和你说的话,往后行事先想清楚主次。”
黄鹂这丫头做事比其他人都要细心,可对凡事都太认真也不是好事。
人的精力终究有限,不可能将每件事情都做到尽善尽美。
相信这次的事情已经足够让她反省己身。
离开前,沈知蕴让她将岁安喊过来,“等会儿陪我和大公子去看榜,我对你已有安排。”
“是,少夫人。”
岁安激动地声音颤抖,他终于也是被需要的。
马车已经在侯府外等候,可萧宇泽却没有上车。
车夫好几次过去劝他太阳毒,别在外面晒着,他都没有理会。
“怎么,考完的时候不是很有信心?现在紧张成这样。”
沈知蕴薅了把他刻意梳的齐齐整整的头发。
萧宇泽惊的瞬间跳开,赶紧确认自己的头发没乱,这才缓缓松口气。
“我……我才没有紧张,不用看我都知道结果,肯定能考上的,我都在想以后去国子学读书的日子。”
沈知蕴早已经习惯他的嘴硬,先一步坐上马车,“那我去帮你看,等回来之后再告诉你。”
“反正你也不在乎这点时间喽!”
萧宇泽面上一急,三步并作两步上了马车,“不行,你自己出去我不放心。”
“父亲离开京城之前,我答应过他要保护好你,君子不可失约,我才不是紧张自己考的如何。”
沈知蕴揶揄地附和他,“没错没错,是我自己不敢出门,非拖着你陪着我出来的。”
“……”
萧宇泽咬着唇不说话了,打嘴仗他永远都不是沈知蕴的对手。
很快马车便停在国子学街外,今日来看榜的人不少,路被围的水泄不通,他们只能步行进入。
可人实在太多,萧宇泽试过好几次,根本挤不进去,急的在原地抓耳挠腮。
这时,站在后面的岁安怯生生地举起手来,“少……少夫人、大公子,能否让我帮你们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