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入v三合一 不足的我
“朝光，元也。”
迎接着两人吃惊的目光，莲沼放松了眉头，声音却满含着威严。
“你们都有各自的优点和缺点。”
“一个是虽然有很优秀的基础和经验，甚至在初中参与了不少的大赛。”
“但在高中转为了自由人，主攻手和自由人的职责、训练单完全不同。”
“我比较担心的是元也你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因为自由人是队伍的最后一道防线。”
“实力不足等同于前方的队友没有后盾。”
脸上的笑意全无，古森严肃着脸没有去辩解。
他知道井闼山的实力，也知道想要在短短时间内一跃成为首发有多困难。
可他不会放弃。
“而朝光，之前几乎没有排球的经验，基础薄弱，在球场上过于强势，一些时候不知收敛锋芒……”
“如果我们是一支实力较弱的队伍，确实需要你这样的人来调动气氛和带动士气。”
“但井闼山不是，可朝光你的表现委实不错，天赋也有，体能是完全体，只需要时间的沉淀。”
“可是。”顿了顿，莲沼看向呼吸都暂停了一瞬的白发少年，“缺的就是时间。”
心脏疯狂跳动着，似乎要穿透胸腔飞出去，朝光却没有因为莲沼的话感到挫败。
现在的他一心想和强大的队友们一同站在球场。
他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
不要因一时的否定退缩。
他不要坐冷板凳，他要站在球场。
他要感受着心脏雀跃的快乐。
他要向前走。
向着光走。
不会回头看。
一定不会。
心中的坚定化作了勇气，朝光表情认真，一字一句道：“我会努力，会比所有人都要努力，我会填补这个差距，请考虑我吧！监督！”
“我可以改变思维，收敛锋芒。”
“我也是井闼山的一员，我会做到竭尽全力，我想和大家一起！”
“站在球场，站在舞台上！”
他不想也不会放弃。
机会是要自己争取的。
不管如何，他都要大胆向前！
“我也是！监督，自由人是队伍的后盾，我就是这面完美无缺的后盾。”
古森也发表了自己的想法，眸中只有满载的认真。
这次的机会不把握住，他绝对会后悔的。
直面着他们没有丝毫退缩的态度，莲沼眼底浮现出几分满意。
机会不会幸运地降临到自己头上。
如果不争取，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消失。
少年人本就该意气风发地向前跑。
这个态度，他认可了。
“我纠结了也犹豫了，但你们在和枭谷的练习赛中，表现出来的实力和气魄，让我下定了决心。”
之前邀请枭谷一起打练习赛。
莲沼一方面是想看看对方的实力如何，顺便考察一下二年级的表现力。
另一方面则是想试探一下看中的一年级的实力。
看他们能不能和队伍达成默契，在比赛中会不会出现难以控制的失误。
为的就是即将迎来的IH。
预选赛莲沼并不担心，哪怕他上了四个二年级首发加三个普通部员。
井闼山也是必定会出线的。
但莲沼不愿将就。
要选就选最优秀、最努力的。
佐久早是他一开始就选中的选手。
特别的手腕、变化莫测的弧线，加上自己的实力过硬。
板上钉钉的首发。
而古森他在观望中，自由人很重要。
是队伍的后盾、是防线，容不得半点差池。
他需要的是强大、可以做到全场防守的自由人。
古森在练习赛中的表现可圈可点，有足够的理由让他选中。
至于朝光，他一开始是抱着当个普通队员的想法。
但那次入部的3v3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非常强势、在球场上意气风发、将节奏把控得相当漂亮。
有篮球的经验作为后盾，他自己也很聪明的之前的经验融入进去。
只是基础过差。
接球能力是部内最低水平。
莲沼本身是想着看看这个月的情况。
不行就让他坐冷板凳的。
只不过看了和枭谷的练习赛后，莲沼认为他已经具备了上场比赛的条件。
王牌之相，是现在的井闼山最需要的东西。
他们都是首发的候选人，用自身的表现和实力得到了他的认可。
既然他看中的两人坚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自然要鼓励他们。
从努力中选出更努力。
从优秀中选出更优秀。
他们已经拥有。
“我决定赌一下。”
“你们能够肩负井闼山的荣誉，以首发的身份站在舞台吗？”
“能！”“能！”
先抑后扬的莲沼终于说出了两人万分期待的话。
“好，那麽，佐久早圣臣、古森元也、北条朝光，恭喜你们，成为井闼山排球部的首发，为自己的梦想努力，为队伍的荣耀前行吧！”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因为成为首发就懈怠，那麽我随时会换下你们。”
“这里是井闼山！只有强者，没有弱者！”
灰色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涟漪的水光，白发少年站的笔直，大声说道：“是！我不会辜负监督和教练的期待！成为井闼山的一员，我荣幸至极。”
“非常感谢监督和教练的信赖，作为自由人，我会是队伍最坚固的后盾。”
眉眼尽是认真，古森像是起誓般说出了心里话。
“嗯，既然选中你们，就代表我已经认可了你们的实力。”夸了一句后，莲沼话锋一转。
“距离预选赛还有五天的时间，这五天，首发队要进行磨合，给我打精神来。”
“拿到第一，成为第一。”
“是！！”
“现在去热身，马上进行比赛。”
“是！”
后知后觉笑开了花的耶耶一把抱住了佐久早和古森，蹦蹦跳跳恨不得飞天。
“圣臣元也！我们好厉害啊！首发诶这是首发诶！”
“我太高兴了！得到了监督们的认可，可以和强大的大家一起站在球场上！”
“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这真的是真实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嫌弃地推拒着热情小狗的怀抱，佐久早拧眉道：“放开，不是梦。”
“哈哈哈哈，当然不是梦！朝光，你很棒！监督看到你的可能性，是你用表现和实力争取到的。”
古森大致了解莲沼的想法。
虽然朝光正式接触排球的时间很短。
但在半个多月的时间内，他将最为薄弱的接球练习到了还不错的地步。
在部内确实是垫底的接球水平。
不过朝光是超进攻型的主攻手，练习接球只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
只要他不在接球上出现重大失误。
基本就没有别的问题。
主攻手的职责是进攻是得分。
拦网前排会有一位副攻手在，只需要在拦网之际帮助收束路线即可。
与枭谷的练习赛中，他看到了意气风发的朝光。
就像是能够带领队伍走向胜利的王牌。
井闼山如今欠缺的就是朝光这类的选手。
无法控制内心的喜悦和激动，耶耶抱着两人发出了开心的笑。
“我们要加油！！”
“松开！”
“哦哦哦哦。”
意识到自己激动过头了，朝光松开两人后，突然窜到饭纲他们面前。
只见他睁着星星眼，脸颊微红地说道：“掌桑，翼桑，隆一桑，龙平桑，请多多指教！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
“非常荣幸能和这麽强大的前辈们一起比赛！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耶耶身后的尾巴摇个不停，在几人面前蹦来蹦去。
热情和真挚的态度让四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要加油啊，朝光。”
“刚刚还哭鼻子了，现在可是首发，稳重一点。”
“哈哈哈，朝光也很棒。”
“我也很开心能和朝光一起上赛场，一会的比赛要发挥出全力。”
“嗯嗯！我会的！”
“我爱井闼山！”
“你啊你。”
“哈哈哈哈。”
在耶耶到处蹭人的时候，走到角落的莲沼勾动着唇角，“首发队差不多成型了。”
一旁的秋田春感叹道：“朝光真的让我意外，在我们欠缺感染力强悍的王牌之际，他突然登场。”
井闼山之前的王牌是三年级的主将，却因为规定的缘故。
退部回国了。
二年级的千叶龙平实力很不错，但他的气场难以撑起王牌所需的强势和魅力。
所以莲沼选择了在一年级中查找。
佐久早很不错，实力已经超过了一年级甚至二年级。
但他性格冷静，不能说是孤狼，却不太适合作为气势的带动者。
北条朝光作为曾经的小前锋。
一旦上场，他就像是站在王座上振臂高呼的王者。
将节奏、气势把控得恰到好处。
井闼山是超进攻的打法，所需的就是强悍的攻手来调动气氛。
将士气推到高潮。
士气是个玄妙的东西，却也是队伍必须必备的条件。
朝光完美符合要求。
故而莲沼想要培养一下，朝光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将薄弱的基础在短时间内解决。
“王牌之相的孩子，我应当给他机会，因为他已经有了凝聚力的形态。”
“这次的比赛，可以看看他能不能再次成长吧，毕竟，现在的他还有所收敛。”
回忆起之前看过的白山篮球比赛，秋田的眸光微闪。
“嗯，但朝光比刚入部好多了，不再畏手畏脚，他会更强大。”
“希望这次的选择不会出错。”
“难得见到优一郎不自信的样子。”
“有吗？三个一年级，其中两人还是这麽个情况，我已经算是豪赌了。”
“我们不会输的，相信孩子们吧。”
“嗯。”
一下午的部活朝光都是处于亢奋的状态，比赛中和队友默契十足。
强势地打出了自己的优势。
将士气带动得非常优秀。
让莲沼暗自感叹，他的选择没有出错。
队伍已经成型，只剩下磨合了。
在正式的比赛中，他们会得到质的飞跃。
自主训练结束后。
像是一只欢快的小狗，与佐久早和古森道别的朝光时不时发出嘿嘿的傻笑。
黑尾家。
拧开门把手后，他扬声道：“我回来了！”
阳台的庭院处，正坐在走廊边的黑尾眉梢一扬。
“欢迎回来。”顿了顿，他望向头发抹着东西的幼驯染，起身道：“差不多了研磨，收拾一下和朝光一起去俱乐部训练。”
感觉头皮痒痒的，研磨拧起眉头，“时间够了吗？”
“我觉得差不多了吧？”
“铁尼！铁尼！！研尼！”朝光欢快的声音越来越近。
被他吵到的黑尾扭头说道：“小声点，怎麽了？你开心成这样。”
“小心一会邻居投诉。”
看到他眉眼溢出的兴奋和激动，黑尾疑惑地歪头。
一个紧急刹车停在他的面前，朝光从包里掏出了井闼山的队服。
举了起来，那口关西腔因为亢奋上扬了不少。
“你看你看！我得到了队服！！而且！”
“哇，真的假的？”
“我看看。”本来还坐在椅子上的研磨立即凑了过来。
看到他那黄绿色的队服以及上面的背番号，两人发出了夸赞。
“好样的！朝光！”一把抱住了耶耶的脖子，将人按在怀中的黑尾用力揉搓着他的头发。
“做得好，现在也是正选之一了，之前我就和小黑讨论过，你们的监督真能沉住气，马上就是预选赛。”
“正选迟迟没定，我还以为他打算让你们一年级坐半年的冷板凳呢。”
眼睛笑弯起来，朝光喜气洋洋地继续说道：“不止不止！我现在是首发！”
“是首发哦，那个可以直接上场的首发！我是不是超级棒？”
“监督会选我，我真的很意外，但很开心很开心，没有铁尼和研尼的帮助，我可能不会这麽快学会接球。”
“不足的我大概不会得到这个奖励，我爱你们！”
“我最棒的尼桑们！！”
小狗真挚的感谢让两位哥哥露出了慈祥的笑。
眼中的慈爱几乎要迸发出来。
“真的是首发？好啊，朝光，真是好样的！做得好！你们监督有眼光！”黑尾双手捧住兴奋小狗脸，看向他的目光尽是喜悦和满意。
疯狂点头的朝光笑得牙不见眼，“对对对！不光是我，圣臣还有元也都是首发！”
“我的好朋友好棒！我真的好期待和他们一起站在球场上。”
上前摸了摸朝光的脑袋，研磨眼中充斥着笑意，“是朝光本身就很优秀，井闼山的首发很难得到，但你做到了。”
“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
“不不不，没有铁尼和研尼每天的训练，光凭我一个人的摸索是不够的。”
灰色的眼眸夹杂着浓厚的感激和温柔，他认真地说道：“铁尼和研尼每天都要训练到八点，到家都要九点了，明明很累了，还要帮助我锻炼基础。”
“研尼不喜欢流汗不喜欢疲惫，但还是坚持帮我。”
“铁尼不光要帮我训练，还要照顾我，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的我。”
“我真的很感谢尼桑们的支持和陪伴，这一份荣耀，是有尼桑们的一份。”
“我会抱着感恩的心，站在球场，发挥全部的实力，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你们是我最喜欢、最优秀、最棒的尼桑！”
朝光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
黑尾和研磨的训练量很大，每天结束训练都是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
为了他，却要打起精神来，多劳累一个多小时。
这些朝光都看在眼里。
他愧疚的同时也下定决心，不会让哥哥们失望。
也不会让自己的失望。
所以在莲沼露出有选择他们为首发的意向时，朝光毫不犹豫地去争取了机会。
他要堂堂正正、昂首挺胸地站在球场上。
让大家看到全新的他，让哥哥们为他感到骄傲。
听到朝光的话，两人默契对视一眼。
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慰和感动。
大力揉了揉耶耶的脸，黑尾眼睛都笑眯起来了，“我和研磨虽然费劲了一点，但朝光不能否认自己的努力。”
“做得好，我为你骄傲。”
研磨眼中漾起温柔的笑意，轻轻在朝光头上摩挲着，五指穿梭在柔软的白发中。
“小黑说得没错，而且，朝光，我们是尼桑，帮助弟弟不是当然的吗？不要为此感到愧疚。”
“这段时间的训练，让我和小黑的基础更为牢固了，我们不光是在帮你，也是在帮自己。”
“要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能力，是你值得，你们的监督才选中了你。”
研磨想要让朝光知晓，能成为首发。
是他本人的实力。
其他的都是附加条件而已。
他若是没有天赋也不去努力。
他们再怎麽帮忙也无济于事。
微微睁大了眼睛，感受着两人散发出来的温暖。
朝光露出了一个纯粹至极的笑。
如同孩童般天真烂漫。
“嗯！我知道了！”
“乖乖乖，看来我们要加强一点训练强度了呢，毕竟这个月25号就是预选赛了。”
笑眯眯望向幼驯染，黑尾挑眉提议道。
点了点头，研磨赞同道：“那就加强吧，朝光，做好准备。”
“好！我可以的！”
终于从分享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朝光愣愣地看着研磨那变成金色的头发。
歪头问道：“但是，铁尼，研尼，你们在做什麽？研尼的头发……怎麽感觉怪怪的。”
闻言，黑尾飞快看了一眼幼驯染的脑袋，瞳孔微微缩紧。
露出了惊讶万分的表情。
“等等等等！研磨！去洗头！染发膏的时间过了！”
被耶耶突如其来的分享打断了思维，现在才想起不对劲的研磨：……他的头又痒又疼，大概是完蛋了。
“朝光，你今天加练十分钟，小黑，快来帮我冲头。”
“走走走！”
两人风风火火冲向了浴室，徒留睁着豆豆眼独自淩乱的耶耶站在原地。
“啊？”
十分钟过后。
浑身散发的怨气足以与鬼媲美的研磨慢吞吞地走出了浴室。
身后是想笑又不敢笑，五官都扭曲起来的黑尾。
此刻老实端坐在沙发上的朝光抬眼一看，眼睛猛地睁大。
失声喊道：“外国人？”
“好耀眼！像太阳一样！”
顶着一头灿烂辉煌的金发，研磨狠狠剜了一眼憋笑到抽搐的黑尾。
“小黑，你不是说这个颜色不起眼吗？”
“但我感觉家里不需要灯，我一个人就可以照亮全家了呢。”他的声线无波无澜。
却可以听出鬼气森森。
“我觉得小黑是想让我不去学校了。”
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黑尾微微睁大眼睛，以此来展现自己的无辜，“可是，这个颜色不是研磨你自己选的吗？”
好奇的小狗一个箭步冲到了研磨的面前，上下左右打量着他。
下一秒，他的眼中迸发出灿烂的光，转头望着黑尾，期待万分道：“呐呐，铁尼，我也想和研尼一个颜色！”
“好酷！像黄金圣斗士一样！”
“pikapika的！酷毙了。”
见朝光在傻乎乎的捣乱，黑尾屈指稍微用力敲了敲他的额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如果你想回爱知县后被爷爷骂，你可以试试。”
立即回忆起自家爷爷严肃的脸，耶耶蔫巴了下去。
身后的尾巴也不摇了，语调也低沉了许多。
“是哦，可是我真的觉得很好看！无敌的帅！”
并不觉得帅，变成耀眼金发的研磨侧眸凝视着恍若未觉的幼驯染，捧读道：“你要怎麽赔我？”
看了一眼他那金灿灿的头发，黑尾痛苦地闭上了眼。
下一秒睁开后，在安慰和鼓励中，他选择了哄骗，“这种颜色，我记得多洗几次就会掉色了。”
“而且这不是山本给你的灵感吗？明天去部里，你让他也染个。”
“山本？”朝光歪头问道。
知道胡搅蛮缠没有用，事已至此，研磨只能自认倒霉，叹息一声。
“同级生，他说我像鬼一样，头发很长，非常显眼，而且玩游戏的时候容易遮到眼睛。”
“所以我想着染个不显眼不遮挡眼睛也不像鬼的颜色。”
只是他没想到选出的金色这麽的耀眼。
这已经不是不起眼了，是超级显眼。
之前没染过头发的研磨现在心已经死了。
听懂了他的意思，朝光眨巴着眼睛，“可是，很好看，感觉是不一样的研尼，明媚得像是太阳一样！”
“整个人都像是被太阳照射了，很温暖我很喜欢！”
直球怪的夸赞就是这麽朴实无华。
让研磨瞬间觉得这个颜色也不错。
“实话？”故意这样问的研磨挑起眉毛。
得到了耶耶点成残影的回应，“好看！温暖！”
“那……那就先这样吧。”知道朝光从不会骗人，研磨皱起脸，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好耶！研尼超帅的！”
“……”
一旁没敢插嘴的黑尾悄摸摸对着朝光竖起大拇指。
在心中狠狠松了口气。
按情况来说，研磨的发色不会耀眼到这个程度。
是因为朝光回家后向他们分享了喜悦，导致两人都忘记了该去洗掉染发剂。
时间拖长。
让金发变成了太阳金。
两人自然不会去怪朝光，所以一个责怪幼驯染，一个心虚。
轻咳一声，黑尾转移话题道：“朝光，去换一身衣服，要去训练了。”
还在围着瘪着嘴的研磨看，闻言朝光开心地回答道：“好！我这就去。”
见他蹬蹬蹬跑上了楼，将视线投到幼驯染身上的研磨平静地说道：“小黑，这事没完。”
以为自己靠耶耶躲过一劫的黑尾：……
“研磨，你报复心好重。”
“嗯。”
“居然不反驳吗？！”
“嗯。”
“……抱歉。”
“嗯。”
雷打不动的训练结束，两兄弟回到家洗个澡，互道晚安后。
朝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只见他躺在床上，高举着井闼山的队服，灰眸溢满了星光。
“真好，真好，我不会拖大家的后腿，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对！”脑袋上冒出一个灯泡，他猛地仰卧起坐，将队服认真放在身侧。
俯身去够桌上的手机，期待万分地点开了一个纯白色的头像聊天框。
点击了视频通话。
将手机平举起来，白发少年乖巧地等待着。
那边接得很快。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角名那张在昏黄台灯的照耀下，多了几分朦胧温柔的俊脸。
“怎麽了？阿朝。”
眼睛倏地亮起，朝光将手机下移，对准了队服，开心地说道：“伦伦！你看！”
视线随着他的动作变化，看到那印着十四号的井闼山队服后。
角名睁大了狐狸眼，暗绿色的瞳孔细微地晃动着。
“你拿到队服了？不愧是阿朝，这麽快拿到队服，很棒啊。”
不需要去看视频，朝光完全可以想象出幼驯染此刻的神情。
只见他干脆躺了下来，凑到队服旁，仰头看着手机里的幼驯染。
嘿嘿傻笑着，“不光是正选，监督还让我成为了的首发。”
“伦伦，像做梦一样，我以为我要等待很长的时间，我以为暂时没办法上场。”
“其实我都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但监督是很好很温柔的人，他选择了我！”
“我真的。”顿了顿，少年那双清澈的灰眸中似有水光一闪而过。
“很感激监督和教练的信任，我有很多的不足，都被很温柔地包容了。”
见他要露出要哭不哭的表情，角名无奈一笑，“阿朝，不要老是觉得什麽都是对方的好意啊。”
放下手中的笔，他靠近手机，狭长的狐狸眼尽是认真之色。
“是你足够优秀，是你有潜力，监督才会这般选择。”
“是你靠自己的努力得到的回报。”
定定看着幼驯染温柔的表情，朝光吸了吸鼻子，瓮声翁气道：“我知道啦，努力是有回报的，伦伦。”
“嗯？”直面着他这副撒娇小狗样，角名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我真的真的很开心，想要做到更好，不让监督失望，要和优秀的大家，一起在球场上查找快乐。”
“井闼山，我很喜欢！”
用侧脸蹭了蹭队服，朝光眼中充斥着喜悦和对未来的向往。
“喜欢就好，那就要更加努力，阿朝。”
“我在呢～”
小狗的哼唧在耳边响起，就像是他们没有分离一般。
让角名本就温柔的神情变得更加动人，“下次见面，就是IH的全国比赛了。”
“到时候，让我看看作为排球选手的北条朝光吧。”
六月是地区性的预选赛。
一般七月中旬左右放暑假。
但打进全国的队伍不会选择休息，而是继续训练。
备战八月上旬的全国比赛。
朝光为了加强实力，是不会选择回爱知县的。
角名也没有时间来东京，他也是一年级成为首发，队伍也冲进了全国。
假期需要继续和队伍磨合。
“嗯嗯～我知道，伦伦。”朝光转头凝视着视频中的幼驯染，认真起誓道：“我会变得很强很强。”
“一定会让你为我感到骄傲的，不要担心我，我过得很好，大家都对我很好。”
“伦伦只需要好好吃饭睡觉训练。”
“我会向你展示作为排球选手的北条朝光。”
没有回避他的视线，角名含笑点头，“当然，我相信你，阿朝你会做好的。”
不管怎麽样，他都无比信任着自己的幼驯染。
“嘿嘿，那是当然的啦，伦伦你在学校还好吗？之前不是说有对双子很搞笑？”
没有去过稻荷崎，也不是很了解排球部的人，朝光好奇地问道。
靠在椅子后背上，角名眉梢一扬，“哦，你是说宫侑和宫治？他们性格挺好，就是吵闹了一点，爱打架了一点。”
一听到打架，朝光差点从床上蹦起来，着急忙慌地说道：“啊？打架？？难道他们是什麽不良？！伦伦，你没事吧？”
“他们没打你吧？要不我周末买票回去一趟？”
生怕自家幼驯染挨打，他单手抓着脑袋，思考着要怎麽来处理。
可是他不是会打架的那一类啊。
要怎麽办？
带铁尼回去吧？
朝光会抱着善意对待所有人，但面对着幼驯染。
他只会担心他。
虽不愿意随意揣测他人的好坏，可涉及到角名。
他不会让幼驯染受到委屈。
见他会错了意，角名沉默了一瞬，艰涩解释，“不，你想多了，他们是互相对打，我只需要看戏和拍照就好。”
“他们不是坏人，只是双子之间的一些小争吵和小打闹，不会波及其他人。”
正在头脑风暴的耶耶闻言，狠狠松了一口气，“哦哦哦，那就好，不打伦伦就好。”
从来没有挨过打的伦伦：……真笨。
“双子人不错的，前辈们也很照顾我，不要担心。”
知道自家的幼驯染傻乎乎，角名还是安慰了一句。
“那就好，伦伦很聪明，大家肯定都超级喜欢伦伦的。”笑出一口白牙的耶耶傻里傻气地说道。
被他逗乐的角名故作傲娇地颔首，“肯定的，阿朝在学校怎麽样？最近你好像很忙。”
他们并不是每天都会联系。
因为课业和训练的繁忙，让他们几乎没有聊天的欲望。
差不多隔几天联系一次。
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幼驯染，不需要说明就清楚对方的意图。
一般都是在周末向对方询问一下最近的情况，或者分享最近的事情。
“很好哦，无敌好！每天都很开心。”
“那我就放心了，你们是不是要开展预选赛了？”角名回忆着东京的预选赛时间。
“嗯嗯，二十五号！还有五天。”想着要上场比赛，朝光就克制不住地兴奋起来。
眉头一皱，角名嘶了一声，“五天啊，这几天你们估计要加强训练量了。”
大部分队伍在这个时间点都是以二三年级为主。
配合和默契无需担心。
但像稻荷崎、井闼山这类注入了新鲜血液的队伍。
一年级首发多了起来，为了接下来的比赛，教练们都会选择加强比赛前的训练量。
为的就是更快地训练出首发队的默契。
角名想起前段时间累得要死的训练，表情都沧桑了几分。
见朝光一脸期待的模样，他连忙叮嘱道：“这几天不要熬夜，早点睡，保持充沛的精力和体力。”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过了，去睡，不许聊了，不许玩手机，也不许在床上滚来滚去不睡觉。”
“知道了吗？”
眼珠子乱飘，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的耶耶掩饰性抠了抠脸颊。
在角名危险性十足的目光中，他老老实实点头，“好，我不聊，不玩手机，不滚。”
“我知道你兴奋，知道你想我，想要多和我聊一会，但要分清楚轻重缓急，马上预选赛，要好好训练才是。”
角名自然看得出朝光的那点小心思。
他也想多和他说说话，但东京预选赛晚了许多。
朝光又是越级成为了首发。
井闼山的监督肯定是要加速磨合首发队的默契。
训练量大起来，就需要更多的精力面对。
乖巧点头，耶耶用着水润的灰眸看着他，“嗯嗯，我知道，等我们赢了！我再来找伦伦！”
“嗯，去睡！晚安。”
“好～晚安伦伦。”
朝光一般不会主动挂电话和视频，所以角名很干脆地挂断了。
看着还在亮屏的手机，朝光下意识滑动着近期的联系人。
手指停在一个备注上的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自言自语道：“我现在玩几分钟，应该没关系的吧？说一下就去睡！”
试图变得理直气壮的耶耶点开了这个聊天时间停留在四月中旬的聊天框。
快速敲击着屏幕。
【我要和披萨结婚】：阿宏，我成为首发了！“小狗转圈圈。jpg”
【我要和披萨结婚】：对不起，上次的吵架，是我的错，你不要再生气啦。“小狗哭泣。jpg”
连发两条后，白发少年抓了一下头发，继续在对话框输入。
“下次我回爱知县，我们再一起打篮球”
停在这段话上，朝光抿了抿唇，默默将打篮球删掉。
“下次我回爱知县，我们再一起玩吧。”
不等他将这段话发送，对面发来了消息。
眼睛倏地亮起，他期待地看向了那段话。
【阿宏】：我不是说了不要联系我吗？你烦不烦？！
【阿宏】：还有，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的近况，你有病啊！北条，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阿宏】：不要再找我。
看着这三条消息，朝光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了下去。
他沉默着将聊天框尚未发送的文本全部删除。
指尖停留在了屏幕上，犹豫了很久。
才打下一段话。
【我要和披萨结婚】：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生气了。
点击了发送，却没有显示这条信息已读。
愣愣地看着手机，白发少年的手指停留在了界面。
直到完全熄屏。
他才回过神来，安慰自己道：“阿宏肯定是睡着了，没关系的，我过几天再找他！”
“睡觉睡觉！明天还要训练呢！”
将手机放回了桌面，他躺会床上，关上了灯。
将被子拉过全身盖紧的少年蜷缩着身体。
呼吸渐重。
翌日。
依旧是元气满满的朝光笑容灿烂地与黑尾研磨道别后。
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地铁走去。
“早上好！！”
第一体育馆内。
正在各做各的众人见到明媚阳光的耶耶后，忍不住会心一笑。
部里有个小太阳的感觉实在美妙，每天的动力都加倍了。
“早。”“今天依旧来得早啊，朝光。”“早安，吃早餐了吗？”
“早早早！我吃啦！一口气吃了五个面包！两瓶牛奶！”
开心不已的耶耶摇着尾巴走进了体育馆。
家离学校比较近，所以来得也早一些的佐久早吐槽道：“五个面包是不是少了点？”
一旁的古森一边将球托起，一边笑着说道：“所以，把你包里的饼干拿给朝光吧。”
斜睨了他一眼，佐久早冷酷无情地说道：“那是我留着自己吃的。”
“哦～是吗？我怎麽不知道你喜欢吃水果混合口味的饼干？”
“闭嘴。”
“嘻嘻。”
而激动的朝光一个箭步冲到了佐久早的面前，双眼冒光，感动地说道：“圣臣对我真好！我喜欢圣臣！”
大清早就被动接受直球怪的告白，让佐久早一时有些哑口无言。
在古森揶揄的目光下，他偏过头不去看朝光那闪亮的眼睛。
“不要油嘴滑舌，等晨练结束再给你。”
“好！可是……”脑袋冒出一个问号，耶耶睁着豆豆眼问道：“油嘴……什麽舌？我的嘴粘油了吗？”
说着他从外套口袋掏出手帕，用力擦了擦嘴唇。
“我早上只吃了面包，有油吗？”
见他刷刷几下把淡粉色的唇擦成了烈焰红唇。
两人：……
“噗哈哈哈，圣臣，你别拿成语考验朝光了，真的是……”笑得直接跪地的小柴犬不断拍打着地板。
被吵得耳朵疼的佐久早直面着疑惑万分的耶耶，眼底多了几分沧桑感。
“诶？元也你在笑什麽？是我没擦干净吗？”
欲言又止，最终佐久早无力摆手，不想去解释，干脆顺着他的意思说道：“不是，你擦干净了，可以了。”
感觉嘴唇火辣辣的耶耶露出无邪的笑，“那就好，谢谢圣臣的提醒，要不然大家会觉得我是个邋遢的人。”
“我不邋遢的！至少衣服不臭，也会擦嘴的。”
闻言，古森直接倒地，笑得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
一头卷发都要被他气直了的佐久早：……
真是够了。
怎麽会有这麽笨的人啊。
但他又不想讽刺朝光。
因为朝光根本听不懂。
算了算了。
周围的人看着这大清早就上演的情景剧，憋笑到肩膀一抽一抽的。
太好玩了。
哈哈哈哈哈。
“都到齐了吗？”莲沼沉稳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扫视了一周，饭纲收起笑容，回答道：“齐了。”
听到监督的声音，朝光立即将手帕塞进口袋，弯腰拉起了地上的古森。
眼中尽是期待之色。
“嗯，那准备开始晨跑，老规矩结束后集合，首发队有新的训练。”
“时间不多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是！”
第23章 小菜一碟
时间一点点流逝。
在井闼山如火如荼的训练中，刚组建完成的首发队默契明显增强了一些。
莲沼对此勉强还算满意。
更为深厚的默契培养需要之后预选赛结束。
用时间来检验。
六月二十五号。
东京地区IH预选赛开启的时间。
与其他地区不同的是，东京的预选赛不是五天制。
而是三天。
本次IH有超过两百所学校参赛。
由于参赛队伍过多，地区争夺激烈。
所以二十五号这天安排的是第一轮、第二轮以及第三轮的比赛。
打完一天休息一天。
井闼山作为地区八强，可以轮空第一轮和第二轮。
今天只需要等待前两轮的结果出来。
进行第三轮比赛。
东京体育馆外。
井闼山众人整装待发，朝着馆内走去。
走在队伍最后的白发少年视线不断在周围巡视着，时不时发出一声感叹。
“好多人啊，而且大家的队服都好帅。”
好笑地看他东张西望，古森回应道：“因为我们地区很激烈嘛。”
眼睛亮晶晶的耶耶点了点头，“但我还是觉得我们的队服好看！一看就让人有食欲，就像是准备成熟的香蕉。”
听到他的解释，井闼山众人：……
朝光这是饿疯了吧？
看着队服都觉得有食欲了？
戴着白色口罩的佐久早无语地睨他一眼，“你是猴子吗？看到队服能联想到香蕉？”
扯了扯衣摆，朝光眨巴着眼睛，“可是真的很像啊，就是那种植物的生长，看着就让人感叹生命的盎然？”
在一众配色稳重大气的队服中，井闼山的黄绿色队服确实非常显眼。
像是一片森林闯进了城市。
让人挪不开眼来。
噗呲一笑，古森摆了摆手，“朝光的解释很有道理，毕竟我们的春夏制服就是这样的嘛。”
“你就宠他吧。”佐久早吐槽了一句。
“你还不是？”古森反问道。
被噎住的佐久早：……
侧眸看着明显比之前兴奋许多的耶耶，古森转移话题道：“感觉朝光一点都不紧张呢？之前和枭谷的练习赛紧张得不行。”
闻言，朝光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我只是觉得，终于可以和大家一起比赛了，这种感动和开心死死压住了紧张。”
直球怪的解释十分朴实无华。
让井闼山众人感动了一瞬。
“那要好好表现啊，朝光，这可是你的初登场呢！”
“我们也很期待你们的表现，让我们狠狠压制对手吧。”
“一大早就这麽热血的吗？？我要兴奋起来了。”
“哈哈哈，一会比赛会更开心的哦。”
前辈们都发出了善意十足的鼓励。
眼睛微微睁大，白发少年笑出可爱的小虎牙，“嗯！我会努力的！”
这不是朝光第一次参加大赛。
所以他不会紧张。
但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排球比赛，比起紧张。
更多的是期待，是兴奋，是喜悦。
在他们聊天之际，周围的人看到井闼山出现，止不住地开始议论。
“井闼山啊，气场好强。”
“诶？怎麽没有看到他们的三年级？王牌状态不佳吗？”
“笨蛋，井闼山的王牌是外国人啊！我有朋友在井闼山，他们是交换生两年制，没看到的三个首发都回自己的国家了吧？”
“……他们这麽玩的吗？让交换生成为首发？这不是豪赌吗？”
为了体现学校的海外交流策略，井闼山大部分的运动社团都有海外交换生。
部分因为实力卓越成为首发。
“问题是，就算走了三个首发，饭纲他们不照样可以撑起队伍？井闼山可是强豪，你以为他们和你一样笨啊。”
“看到那个戴口罩的海藻头了吗？”
“嗯……好眼熟。”
“怒所的佐久早圣臣，还有那个，古森元也，人家井闼山一点都不在意走了三个首发。”
“马上就补上了更强的选手。”
“嘶，佐久早啊，初中基本就和怪童在一个层面的主攻手，我还以为他们要青黄不接了。”
“想多了，井闼山底气十足，补了三个一年级，只是那个白头发的……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但看起来，挺强。”
“啧，这次百分之九十又是井闼山成为第一代表队了。”
被选手们议论着的井闼山众人视若无睹地走进了大厅。
伸长脖子环视了一圈，朝光抬手轻轻扯了扯饭纲的衣摆。
感受到衣服传来的力道，饭纲转过头，对上了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
见他一脸期待，靠谱的主将温和地询问道：“怎麽了？朝光，有事？”
已经在人群中发现两位哥哥的朝光乖巧点头，“嗯嗯，我看到我的尼桑们了，我可以去打一个招呼吗？”
大家都知道朝光目前居住在表哥家。
也知道他所说的哥哥是谁。
毕竟耶耶没事就爱夸赞身边所有的人。
闻言，饭纲扬起一边眉毛，“找黑尾吗？”
“嗯嗯！”
“十分钟可以吗？”
看了看墙壁上的钟，饭纲和他打着商量。
虽然第三轮比赛是下午，但第一轮比赛马上开始了。
他们得去观看其他实力强劲的队伍比赛。
“嗯嗯，我知道啦，保证准时回来！”比了一个军礼，白发少年的小虎牙露了出来，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可爱。
对于他的耍宝，饭纲哑然失笑道：“去吧去吧。”
虽然兴奋，但耶耶还是对着佐久早和古森说明了一下。
旋即屁颠屁颠地冲向了音驹所在的方位。
“铁尼！研尼！”
正在和研磨说话的黑尾循声望去，就见到自家的笨蛋弟弟一个滑铲冲了过来。
“你怎麽来了？”
“井闼山已经到了啊。”顶着一头金发的研磨随口说了一句。
紧急刹车的朝光疯狂点头，“嗯嗯，到了！人好多，但是我一眼就看到了研尼！”
心领神会的研磨眼神死了一瞬。
“这谁？”一个留着金色莫西干头的少年好奇地打量着他。
这才想起要打照顾，耶耶乖巧鞠躬，“你们好，我是井闼山的北条朝光，请多多指教。”
不知道为何，看到他这般郑重其事，音驹其他人也下意识弯腰回礼，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你好，请多多指教。”
见到这个场面，黑尾无奈扶额，“你们不要被他笨蛋的气质影响到了啊！朝光是我的表弟。”
“哇哦，这就是你之前提起过不太聪明但很乖的弟弟？”夜久卫辅挑眉道。
“是我是我！”听到自家哥哥在部里说起自己，朝光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
见他一点都不反驳不太聪明的音驹众人：……意外的诚实。
和黑尾说得一模一样。
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黑尾爽朗一笑，“嘛，朝光就是这样的性格，对了，你来之前给饭纲说了吗？”
“嗯嗯，说了！”
“那就好，你先回队伍去吧，免得你们监督找不到人，今天到场的队伍太多，别和队伍走散了。”揉搓着耶耶的脑袋，黑尾叮嘱道。
“小黑说的对，朝光回去吧，我们一会也要打第二轮了。”
环视着乌泱泱的人群，研磨眉头微皱。
他不太喜欢人山人海的地方。
音驹是去年的十六强，可以轮空第一轮，但第二轮需要比赛。
举起手的朝光为他们打气道：“铁尼和研尼，还有音驹的大家！比赛加油！”
面对着他热情的态度，音驹众人的反应热烈。
“没问题！”“好好好。”“一举拿下胜利！”“那是当然的！”
就知道朝光是来加油的，黑尾用力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扬起下巴。
“那是必须的，去吧，别乱跑，东京体育馆很大，你走丢了别哭。”
黑尾很了解朝光那不太好的方向感，要是迷失在了体育馆。
他一点都不想在广播中听到朝光走丢需要去认领的消息。
“好～”开心地回了一句，耶耶又乐颠颠地向着自家队伍的方向跑去。
看着他的背影，研磨慢吞吞道：“看起来朝光的状态很不错，没感受到他在紧张。”
摸了摸后脑勺，黑尾笑眯眯地回答，“虽然这是朝光第一次参加排球大赛，但这不是他第一次参加大赛。”
“黑尾桑，你的弟弟好强啊，一年级就是正选了？”莫西干少年感叹道。
睨了他一眼，黑尾扬起眉毛，得意洋洋地说道：“也不看看是谁的弟弟？”
“哇塞，黑尾桑你得意的模样，就像是自己才是井闼山正选一样。”
“山本，不会说话的时候，选择闭嘴也是一种美德。”
“噗。”“哈哈哈。”“漫才吗？”“哦。”
“回来了？”饭纲见他才去了几分钟就回来，疑惑地问道。
本就是去为哥哥们打气的耶耶点头道：“铁尼让我回来，怕我迷路。”
此话一出，井闼山众人齐齐沉默。
确实，朝光之前在学校迷失了好几次。
如果不是运气好遇到好心人，他大概要不停兜圈子了。
“是吗？”抵唇一笑，饭纲看了看周围，扬声道：“第一轮差不多要开始了，监督让我们去C会场，走吧。”
虽然井闼山有自信一举获胜。
但观看比赛分析对手的实力，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大半年的时间，强队都在进步，他们需要更多的数据。
“是！”
预选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每一个分会场都洋溢着少年们朝气蓬勃的活力。
时间一晃而过。
吃过午饭后，井闼山众人再次返回体育馆。
前两轮的比赛已经结束。
本次第三轮比赛他们被分配到了A会场。
更换好队服，跟随着众人进入体育馆的朝光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感觉和在观众席完全不一样诶，观众好像比早上多了一点？”
走在他身侧的古森为他解释道：“因为第一轮和第二轮的时间安排太紧凑，队伍多，所以观众分散。”
“现在是第三轮了，只剩下32支队伍，观众看起来就会多一些。”
听明白他的意思，朝光点了点头，“感觉东京的竞争好激烈，一个上午的时间，两百多只队伍只剩下了三十二支。”
爱知县属于正常的局域，有竞争却没有这般激烈。
东京完全属于是魔鬼战区。
一天的时间可以淘汰掉接近170支队伍。
侧眸看了他一眼，取下口罩的佐久早平静地说道：“站在顶峰的才是王者。”
微微睁大眼睛，朝光“嘶”了一声，“总感觉圣臣不经意间说出的话，十分有哲理，我懂又不懂的感觉。”
“噗哈哈哈，圣臣的意思就是，我们会在决赛胜利。”古森笑弯眼睛解释道。
无语了一瞬，佐久早郁闷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
“那是肯定！大家都很强，井闼山绝对会赢！我也会努力的！”恍然大悟的朝光元气满满地说道。
“先过来集合，热身等一会，现在还有时间。”莲沼站在不远处，召集着众人。
“是！”
众人一字站在两位教练的面前。
“我们的对手是西泽高校，他们擅长于进攻，防守方面做得也不错，算是攻防一体的打法。”
秋田春解释着第三轮对手的基本信息。
“轮次我们已经报上去了，你们尽可能在前期压制住他们的王牌小衫，他一但进攻失利，对西泽是很大的打击。”
“其他的我就不多赘述了，尽全力，拿下胜利。”
“是！”
在莲沼看来，西泽不算是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面对的对手。
不管是从进攻、拦网还是后排防守，都比不上他的学生。
但他不会因此让众人心生懈怠，每一场比赛他都希望他们发挥出全力。
这是对比赛、对对手。
亦是对自己的尊重。
“好了，先去去拉伸吧。”
“是！”
看着佐久早眉头都没皱一下地将手腕按在地上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白发少年战术性后仰，下巴挤出了一层薄薄的皮肤，“每次看，都觉得圣臣的手像是蛇一样。”
见他关注自己的行为，佐久早冷淡地瞟了过去，“好奇心害死猫。”
“我没有很好奇，只是感叹，我悄悄试过，一点都不行，感觉手腕都要断掉了。”
试探着将手掌贴地，转了转，只能勉强做到左右摇摆的朝光摇了摇头。
“果然，圣臣的特技是没办法学会的，是圣臣独有的天赋，呐，我可以捏一捏吗？”
在他们身边拉伸的古森调侃道：“圣臣可是有洁癖的哦，朝光你也不想被毒蛇追着咬吧？”
偏头看过去，耶耶眨眼道：“圣臣不会的，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被夸了的佐久早：……好烦，想拒绝但又不能。
都被朝光这家夥高高捧起了。
“擦一擦手，给你捏一秒。”耶耶的请求，哪怕是被誉为毒蛇的佐久早也很难拒绝。
得到允许的朝光眼睛一亮，连忙将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小心翼翼地伸手在佐久早的手腕处轻轻捏了捏。
旋即立即收回了手，感叹道：“完全没摸出来有什麽不一样的。”
无语了一瞬的佐久早：……所以为什麽要摸？
“哈哈哈哈，圣臣的手腕比常人柔软，但他刚刚在拉伸，身体没有完全放松，等平时你再捏一捏就知道。”
压下腰身的古森为自家表弟挽尊道。
“哦哦哦，我知道了，所以，可以吗圣臣？”
耶耶的星星眼攻击堪称最强，谁都没办法拒绝。
自然包括佐久早。
只见他艰难点头，“可以……别啰嗦了，好好拉伸，比赛要开始了。”
“好～谢谢圣臣，圣臣最好啦。”
“……”
“噗。”
等到拉伸结束后，热身开始。
扣了三球，佐久早与朝光退到了界外。
“教练说得没错，对面的王牌确实有点实力。”视线落在西泽黑发的王牌身上，佐久早语气平淡地说道。
挠了挠头，朝光赞同道：“是个很有气势的选手，开局得压制一下。”
他有足够的经验，能够一眼就能发现西泽谁是关键人物。
因为那异于常人的气场。
如同夜空之中最闪耀的星星。
“就像是圣臣一样，闪闪发光很耀眼。”
侧眸看着他，佐久早沉默了几秒，“我不是王牌。”
回望过去，白发少年咧嘴一笑，唇边的小虎牙若隐若现。
“可是圣臣很闪耀呀，我看到你了哦。”
又是一记直球。
黑发少年生硬地转移话题，“你私下和比赛完全不一样。”
“啊，大概是比赛是正式的、是重要的原因吧？”
“你说的对。”
“这个球，我想接试试。”古森有些兴奋地看着小衫的扣球，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好啊，到时候元也很帅气地接住！”耶耶从不会泼冷水，只会带着满满的信任鼓励着。
“好！”
热身结束。
抽取发球权和场地权。
由于是正式的比赛，所以为了表现重视，都是双方的主将前去副裁那边抽取。
开启手红模式的主将满意地回到了自家所在的场地。
解释道：“我选了接发球权，所以做好接球准备，攻手随时待命，开局狠狠压制！”
一般发球权都以猜硬币正反面作为衡量标准。
猜中的一方可以优先选择是要发球权还是场地权。
剩下的一方没有挑选的机会。
这次饭纲没有选择要发球权，而是选择了更为适合他们的场地。
第一场的轮次站位不太适合来发球。
井闼山发球厉害的是主攻手千叶龙平。
而一般情况下，他是在前排四号位进行进攻。
非必要不会将他安排在后排。
否则转轮会消耗更多的时间。
能高效得分的选手大部分都会安排在前排。
佐久早在五号位，作为手捏特殊旋转扣球的选手，井闼山得一分他就可以转到前排。
届时井闼山就会迎来前排三点攻的完美进攻站位。
在这类情况下，摒弃概率不大的发球得分才是最优解。
只要接发球稳定，他们完全可以做到先发制人。
“对面应该是一年级的二传手发球，元也，做好准备。”
为了磨练学生的自主性，这类小问题莲沼都是全权让饭纲来负责。
“我知道，会做好的。”古森目光认真地回答道。
点了点头，饭纲的视线落在了朝光身上，叮嘱道：“一会朝光你见机行事，处理不好的传球及时让位，该上步就上步。”
“对面对你非常陌生，这是一个好机会，前期我会看情况给你球的。”
眼睛亮起，耶耶身后的尾巴摇了摇，“好！我知道！请多多考虑我！”
“别说得跟相亲一样啊，朝光。”吐槽一句的花崎翼睁着一双死鱼眼。
无奈一笑，饭纲转头看向佐久早，“圣臣的话，我就不需要多叮嘱了，在来不及的情况下，及时上步。”
“嗯，我知道。”
“那麽，竭尽全力拿下胜利吧！”
“是！”
在井闼山交流之际，对面的西泽也在分析着一会的打法。
“注意一点花崎的拦网，桥本，发球好好发，最好打乱他们的站位，盯好千叶和佐久早。”
“他们一个是暴扣一个是弧线难以预测，都是棘手的家夥。”
王牌兼主将的小衫平介认真地叮嘱着，“饭纲的动向，渡边你多观察一下。”
“至于古森和那个十四号，试探试探。”
“别害怕，井闼山又如何？我们已经走到了第三轮！接下来就是四分之一，半决赛和决赛！”
“西泽必胜！”
“西泽必胜！”
虽然不想遇到井闼山，但事已至此，西泽众人只会卯足劲击败他们。
站在赛场上，没有后路。
他们只要胜！
比赛开始之际，双方学校的应援队发出了热情的欢呼。
“西泽西泽！无与伦比！”“西泽西泽！绝对优势！”
“井闼山！冲啊冲啊！”“井闼山！上啊上啊！！”
应援队都在声嘶力竭地为自家的队伍助威着，一时间气氛变得高涨起来。
比赛正式开始！
一脚踏入球场，感受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快乐。
白发少年深呼吸了一下，灰色的眼眸中溢满了亢奋之色。
不一样的球场，却让他那麽的开心。
所以，要好好享受比赛才是。
他会和队伍，和大家，走得越来越远。
来场无怨无悔的比赛吧。
直到精疲力竭为止！
哨声响起。
西泽高校的发球权。
站在一号位的朝光眯眼眺望着对面的发球员。
“发个好球！”“来个开门红啊！桥本！”
在队友的鼓舞下，桥本目光坚定，只见他半蹲着身体，作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单手将球抛起，但弧线非常低，手臂爆出青筋，对准排球底部狠狠一击。
“啊？高射下手发球？！”
将对面的动作尽收眼底，古森愣了一瞬后，立即抬头仰望着高高飞起，似乎要触碰到天花板的排球。
上空悬挂着吊灯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与排球掠出的残影混杂在了一块，光影悬浮，组成了一块块巨大的结晶结构的闪光。
被混淆了视线的古森心脏紧了一瞬。
太高了，完全看不清楚落点。
只是看了几秒，他便发觉视线出现了一片片的黑影。
眼球似乎被蒙上一层纱，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余光撇见还在原地的古森，朝光眼神一凛。
这球元也难以分辨。
“让我来！！”
听到朝光坚定的声音，古森下意识让出了位置。
只见白发少年犹如一道霹雳的闪电，带起一阵飓风，霎时间出现在了六号位的底线附近。
前足用力在地板上一蹬，飞跃到了空中。
在光影之下的他异常耀眼。
嘴角噙着自信的笑，朝光抬起右臂，修长的五指出现在排球之下。
转动着手腕，准确无误地将球传了出去。
远距离的传球，是他的基本技能啊。
以前他可是需要从对面的篮筐前将球抢走，迅速传递给队友的。
这点距离和光线的模糊。
小菜一碟！
第24章 气势的指挥家
显然饭纲掌也没有想过对面的一年级会用下手的高射炮。
刚刚还紧张了一瞬。
但看到朝光干脆利落地将球传了过来，弧线如同划过夜空的流星。
出现在他的上首后，饭纲眼中迸发出惊喜，忍不住夸赞道：“好一传！”
只见他立即侧对着球网起跳，抬高双臂，没有丝毫停顿地屈指将球传了出去。
一个高速高球。
与此同时，在四号位延长线完成助跑的千叶一跃而起。
目光锐利的他快速完成了拉臂蓄力，在西泽刚反应过来准备拦网的瞬息。
引臂一挥——
手掌击中了出现在最高击球点上的排球，周围的空气在此刻爆开。
扬起一阵阵热浪。
被赋予了旋转和力道的排球好似被按了加速键，眨眼之间飞跃过了球网。
从西泽刚刚起跳的拦网手中间穿梭而过。
砰——！！
狠狠砸在西泽后排的排球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扣球得分！！
1:0。
井闼山应援队立即发出了欢呼声。
“好样的龙平！！”“啊啊！真帅啊！”“暴扣专家龙平！！”“朝光的传球也做得好！”
“上啊上啊井闼山！！”“冲啊冲啊井闼山！！”
与千叶击掌后，饭纲转身对着朝光竖起大拇指，“漂亮的传球！怎麽感觉朝光你的传球技术变强了？”
摸了摸鼻子，朝光嘿嘿傻笑着，“大概是因为紧迫，所以发挥超常吧？”
刚刚他是单手传球。
而单手传球，是篮球的必备技。
他不可能会出错。
心有余悸的古森上前拍了拍他的手臂，赞扬道：“多亏了你，我刚刚视线出现问题了，差点失误。”
对此，饭纲面色严肃了几分，“高射炮就是利用场地的灯光进行混淆，是我没发现对面发球员的实力。”
“下次不要在一开始盯着看，瞳孔会在照耀下出现涣散，导致没办法分辨落点的。”
“嗯，我知道，被摆了一道啊。”古森并未失落，刚刚那球有他的失误在。
然而他相信再来一次的话，他会接好。
高射炮利用的是场地内的灯光照射以及高弧线，让一直盯着球看的选手出现短暂的失神与无法聚焦。
甚至需要考验接球人的分析能力。
判定这球是否在界内。
并接好球。
若是不小心接了出界球，才是打击。
“没事没事，下一球肯定会接好的！元也很厉害的！我相信你！”朝光生怕古森为此感到失落，着急忙慌地安慰着。
有点感动又有点好笑的古森笑出一口白牙，元气满满地举起双臂。
“好！再来一次我绝对接好！”
同样举起双臂的耶耶跟着喊道：“接好接好！！”
总感觉队里有两个傻子的佐久早：……
“继续来！压制！”
“是！”
“啧，对面十四号的速度是不是有点离谱了？他那个眼力和反射神经。”
拦网失败的副攻手渡边拧起眉毛。
“抱歉，发球被接住了。”渡边惭愧地道歉。
摆了摆手，小衫安慰道：“dontmind，我们不清楚十四号的实力，这球也不是没有收获。”
“注意点，他看起来速度很快，不要大意了。”
“是！”
“好了，继续！下一球回敬过去！”
“是！”
比赛继续。
井闼山的发球权。
转到一号位的饭纲不断转动着掌心中的排球，一步步走向了底线。
“发个好球阿掌！”“给我上强度！”“掌桑！加油！”“打个漂亮的发球。”
转身站定，饭纲面色冷静。
视线在对面的站位上来回巡视着。
找个目标针对一下。
他可是打算来个3:0的。
不能给对面一丝的机会。
哨声响起。
只见他单手将球抛于空中，俯身摆臂上步。
眨眼之间飞跃在空中的饭纲微微一眯眼，锁定好目标后。
他鼓起脸颊，后拉的右臂上浮现出一道道青筋，引臂一挥——
被击中的排球出现了一瞬间的扁平。
裹挟着劲风，犹如炮弹发射般飞了出去。
对面的自由人立即喊道：“我来！”
当他刚刚跨出一步，飞跃过球网的排球陡然朝着右侧拐弯。
见到这幕，西泽的自由人猛地转头，高声提醒道：“小心！小岛！”
现在他来不及去接球，这球的速度太快，目标明确。
在一号位附近的他没办法立即飞奔至五号位。
闻言，小岛瞳孔微微一缩，只见他立即向前跨步，刚作出下手接球的瞬间。
呼啸而来的排球便狠狠砸在他的大臂上。
巨大的力道让小岛脚步不稳地向后连连退步，没有经过处理的球从他的手臂弹飞了出去。
直接飞过了球网，回到了井闼山的球场。
没想到这球效果这麽好。
饭纲一边抬头观察着弧线，一边侧对着球网挪步至接近后二的边线附近，屈膝一跃。
正当饭纲思考着这球应该给谁的时候。
一道风吹了过来。
助跑在三米线干脆起跳的白发少年出现在他的眼前。
好似悬挂在高空不可直视太阳。
浑身散发着耀眼强势的光。
见到这幕，饭纲微微一眯眼。
好快的反应。
完美的契合。
那……
稍微将手腕抬起了一点，他果断屈指将球传了出去。
一个短线的高球。
“得分吧，朝光。”
余光撇见明显是给自己的球，倾斜而下的光芒落入了朝光的眼中，与兴奋和喜悦揉杂在一块。
形成了锐利无比的光彩。
被信任的感觉真好啊。
站在球场的感觉真好。
他喜欢！
排球、球场、队友。
他喜欢！！
所以，要全心全意享受比赛！
只见他身体后仰，恍若一把拉到极致的弓，颀长柔韧。
下一瞬，蓄力结束的朝光猛地收缩着身体，手臂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若眼可见的残影。
西泽这边连忙组织着拦网。
“右翼！快！！”
砰地一声。
被击中的排球如同螺旋一样飞了出去，直接从拦网手的头顶跃过。
瞬息之间砸在了西泽的三米在线，高高弹起，再次砸到了西泽的界外。
落地的响声在馆内回荡着。
扣球得分！
2:0。
井闼山占据上风！
“好帅的一球！！”“哇！没想到啊，这麽强？”“朝光！好球！”“领先两分了！再来一分！”
井闼山应援队激动地为他们欢呼着。
“nice！漂亮的超手！”饭纲对着神情喜悦的白发少年竖起了大拇指。
花崎也凑过来，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他的手臂，“做得好，没想到你的状态这麽好。”
“好球朝光！”
“漂亮！”“强势啊。”
得到众人夸赞的朝光眼底漫上了纯粹的喜悦。
这种感觉……
就像是初登场那般的开心、激动、难以抵抗。
果然，他喜欢这里。
再度感受到了这份足以让人落泪的开心。
只见他粲然一笑，白色的发在灯光下蒙上了一层金光，“继续压制吧！”
要快乐的享受着比赛啊！
“哈哈哈，那是当然！”“两分啊，再来！”“继续继续！”“上啦！”
井闼山众人见他这般，忍不住回应着。
“啧，看来这个十四号也不是泛泛之辈啊。”
西泽的副攻手咂了咂舌。
“注意一点他吧，速度太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起跳了，而且那个滞空和力道。”
“后排的人多关注一下！他打超手的话，记得去接球！”
“是！”
两分之差并未让西泽产生萎靡之态，前期属于是试探阶段。
只要比分没有拉扯到无法转圜的余地。
就在他们的接受范围之内。
毕竟，他们的对手是——
东京地区的最强，井闼山学院！
打量着网对面散发着游刃有余强者气息的对手，小衫微微眯起眼来。
眼底尽是凝重。
真是可怕的对手啊。
比赛继续。
饭纲掌的第二次发球。
在队友们一声声的鼓舞下，他稳重的再次发了一个大力跳发。
对面的自由人福田这次严阵以待，视线不离飞驰而来的球。
惟见他一个箭步上前，朝着左侧垫了两步后，重心下沉，手肘绷直下压。
裹挟着劲风的排球在下一秒砸在他的手腕上。
预判成功，福田在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球他再接不好，就真的要完了。
他们的王牌到现在都没能摸到球。
努力处理了一下旋转和力道，他利落地将球垫了出去。
一传到位。
朝着前排跑位的饭纲见状，表情纹丝不动。
这球他差不多预料到了。
对面的实力就算和他们有很大的距离，但能打进第三轮。
就代表西泽不是弱者。
大力跳发在全国比赛中，算不上什麽不得了的发球技。
飞奔至二号位的饭纲快速递了一个眼神给花崎。
接收到信号，花崎翼回了一个狡黠的笑。
西泽的二传手仰头挪步，调整好位置后，侧对着球网屈膝一跃。
与此同时，在四号位延长线完成助跑的小衫一跃而起。
“左翼！”花崎的声线轻快，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千叶与他几乎是同步地出现在了网前。
井闼山双人拦网！
后排的朝光侧头凝望着二号位的情况，一瞬间明白了前辈们的打算。
原来如此。
他就说翼桑的起跳点有点偏移。
果然，他的队友就是超级棒的！
已经在拉臂的小衫面对着井闼山劈头盖脸的拦网，瞳孔微微一缩。
好快的拦网。
而且封死了他的斜线球概率。
超手也打不出来。
那就只能……
鼓起脸颊，小衫后拉的右臂上暴起一道道青筋来。
打手出界试试！
嘭——
手掌击打在排球上发出了尖锐的响声。
被赋予了巨力的球在一瞬间疯狂旋转着，朝着花崎的左手飞去。
见状，花崎冷下脸来，猛地抬起手臂。
想打手出界？
痴人说梦。
飞旋而来的排球落在他的指尖上，稍作停顿后，飞向了井闼山的后排。
“一触！”
“我来！”
一直关注着的前排动向的古森略带兴奋地喊了一句。
余光撇见他开始后退，朝光咧嘴一笑。
他知道前辈们要做什麽了。
队伍，最重要的不是个人的实力。
而是配合！
那就让他来转移一部分的视线吧。
没有丝毫犹豫，白发少年转动着脚踝，突然出现在了后三的位置。
如同一道闪电般开始上步。
跑位到二号位的饭纲见状，眼中划过一丝赞赏。
做得好！
3:0，他拿定了！
上一球的威慑力尚未消散，西泽这边下意识关注到了正在上步起跳的朝光。
视线和注意力被分散。
就在此刻！
不知何时出现在四号位延长线的黑发少年眉眼冷淡。
脚步轻盈的他停在四号位，屈膝一跃。
两个主攻手几乎在同时选择了上步，让西泽分辨不出到底是谁来扣球。
副攻手渡边决定应变拦网。
古森快速处理了旋转和力道后，干脆利落地将球垫了出去。
一传到位！
球速稍快地来到了饭纲的上首。
惟见他站在原地抬起手臂，屈指一托！
看清楚弧线和方位，渡边瞳孔微微一缩，“快！左翼！！”
咬牙切齿的渡边疯狂加速，奔向标志杆附近。
还是被那个十四号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可恶！
给佐久早吗？
飞跃至半空中的黑发少年微微后仰着身体，腹部的肌肉绷起。
面对着西泽后知后觉的单人拦网，佐久早那如同深潭的黑眸没有丝毫的波澜。
蓄力结束后，他果断地挥出手臂，在即将触碰到排球的刹那。
转动着柔软灵活的手腕。
咻地一下，被赋予奇异旋转的球从渡边的左侧骤然转弯。
在他惊讶万分的注视下，排球丝滑地从他的面前绕过。
下一瞬落在了西泽二号位的边线前。
扣球得分！
3:0。
在井闼山应援队的欢呼声中，已经落地的白发少年愣愣地看着佐久早透着强大的背影。
感受着心脏没有规律地跳动着。
他喃喃开口道：“好强，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圣臣。”
“和平时不一样的前辈们。”
“这就是我的队友。”
“真是……太幸福了。”
他知道前辈们的打算，花崎的拦网封死了小衫的斜线球。
逼他必须打直线球。
但小衫并非身材高大的类型，只有一米八六，跳跃力算是中上。
而花崎翼身高一米九三。
打超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就只能试着打手出界或者打反弹球，弹回自家的球场。
但反弹球十分考验进攻手的控球力，以及西泽后排的防守力。
小衫作为力量型的主攻手，选择打手出界最为有力。
花崎就是看准了这点，不选择直接拦死，以防被接住。
直接一触，稍微降低一点球速，让古森接好。
发起进攻。
而饭纲开始递出的眼神就是这个意思。
“做得好！阿翼，圣臣的扣球漂亮！”夸了一个又一个，饭纲转头看向愣在原地的朝光，忍不住咧嘴一笑。
“朝光很聪明啊，刚刚是发现我们的打算了？上步佯攻很好！”
上一球朝光给了西泽很深的印象。
速度快，力量强。
所以当他作出上步一副要扣球的姿态后，西泽会下意识关注他。
怕他和饭纲再来一次让眼花缭乱的快攻。
导致己方来不及拦网。
饭纲也没想到朝光这麽敏锐，猜中了他们的打算不说，直接选择了配合。
“哎呀，看来这大半个月，我们的默契培养得很好啊。”花崎笑眯眯地调侃道。
回过神来的朝光双眼蹭地亮起，发动了星星眼攻击，“刚刚前辈们是打算让我们这边进攻对吧？！”
“因为发球权在我们手中，为了尽快拿到进攻权，选择了故意让自由人接好！然后给到他们的王牌！”
“然后翼桑故意封死路线，让球权回到手中。”
“哇！简直太聪明了！真的是人类可以想出来的计划吗？！”
“掌桑的脑子也太聪明了吧？！当代的爱因斯坦！”
“翼桑的掌控力简直厉害到爆啊！这叫什麽？哦哦哦，当代诸葛亮！”
被他劈头盖脸一顿夸的两人：……现在在比赛，不能笑出声。
夸完两人的耶耶转头看向了准备悄悄收敛存在感的佐久早，惊喜开口，“圣臣的扣球太帅了！那个英姿，那个强者的背影，刻在了我的心里！”
“我今晚做梦都会你的背影，帅到我心花怒放！”
还是没能逃过夸赞的佐久早眼神闪烁了一下，藏在黑发的耳朵泛起了粉色。
“不会用成语就别用。”
见他嘴硬，古森哈哈一笑，“但朝光的表现也很好哦，对面不是被你吸引了过去吗？”
摸着后脑勺，朝光嘴角上扬，“因为感觉大家都很强，我不做点什麽不行。”
“想要和强大的大家一起站在球场，我要很努力才是！”
听到他的话，众人会心一笑。
“现在比分很不错，继续保持，拿下这局！”
“没错没错，前期的优势创建起来了，上！”
“该我大展身手了！”
“努力的朝光当然有一群努力的队友！”
“哈哈哈，继续继续！”
三分之差，井闼山手捏发球权和主动权，西泽已经难以追平比分。
尤其是井闼山的主攻手一个赛一个强。
第一局最终以25:19的比分。
井闼山获得胜利。
第二局已经进行过半。
对面的发球权。
一个中规中矩的上手发球。
“我来！”古森仰头望着飞驰而来的球，一边向前跨步的同时稳定身形向右侧垫步。
稳稳接住了球后，他处理了一下旋转和力道，灵巧地一垫。
一传到位。
“好一传！”夸了一句的饭纲扫视着全场的站位，收了半步的距离后，屈膝一跃。
现在他们前排很不错，三点攻都在。
但是要给谁最优解？
站位没乱，但对面那个实力不错的副攻手在前排。
得让擅长突破的人来。
那就……
此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骤然降落的流星，出现在四号位的延长线。
眨眼之间好似发起进攻的狼，跳跃到了空中。
状态越来越好，完全沉浸在快乐与兴奋中的朝光眉眼尽是锐利之色。
他的气势不断在攀升着。
仿佛在向世界宣告。
他才是最闪耀的新星！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他——值得关注！
眼含感叹地凝望着他的身影，饭纲的心脏都为此发起了狂乱的跳动。
不得不说，朝光真的是所有二传手都会喜欢的攻手。
强势、强悍、恍若一柄出窍的利剑。
任由他们随意挥动。
没办法拒绝啊。
这个气势、这个全身心信赖着他的模样。
这让他不想做过多的思考和选择。
一股只要将球给北条朝光，他一定会得分的信念充斥在饭纲大脑中。
他下意识压低了手腕，屈指将球传了出去。
眼见着排球呈现高弧线地飞向四号位，饭纲的嘴角微微勾起。
这次的比赛，他总算是明白监督为何这麽早就将首发的位置给朝光了。
操控着名为气势的旋律。
当之无愧的指挥家。
传达着情绪、力度、与高亢。
所以，漂亮得分吧！
余光撇见正朝自己飞来的球，白发少年眼中爆发出无限的光芒。
就是这样。
不要拒绝他，相信他吧！
他会得分的！
“左翼左翼！！”
西泽这边嗓子都要喊哑了，前排的两点攻连同着二传手齐刷刷奔向二号位。
大手笔的三人拦网！
面对着横档在面前的三双手。
朝光用力舔舐了一下尖锐的虎牙，淡淡的疼痛让他更加兴奋。
眉眼携带着不可一世的锋芒与自信。
好久没有这般畅快了。
就像是几人在互相角力、绞尽脑汁的抢篮板。
但他一定是最后的赢家。
球最终是回归到他的手中，被他畅快地扣入球框中。
开心、愉快、兴奋、刺激。
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
这里是他查找快乐的地方。
所以——
不要挡路啊！！
肾上腺素不断飙升，白发少年后拉的右臂上暴起一块块肌肉，与青色的脉络互相交缠着。
只见他鼓起脸颊，腹部绷紧，力量像是踩爆的油门。
疯狂涌入他的身体。
转轮到前排的副攻手有些绝望地看着他依旧停留在空中，没有变幻过的身形。
不是吧？
这个滞空力？
明明他们比十四号要晚一点起跳。
但他为什麽还在原位？
他已经出现下降的趋势了。
可恶！
这就是井闼山的实力吗？
只是一个一年级，就强到离谱啊！！
蓄力结束后，朝光压低了眉眼，眸光在眼中流转着，与坠下来的光线揉杂在一块。
从眼尾拖拽出了一条锐利至极的光。
手臂猛地挥出，空气的阻碍在霎时间被暴力破开。
发出一阵阵破空声与残影。
浑身都在发力的朝光手掌不偏不倚地击中了来到最高击球点上的排球。
一瞬间，圆润的球出现在肉眼可见的扁平。
周围萦绕着肉眼可见的气旋，如同小行星从至高处坠落而下。
带起一阵足以让人窒息的热浪。
飞向了西泽副攻手的左掌。
瞳孔猛地一缩，当副攻准备下压手腕试着拦网之际。
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掌心前的排球狠狠击了上去。
巨大的力道顿时将他的手臂轰得向后猛地甩出。
没有了桎梏的排球如同自由的小鸟，一跃而上。
在观众们吃惊的目光下，飞到高处的球像是灌满了铅。
陡然降落。
砰——！！！
一声巨响在馆内响彻。
西泽应援队的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落在走廊上的球。
打手出界！！
24:20。
井闼山率先进入局点！！
“啊啊啊！好球啊！！”“哇，太帅了这个打手出界！”“朝光，你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我的天！做得好啊！不愧是我们的井闼山的！”“北条好球！！”
洋溢在众人的欢呼和喝彩中，落地的白发少年满足地眯起眼。
只见他转头看向众人，温和的眉眼此刻只有满载的锐气和强势。
“大家，让我们在快乐中获得胜利吧！”
“跟随我的脚步！一起愉快的度过这场比赛！”
第25章 水与火
此刻的朝光一心只有在比赛中体验到的兴奋与快乐。
忘记了这不是在篮球场，他也不再是带领着队伍的小前锋。
下意识说出了激励又强势的话。
不等他反应过来。
被那双热情似火的灰眸注视着的众人顿时感到一股力量涌入。
细细密密的兴奋与动力刺激的每一条神经。
井闼山此刻的士气直接攀升到了顶峰。
大家热情回复着他。
“嘶，有点帅过头了啊！但是！没问题啊！”
“在快乐中赢得比赛！我喜欢！”
“哇塞，你真的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但真的让我感到热血沸腾啊！”
“哈哈哈哈，好！”
“嗯。”
对于他这一年级就发出了领头羊般的发言。
众人并没有感到不适，反倒是被他这一球和这段话，将本就上升的情绪和士气带动了起来。
回应了之后，饭纲和花崎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情绪。
不得了啊。
这个打手出界已经提升了他们的士气。
朝光还用这般的话来激励。
现在他们热血得不行。
饭纲虽是主将，但作为二传手，他知道自己只能在有限的情况下激励着队友。
所以非但不介意朝光的喧宾夺主，反倒是兴奋了不少。
有朝光调动着大家的情绪和热情，这场比赛他们会快乐的赢下！
西泽感受着井闼山不断攀升的士气，如同利剑的剑峰对准着他们。
这种强势的表现，让他们原本就出现的萎靡状态愈发严重。
打不过……
这要怎麽赢？
无法抵抗的敌人。
太强了，完全没有短板。
一直在观看比赛的秋田春忍不住感叹道：“朝光真的非常适合激励士气，带动着整支队伍。”
“而且他很会把控着时机，之前都是在用行动告诉队友，他很强，在一发威慑力满满的打手出界后。”
“才选择用言语进行最后一次刺激。”
“太会控场了。”
侧眸看了他一眼，莲沼的唇角微微勾起，“所以我才难得赌了一次，他还可以更强。”
“圣臣在正式比赛中表现和我预想的不一样啊，如水般的王牌之相吗？”
回忆着佐久早刚刚的表现，莲沼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而朝光则是火，要多观察一下了。”
两人都是他看好的选手。
他希望他们能越来越优秀。
摸了摸下巴，秋田点头道：“都是好孩子，有专属于自己的张力，难选，但我们还有时间。”
“圣臣内敛，但不失强者之姿，朝光锋利，但锋芒毕露也不完全是好事。”
“润细无声的水，张扬肆意的火，看来我们要纠结一段时间了。”
“到底是需要开拓者还是稳定者。”
抱着手臂的莲沼不置可否地回答道：“不着急，等首发队彻底稳定下来，决定好球风。”
“我们需要的是契合队伍的王牌，而不是让队伍适应的王牌。”
“表现力、张力、实力以及与队伍的契合度。”
“都是考验的关键，现在不是时候，还没有完全成型的队伍得细致一些。”
“嗯，确实如此。”
接下来的比赛，有了朝光的激励，井闼山众人卯足了劲。
一个赛一个强悍。
最终第二局的比赛以25:21的比分。
井闼山毫无悬念的赢下来比赛。
因为第三轮是三局两胜制。
所以井闼山连续拿下两局连胜，无需打第三局。
直接晋级八强。
“赢了赢了！！”“大家都超级棒的！”“好啊！都做得好！！”
“井闼山必胜！！”“井闼山最强！！”
应援队的欢呼和呐喊响彻体育馆。
“哈！真爽啊！”额头挂着汗珠，但白发少年脸上却洋溢着喜悦的笑。
“漂亮！”古森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举起手来。
从比赛的余味中回过神，朝光灿笑着抬手与他击掌，“元也你刚刚的接球好帅！有你在身后，我超级安心！”
“只觉得后背有一面无懈可击的盾！”
小狗的热情扑面而来，让古森本就笑弯起的眼睛直接眯成了一条缝。
“朝光也很厉害，气势被你调动起来，大家都热血起来了。”
“嘿嘿，哪有那麽好。”羞赧地摸了摸后脑勺，一被夸就爱傻笑的耶耶浑身散发着喜悦。
身后的尾巴都要摇成螺旋桨了。
此时佐久早也走了过来，“做得好，尤其是那球打手出界，把对面的士气压制到了冰点。”
俊秀的脸上染上红晕，朝光抬起手，期待地看着想要洋装无视的佐久早。
“在我的眼中，圣臣的扣球是激励我的力量。”
直球怪的热情让佐久早永远无法免疫。
只见他稍显勉强地抬手，如同蜻蜓点水般在朝光的手掌碰了碰。
立即收回了手。
“别说了，我知道了，你怎麽那麽有活力啊。”
很容易满足的耶耶笑出可爱的小虎牙，只见他双手叉腰。
语气满是感叹与欣喜。
“我真的很喜欢大家！很喜欢现在队伍！”
“有坚韧的后盾、有强大的进攻、有强势的拦网、有信赖的二传。”
“这才是组成井闼山的基石，也是我最为喜爱、最为感动的。”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非常荣幸能和大家一起比赛！”
“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耶耶的热情感染到每个人。
众人皆是忍不住露出了开心的笑。
咧着嘴的古森瞟了一眼想要压低嘴角但失败的表弟，揶揄道：“想笑就笑呗，又没有人去说你。”
感觉自己神经系统都出现紊乱，佐久早扔出去了一个眼刀。
“天热，控制不住身体了。”
“哈哈哈哈哈。”差点要被他的嘴硬逗疯了，古森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止不住地调侃，“你不如说你牙齿嫌热，想露出来散散热哈哈哈哈。”
这下可以控制住嘴角的佐久早目光冷了下来，“笑够了吗？”
完全不在意他的冷脸，小柴犬继续哈哈哈着。
“你一天天的怎麽老是说这种让人心软的话，我也很感谢朝光的出现。”饭纲好笑地说道。
甩着尾巴的耶耶凑了过去，“我真心这样认为的！不足的我在大家的光芒中，似乎也变得闪闪发光了。”
“现在，以后我都想和大家一起！”
“哎哟，怎麽那麽爱撒娇啊。”花崎笑眯眯地打量着他，话锋一转道：“但你不是不足哦。”
“刚刚的比赛，前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观察球路，在危机时刻救下一球，传得相当不错。”
“当节奏打出来后，你很聪明地抓住了契机，趁胜追击再得一分，有效地压制住了西泽的士气。”
“阿掌的计划亏你看出来，利用上一球的余温吸引注意力。”
在花崎一句句的夸赞下，耶耶变成了粉红色。
感觉脸颊滚烫，心脏也有点热的他目光炙热地望着花崎。
见他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花崎好笑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至于那发打手出界，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在临近二十分的关键时候将士气推到了高潮。”
“有了你的帮助有了你的存在，我们才打得这麽顺手的哦，不要小看自己了，朝光。”
难得听到好友说出心里话，饭纲意外又不意外。
朝光是个性格非常好的后辈，只是相处了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排球部就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热情真挚、温柔体贴、单纯善良。
大部分的褒义词都可以放在他的身上。
所以饭纲并不意外好友对朝光的夸赞，只是没预料到他会在这麽多人面前显露出来。
“对啊，朝光你的实力很强，完全不像是刚正式打排球的，赞！”松本凑过来竖起了大拇指。
千叶也开腔道：“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首发给你，名至实归。”
“赞成，你可是我们的队友，我们强大，你自然也是强大的。”饭纲忍不住也跟着摸了摸耶耶的脑袋。
眼眸浮现出一层雾气，朝光看着释放着善意与温暖的众人。
心脏空缺的某一处在此刻被填满，终于得到了满足。
只见他用力点头，“嗯！井闼山是无坚不摧的！而我也是其中一员！”
“这才对嘛，有不足就用汗水去填满。”
“不许哭鼻子啊！我们可是很帅气地赢下了比赛。”
“要笑要笑。”
“哈哈哈，小孩子就是泪腺浅。”
“龙平，你这是什麽老头子发言？”
“啊？”
被前辈们围在中间的朝光露出了灿烂的笑。
而在不远处的古森努努嘴道：“你不上去鼓励一下？”
收回视线，佐久早转身朝着界外走去，“不用，你也没去不是吗？现在的朝光已经不需要安慰了。”
“可是我一会要私下安慰朝光的诶，圣臣你不表示一下？好歹朝光夸了你那麽多次。”
脚步一顿，佐久早轻啧一声，“知道。”
他怎麽会冷眼旁观。
只是刚刚的气氛不适合他们加入而已。
佐久早圣臣早已将北条朝光视作朋友了。
“别又是给人家小饼干吃？”
“啰嗦。”
与井闼山的轻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西泽的颓丧。
但这里是赛场，胜者才能继续走下去。
井闼山为了更近一步，花费的汗水和心血不比其他人少分毫。
闲聊片刻后，众人来到了场外。
而此时莲沼和秋田早已站起身，等待着他们。
扫视了一圈学生们神采奕奕的样子，莲沼沉声道：“做得好，配合和默契度都在优秀水准。”
“节奏在一开始就打出来了，对面的王牌也有效压制住。”
“虽然只是一场第三轮比赛，但你们没有一个人懈怠，很好。”
得到监督夸赞的众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但莲沼奉行的是该夸就夸，该批评就批评的态度。
只听他话锋一转，看向古森和饭纲，“但你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失误，第一球的下手发球，是不是预判失误了？”
被他注视着的两人齐齐垂下了脑袋。
“在不清楚对面实力的情况下，首先需要的是什麽？元也，你来回答。”
本身就害怕被训斥，但看到古森垂头丧气的模样，耶耶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臂。
试图用贴贴安慰了一下朋友。
被他碰碰的古森：……好像不紧张了。
他打好腹稿后，沉声回答道：“冷静观察，从发球员的动作来判断这球的落点和弧线。”
“抱歉，是我的失误。”
淡淡瞥了他一眼，莲沼并不会训斥，而是点头道：“嗯，但你看到他用下手发球，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是高射炮。”
“别因为使用下手高射炮的选手少，就将这项技术忘却了。”
“你是自由人，要熟悉各种的发球技术，下次要做好。”
“是！”
提醒完古森，莲沼转头看向一直都满意的主将，“阿掌，有时候不要被朝光带起了节奏，你是二传手，是司令塔，要有一套专属自己的节奏和打法。”
“好的，我知道的。”知道监督的意思，饭纲颔首答应。
“朝光。”
以为没自己的事，但听到莲沼这一声，朝光头发肉眼可见地炸了起来。
惟见他委屈巴巴地低下头，语气乖巧，“是，监督。”
好笑地看着他蔫巴的摸样，古森同样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得到了耶耶一个可爱的笑。
“基本上你的动作和技巧都没有什麽大问题。”
“但是，当你在后排的时候，不要试图让对面注意到你。”
“小动作太多了，你要知道，在球场上，所有人都是一心一意关注着那一颗排球！”
“所以，该上步的时候就上，该掩护的时候就掩护，多余的动作无需去做。”
“知道了吗？”
莲沼的话不是预料中的疾风暴雨，而是绵绵细雨。
让朝光松了口气的同时认真点头，“抱歉，监督，是我的失误，下次不会了。”
他确实有些想要分散对面的注意力。
看来是做得有些过分了。
要改正才是。
“嗯，其他人的表现都不错，稳定中又有自己的节奏在。”
“是！”
见好友结束话题后，秋田春温声说道：“今天我们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后天才会开始新的比赛，现在先去换衣服吧，然后吃完饭我们回学校。”
第三轮比赛安排在了下午的两点，不过井闼山以2:0的比分结束了比赛。
现在才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吃饭虽然早了一点，但必要的聚餐还是不能少。
算是犒劳。
排球部是明星社团，拨下来的经费充沛。
一般情况下都是每场比赛结束，监督都会安排学生吃顿好的。
“是！”
听到吃饭，耶耶的眼睛倏地亮起。
只见他举起双臂，欢呼道：“吃饭！我饿了！”
松了松肩膀，古森笑眯眯道：“一会多吃一点，走了走了，换衣服去。”
“走！”
“我也饿了，但今天的比赛结束得挺快。”
“有点困。”
“走了走了。”
换好衣服后，众人来到了预定好的餐馆。
看着桌面上玲琅满目散发着热气的饭菜，耶耶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见他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佐久早略微嫌弃地挪开了和他的距离。
看了眼监督，饭纲盘坐在榻榻米，说道：“开动吧！”
“好耶！”
得到指令，朝光的筷子都要舞出了残影。
刚夹了一块土豆，余光就撇见他那差点要堆满的碗。
古森愣了一瞬，旋即噗呲一笑，“朝光，你这个速度，真的是名副其实啊。”
腮帮子已经塞满了食物，耶耶疑惑歪头，含含糊糊道：“啊？……我……？”
完全听不清他的话，古森摇头道：“没事，你吃吧，多吃一点。”
说着便夹了一块鸡肉放进了他的碗里。
弯起眼睛的白发少年很给面子地将鸡肉塞进了鼓鼓的嘴里。
身后飘着粉色小花花。
“好吃。”
见他吃饭吃得很香，众人的食欲也被勾起。
“来来来，吃饭吃饭！”“这个炖菜不错诶！”
“我觉得炸鸡好吃！朝光，来试试。”
“嗯嗯，谢谢隆一桑～好吃！”
见他们吃得热火朝天，端着饭碗的佐久早：……
有这麽饿吗？
眼看着桌上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没时间多想的佐久早默默夹了一筷子。
他也得吃饭。
一顿比较早的晚餐结束后，心满意足的井闼山众人乘上了回学校的巴士。
东京体育馆距离井闼山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
是以他们在车上休息了一会后，便抵达了目的地。
“明天休息，不需要来训练，后天早上七点准时在校门口集合，不许迟到，知道了吗？”
莲沼站在队伍前，叮嘱着。
第三天开展的是四分之一决赛以及半决赛。
第一场比赛在早上的九点开始。
只不过他们需要早一些到，以防路上遇到堵车之类的情况。
“是！”
“好了，在这里解散吧，对了，阿掌和阿翼跟我来一下，关于后天的一些细节要交代给你们。”
被点名的两位队长齐声回答：“是。”
见大家都走了，朝光眨巴着眼睛，“那我也先回去啦，我想在家里等尼桑们回来。”
在井闼山结束比赛的时候，音驹依旧还在比赛中。
所以朝光没有去找黑尾和研磨。
毕竟他们不是一个队伍的，在这种时候朝光会很乖巧的跟着队伍一同行动。
“好，我和圣臣也要回去了，路上注意安全，带钱包和钥匙了吗？”
想起耶耶迷糊的性格，古森忍不住嘱咐道。
一会他要是这没带那没带的。
就真的要完了。
“带啦带啦！我这次什麽都没有忘！”换衣服的时候朝光就认真地把储物柜掏空了。
确认自己没有遗落任何的东西。
见他自信满满地扬起下巴，古森笑着夸赞，“真棒，那后天见了！”
“嗯嗯！圣臣元也拜拜～”
双手插兜，佐久早微微颔首，“嗯，后天见。”
“好，拜拜。”
早早回到家的朝光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一听到大门传来开门声后。
一个起跳飞奔了出去。
“铁尼！！”
看到笨蛋弟弟的黑尾下意识张开了双臂。
将热情的小狗抱了一个满怀。
“铁尼！比赛好开心！和大家一起，很开心很开心！”
见他一大只在自己怀中撒娇，黑尾无奈地拍了拍耶耶的脑袋。
“嗯，我知道，看你这样就知道了。”
他浑身散发的喜悦足以让黑尾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
抬起头，朝光笑出一口白牙，“恭喜音驹，赢啦！研尼先回家了吗？”
音驹的比赛在朝光他们吃完饭后才得出结果。
黑尾和研磨第一时间就告知了朝光。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傲娇地扬起下巴，黑尾得意洋洋地说道。
“嗯，研磨说他累得要死，要先回去休息了。”
研磨的体力不算好，两场比赛打下来，已经是精疲力尽。
黑尾将人送回家后才回来。
顿了顿，他垂眸问道：“你在比赛中，表现得怎麽样？和饭纲他们的配合？”
闻言，朝光退出了他的怀抱，双手叉腰，炫耀道：“超级无敌棒！掌桑他们真的好厉害，一开局就压制着对手，气势上我们就赢啦！”
“而且怎麽说呢，就是大家都很厉害，和篮球比赛不一样，给我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只是我发挥的有点不好，差点感觉？”
在比赛中朝光都有些克制。
因为他知道节奏是要由前辈们来带领。
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和篮球一般大开大合。
收敛了许多。
朝光作为几乎算是他带大的孩子，黑尾立即听懂了他的意思。
大脑飞速运转着，了然道：“哦哦哦，我知道，因为你是新人，不能一下子就充当领头羊的角色。”
“毕竟彼此都不算十分熟悉。”
“很容易出现把士气带跑偏，或者超过接受阈值的情况。”
“一支队伍的打法是很早之前就奠定了的，井闼山是超进攻类型。”
“但超进攻也有分类，你们的队伍刚成型，得慢慢来。”
“没事的，再磨合磨合，你们监督会选择出新的王牌。”
井闼山如今还没有选好王牌。
加上融入了新的选手，没有奠定之后的风格。
所以主体是由饭纲来管控。
等他们再磨合一段时间。
就可以看出要走哪个风格的打法了。
将背包放好后，黑尾来到沙发坐下，向朝光招了招手。
见状，耶耶乐颠颠地跟了过去。
“嘛，这点你不用担心，饭纲是个优秀且有自己风格的二传手，你暂时就听他的。”
“稍微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保证不冲动就好。”
黑尾能大致猜到莲沼的打算。
在现如今都没有选出王牌的情况下，井闼山的监督肯定是将视线放在了一年级。
而一年级首发中只有朝光和佐久早。
结果会从两人之中选出。
他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弟弟能脱颖而出。
却不会给予他压力。
朝光之前已经很累了。
当不当王牌都可以。
在排球上只要快乐就好。
“你按照平时的表现就好，该上上，该收敛收敛。”
不明所以，但朝光还是乖巧点头，“我会的！但我觉得我的实力还可以更精进！之后要更努力才是。”
“嗯，洗澡了吗？你臭臭的。”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黑尾故意这般调侃道。
吓得耶耶不断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睁着豆豆眼，“啊，没洗，但不臭诶。”
站起身来的黑尾眉梢一样，“你难道不知道有时候人类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吗？”
“因为你已经臭习惯了。”
被他忽悠到的朝光立即蹦起来，风一样冲向了浴室，“啊啊啊，我要去洗澡！”
“笨蛋。”看着他傻乎乎的背影，黑尾无奈摇头。
还是那麽好骗。
但……
朝光说感觉不对？
他是不是收敛过头了？
之后找点录像带看看吧。
翌日清晨。
起了个大早的白发少年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家。
井闼山第一体育馆。
穿着简单的白T运动裤的朝光开心地走进了大门。
在看到馆内有人后，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啊！你们居然来了！”
第26章 应援
正准备接球的古森被他这一大嗓门吓到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球砸到了脸。
“哎哟。”
“你没事吧！抱歉！”同样被吓到的耶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着急忙慌地去检查古森的情况。
露出死鱼眼的佐久早吐槽道：“我们不是小偷，你没必要喊那麽大声。”
额头出现一个红印的古森呲牙咧嘴地摆手，“没事的，是我没注意。”
委屈巴巴的朝光搓着手，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真的没事？球砸人很疼的，我带你去保健室吧？”
见他这副模样，古森无奈一笑。
安慰道：“真没事，又不是用脸接暴扣或者大力跳发，我和圣臣刚刚是在托球玩，力道轻。”
担心朝光不信，他凑了过去，眨巴着眼睛，“你看，一点点的红印，过一会就消了。”
认真端详着他的额头，发现只是稍微有些泛红，并没有肿后。
心虚又抱歉的小狗终于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我刚刚没想到馆内有人，太惊讶了。”
“你怎麽来了？”佐久早反问道。
摸了摸后脑勺，朝光咧嘴一笑，“因为觉得有点激动，早起后不知道做什麽，干脆就来学校了。”
黑尾现在还在睡觉，朝光不想去打扰他。
在家里坐不住的他干脆就来了学校。
只是他没想到佐久早和古森不约而同也来了。
“这样啊，我和圣臣是因为昨晚下雨，附近的露天球场地面是湿的，就干脆来学校了。”
排球与篮球不同。
可以无视场地需求。
排球需要地面的干燥以及一定的光滑。
才能保证不会伤害到自己。
湿润的地面不适合打排球。
古森解释了一下，弯腰捡起脚边的球。
一边抛着一边问道：“要一起吗？虽然只有我们三个人。”
“要要要！”眼睛亮起，朝光将脑袋点成了残影。
“好好好，圣臣，朝光，来吧！”
本就是来活动一下的佐久早自然不会拒绝。
三人一起总比两人枯燥的接球传球要有趣多了。
“行。”
在他们练习了半小时后，馆外传来了几道声音。
“阿掌，你的精力是真好啊，我都没睡醒。”
“在家也没事，不如来训练一下。”
“不知道后辈们来没来？如果没来的话，明天就狠狠嘲笑一下他们。”
“翼，你心好坏。”
“诶～隆一好过分。”
“麻烦你正常说话。”
“龙平也好过分。”
耳朵动了动，朝光眼睛迸发出惊喜来，“前辈们也来了！”
闻言，佐久早沉默了一瞬。
大家都是不约而同？
“这不是很好吗？正好一队可以训练了！”古森开心地说道。
“诶？可惜，我还以为你们没来呢。”
走进室内的花崎翼耸了耸肩。
热情的小狗立即跑到他们面前，蹦蹦跳跳道：“果然我们和前辈们就是心有灵犀！一起来训练吧！”
直面他那兴奋的双眼。
本来还懒洋洋的四人立即焕发了生机。
扫视了一圈后，饭纲含笑说道：“可以，来场3v4吧，人数不够，乱来一下。”
首发队都到了，但只有七人。
3v3只能让其中一人站着看，不如随心一点。
反正就他们，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好耶！”
“行，等我热身一下。”
“瞌睡都醒了，开始开始。”
“3v4啊，那我要去四人的那队。”
“狡猾。”
“来来来！”
本来还算安静的体育馆再次响起了少年们热情洋溢的笑声。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三点。
擦了擦额头的汗，饭纲打断道：“差不多可以了，保留一点体力，明天还有比赛。”
“收拾一下回去吧！”
玩了几个小时，朝光还是神采奕奕的模样，“好！”
“嗯，明天要保持充足的体力，早上不要迟到。”
“是！”
见他每次都大声地回应着自己，饭纲眼中泛起笑意，“那，解散！”
“走咯！”“好累。”“回家吃饭！”
训练一天，朝光回到家吃饭都是狼吞虎咽。
晚上睡了一个好觉。
翌日清晨。
看着活力满满的学生，莲沼沉声道：“都到齐了，那就出发吧。”
“是！”
依旧挨着佐久早和古森坐在后排，白发少年回忆道：“今天早上的对手是榊原对吧？”
“嗯，他们算是十六强的常驻队伍了，拦网挺厉害的，打法偏防守。”
今天的赛程表在昨天就已经发送给了参赛队伍的各个教练手中。
莲沼第一时间就将消息发给了饭纲。
饭纲也及时通知到位。
并且体育馆外的展示栏会张贴本次的赛程表。
赛事一目了然。
“哦哦哦，拦网啊，但我们不会被拦住的啦！”朝光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赞成，我们可是井闼山！”
井闼山根本不需要担心决赛之前的比赛。
因为他们稳胜。
“我们之后的赛事，是不是就打四分之一、半决和决赛？”
“嗯，地区不同，赛事一样，只是在半决赛输掉的两只队伍会进行最后的一场代表赛。”
佐久早解释了一句。
因为东京地区的竞争激烈，所以有两个进军全国的名额。
而作为赛事东道主，又多增一个名额。
意味着东京地区会有三只队伍参加全国比赛。
但赛事基本与其他地区一样。
都是按轮次进行比赛。
唯一不同的便是在半决赛输掉的两只队伍会进行举办地代表，也可以说是第三代表队的角逐赛。
决赛获胜的队伍为第一代表队。
输了的队伍为第二代表队。
“那我们要拿下第一代表队才是！”朝光知道地区的不同，会有一定的区别。
一些不算激烈的地区只有一支队伍可以进军全国。
而一些地区是两支。
比如神奈川县、爱知县、兵库县等等。
都是两支代表队。
“那是当然的啦！”古森元气满满地回答道。
侧眸看了朝光一眼，佐久早不置可否地扬起一边眉毛，“嗯。”
“一会我要加油！”
“朝光，我知道你很激动，但你先别激动。”
饭纲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没控制好音量的耶耶将手放在唇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表示自己已经手动闭嘴了。
“噗，阿掌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先别意思哈哈哈哈，废话专家吗？”
“……有时候我觉得阿翼你说话挺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