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他的声音:“顾微,这次你又要逃去哪里?”
逃?
是啊,我又在逃了。
就像四年前一样。
逃离他的温柔,逃离自己的软弱。
只是这一次,我连一个借口都找不到了。
他没有追上来,但那个吻的温度还在唇边。
恍惚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年夏天,我也是这样吻他。
看他惊愕的样子,我得意地说:“这下,你总不能说我是在施舍了吧?”
可现在,我连这样任性的资格都没有了。
回到家,母亲正在收拾画室。
“这些画,”
她抚摸着画框,“都是你大学时的作品。
最近小陈一幅幅找回来的。”
我走近一看,都是些不成熟的习作。
那时追着他满校园跑,画了不少他的侧影。
每一笔都带着少女心事,张扬又炽热。
“那时的微微,”
母亲轻声说,“想画就画,想爱就爱,多好。”
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他为什么要这样......”
“傻孩子,”
母亲擦去我的眼泪,“你当真以为,他是在可怜你吗?”
我愣住了。
母亲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周他来看我,给我看了这个。”
那是张老照片。
机房里,我趴在桌上睡着了,他的外套轻轻盖在我身上。
照片背面有一行字:
“余生很长,我都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