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小陈最近常来看我。”
收拾病房时,她突然说。
我手一顿:“他来看你?”
“是啊,陪我聊聊天,说说话。”
母亲眼里有了神采,“他还说那年的事......”
“妈,”
我打断她,“别再提他了。”
母亲叹了口气:“微微变胆小啦?以前的微微,明明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
我没接话。
敢爱敢恨?
大概那个天真的顾微,早就在继父卷款跑路那天死去了。
回公司时已经下午。
前台拦住我:“顾主管,您的包裹。”
是一个旧画筒,上面的邮戳显示是从南城寄来的。
打开后,我愣住了。
那是四年前我临走前最后一幅画,画的是机房里的星光。
我把它留在了宿舍,没想到他居然找到了。
“很难找。”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南城的老旧小区都拆得差不多了。”
我攥紧画筒:“你跑去南城?”
“不止南城。”
他走到我面前,“这四年,我找过很多地方。”
心跳漏了一拍。
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一如记忆中的清澈。
但眼底的东西,我已经看不懂了。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看不懂这个倔强的少年。
就像当初,他也不懂我的好意一样。
“谢谢画,但是......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我快步离开,眼泪掉了下来。
他的温柔,比那些债务更让我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