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
他叹了口气,“小心别摔着。”
这一刻,眼泪不听话了。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明明我不告而别,你应该恨我才对。
赶到画廊时,展厅已经一片狼藉。
碎玻璃渣溅了一地,母亲最爱的那幅油画被踩在脚下。
债主挥舞着欠条,要我立刻还钱。
“给我一点时间......”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脆响。
最后一个完整的展柜倒下,玻璃划破我的手臂。
鲜血滴在画布上,像极了母亲崩溃那天的样子。
“住手。”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陈时川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排保镖。
“画廊我已经收购了,”
他扔过去一份文件,“以后债务找我。”
“是是是,陈总大气......”
看着满地狼藉,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得落下了。
他蹲下来查看我的伤口,动作还是和从前一样轻柔。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四年了,他看我的眼神从未改变。
可我不能再接受这种温柔了。
温柔比责备更伤人,每一分好意都像是在提醒我的无能。
“别管我了。”
我别过脸。
他叹了口气,却执拗地替我包扎。
体温透过纱布传来,一如当年他熬夜写代码时,我为他披上外套的温度。
有那么一瞬间,我多希望时光就此停住。
但我们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