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的摇摇头出门,桃儿给我披了件外衣,我看着她的脸跟从前无差,可到底还是伤到了身子,以后可得仔细养着才是......
这日我正在给皇帝磨墨,一个小太监来禀报:「太后......乔氏已然疯了,天天说自己是刘氏,说自己被装在恭桶里好痛!
还说想念先帝,要去见他。
」
皇帝的手一顿,我让人都退了下去。
我低头询问:「可还是放不下?」
他摇摇头:「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虽是朕的母亲,可多少个母亲跟孩子因为她没了性命,就这样吧。
」
我欣慰的看着他,从前的小殿下长大了。
他低头沉思一会「对了,落青姑姑,你确定不去见见皇叔吗?他很想见你一面,他府中的女子......」
想起那个白色的身影,我心竟有些刺痛。
我打断他的话:「陛下安心练字吧,我先退下了。
」
我知道他府中的女子并不是他的妻妾,只是友人让他代为照看,可这与我有何干?
他是摄政王,而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宫女罢了。
我们并无瓜葛,从前没有,往后也不会有。
16
听说乔喜儿死了,死在了一个雨夜,悄无声息的死了。
也好,那个叫乔喜儿的恶人,为人人所不耻的恶人,就此湮灭,再不复存!
三年后,我在石坊街经营着一家面馆,有个男子大口的嗦着面跟同伴说:「现在这日子好啊,我朝跟高丽的互通贸易,那二虎子就带着瓷器过去了,改日咱们也去见识见识。
」
「我看行,这日子可算是有盼头了,这都得感谢当今圣上啊!
」
「是啊,圣上年纪轻轻就有此胆识跟作为,真是我等之幸!
」
我笑着杵了杵坐在我一旁吃面的公子,打趣道:「都在夸你呢!
」
「你这来我这吃面都不给钱的,让我成天做亏本买卖!
」
他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落青姑姑怎会跟我计较这些。
」
「不计较不计较,喜欢常来,什么时候把盼儿也带过来,我许久没见过她了。
」
他眨巴眨巴眼睛:「盼儿有孕了。
」
我高兴的直跺脚:「那你还瞎跑,赶紧回去多陪陪她,女子有了身孕身子不适,做丈夫的得多陪在身边。
」
他怕我念叨赶紧告饶,让人搬了一堆珍玩进来。
我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这臭小子,成日带这些来哄我。
」
桃儿在一旁拨着算盘:「落青姐姐,改日我们把这些搬去高丽国卖吧!
」
我跟桃儿相视一笑:「有道理!
」
8
「太后请你过去!
」
我被扔到了太后跟前,太后用帕子捂住脸有些疯狂:「你这个贱婢!
你对本宫的脸做了什么,为何本宫的脸会变成这样?!
」
她惊恐的瞪圆了眼,脸白的没了一丝血色,上面泛着大片的青斑,嘴唇却红的像要滴血,看起来跟死人差不多,哦——不!
在我眼里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太后娘娘,你可知你的五脏六腑上都爬上了青斑呢?
我泪眼婆娑解释道:「太后娘娘,奴婢什么都没做啊!
你冤枉奴婢了,奴婢在你脸上抹的驻颜膏,奴婢自己都会先试用的。
」
「给奴婢一千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加害与您啊!
」
「是巫医,一定是巫医!
」我声泪俱下的控诉着。
「那日我去药房拿药,看见她攀扯摄政王,她怕是早有不轨之心啊!
」
巫医慌张的跪在地上:「我没有,太后,她在胡说!
」
我低着头冷笑,你拉扯摄政王是真,至于你有没有下药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
我提醒道:「太后,您近日只服用了她的月息丸,让太医过来看看这月息丸里头都是用什么做的。
」
太医来了后,捏起药丸将药丸碾碎,仔细闻了闻毕恭毕敬跪下答道:「回禀太后,这里面加了过量的血罂,是剧毒啊!
」
「长期使用面部会溃烂而亡。
」
巫医被人按住拼命的挣扎:「他胡说,他胡说啊太后,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啊!
」
「你这个庸医,竟敢胡乱攀扯我!
你收了谁的好处你说!
是不是收了她的好处?」巫医怒指着我。
太医摸着胡子已然有些生气:「你真是折煞老夫了,我从未见过这位姑娘,又何来收她好处一说?」
「太后若是不信可以传太医院其他太医一起来看看。
」
太后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来人!
」
巫医哭红了眼:「你不能杀我,当初可是我帮你毒死了先帝,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
尖利的声音回荡在殿内,宫女吓得跪了一地,小皇帝手里的橘子「啪嗒」掉在地上,太后显然也发现了,下一秒,巫医的头颅就滚在地上,小皇帝跑了出去。
我咽下嘴里的苦涩,这是他应该知道的。
9
太医开了许多的药喝了都不见效,太后身上的皮肤已经被大量的青斑覆盖,摄政王自那以后都没来看过她。
哪怕让人三番五次的去请,他也只说公务繁忙推脱。
无论太后怎么操控母蛊,摄政王也始终都没再来过。
而派去杀那个女人的线人来报,摄政王将那人护的很好,根本就无从下手,甚至那女人好像还有了身孕,摄政王处理完公务都会去陪她。
太后气的晕了过去,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我平静的扶她到床上,坐在药罐前扇着扇子,也不知小皇帝如何了。
桃儿急冲冲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落青姐姐,太后,太后她——」
我拧着眉看她:「太后怎么了,你快说!
」
「太后又从民间抓了几个婴儿......」
我冲了出去,胸膛像是有个破鼓在不停地敲打着。
这个老妖婆,竟还不知收手,难道一切又要重演了吗?
不!
不可以!
心疼得越发厉害,我闯了进去,殿内中间摆着巨大的石磨,肉泥混着血水还在往下滴,极重的腥气扑面而来。
床上躺着一个血人,血水从她身上倾泻而下,宛如吃人的恶鬼。
我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
我崩溃的转身跑开,心痛的好像要被刀子搅拦,好像......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我不敢再看,我怕多看一眼我就会疯掉,只能无助的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自己的头,告诉自己清醒点,至少,现在我还不能疯。
我无声的痛哭着,额头突然碰上了温暖的胸膛,我擦了擦眼泪,看清眼前的男人后退了几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漠而疏离:「参见摄政王。
」
他薄唇紧绷,染墨的眸子有着浓厚的哀伤,忽又垂眸从胸前拿出一条帕子,思索片刻又缩手收了回去。
「别哭了。
」
10
摄政王最近在朝中局势很不好,听桃儿说昨日商议朝事时摄政王当着众多大臣的面突然口吐鲜血,昏了过去,至今都没有醒。
太后立刻代掌朝政,摄政王的党羽一日之内便被拔的一干二净,外界纷纷传闻摄政王是要不行了,而那些想要来探病的都被挡了回去。
宫女们纷纷说:「要变天了。
」
我跪在寝殿看着太后坐在床边唇角微扬,睫毛笑的簌簌,丝毫不受流言的影响,或者说现在的局面正是她想看的。
她一脸温柔的抚摸着床上的男子,那男子好像睡着了一般,虽是面色苍白,却也难掩气质卓然。
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个金丝白釉碗,里面有两只白色的幼虫在鲜血中打滚,那虫子滚胖浑圆,呈半透明状,太后来了兴致从一旁夹了几只蓝色花纹的蜈蚣丢了进去。
那胖虫突然发狂,咧开獠牙尽数将蜈蚣咬成几段吞下,太后弯起眸子拍手叫好,拿来刀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跟男子的手腕割开,胖虫闻着血腥味迅速钻了进去。
我拧着眉看着这一切,腿脚有些发软,这女人真是个疯子!
太后摘下护甲,轻轻拍了拍男子的脸「阿珩,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吗?你怎能失约呢?!
」
「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便一直在这睡着吧,这样你就能永远陪着我了。
」
她咯咯直笑:「朝中的事你不必忧心,万事有我,至于你的小情人,她得死!
」
床上的人像是听见一般睫毛轻颤,眼角滑落一滴泪。
太后满足的枕着他的手臂躺下,小皇帝来了她也闭门不见。
就这样过了几日,太后刚下早朝就怒气冲冲的疾步而来,我爬起身揉揉自己的腿,因为长期跪着膝盖青的发紫。
她一脚踹了过来,扯着我的头发逼问:「他人呢?摄政王他人呢?」
「本宫不是让你看好他吗?怎么还能让他逃了?!
」
我战战兢兢的磕头:「奴婢不知!
摄政王刚醒就把奴婢打晕过去了,奴婢实在是没法子。
」
「你这个废物,我杀了你!
」她愤而起身,从一旁抽出剑就要向我刺来。
我拖着疼得厉害的脚不停的往后退。
11
剑「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太后捂着胸口脸色骤变,口中竟溢出一抹殷红,她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地,凤冠簪子落了一地。
没了刚刚的凶狠尖利,她颓然的合上眼眸:「他竟然逼出了蛊虫,欧阳珩,你好狠的心啊!
」
子蛊死了,母蛊在太后体内不住的翻涌挣扎,我下的毒早就掏空了她的身体,太后的身子怕是再也扛不住了,她在地上疼的蜷缩着,刚治好的青斑又一次大片浮现,这脸不出片刻就会开始溃烂流脓。
只是我怎能让她死的这么简单呢?
「啊——太后!
你的脸!
」李嬷嬷跑进来本想扶起太后,却被她的脸吓得惊呼不已。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太后颤抖的伸手去触碰,却摸到半张面皮松垮的耷拉下来,好像立刻就会掉落,她看上去已然是个老妪。
「不,怎么会这样,我不是前些日子才......」
看着眼前的人嚎啕哀鸣面容逐渐扭曲,我内心大为畅快,她所引以为豪的容貌已然不复存在,我要让这个女人一步步跌落深渊,生不如死!
我跟李嬷嬷合力将她扶起,我提议:「太后,奴婢曾听说过一个法子,就是把两人的皮割开互换,容貌就可改变,奴婢从前村中有个女子因被野兽抓伤毁容,也是在家父的操作下恢复容貌。
」
「我曾跟家父学过缝针,现如今可以做到看不出任何痕迹,只是这个法子必然会很疼,太后可愿一试?」
太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紧握着我的手:「落青,本宫真是没白养你,你若真能医好我的脸,我就把你的青蛛蛊解了。
」
我回握住她:「奴婢愿为太后肝脑涂地。
」
李嬷嬷担忧道:「太后的身子只怕是最近都无法上朝了,这事可不能叫外人知晓,不如让殿下正式登基?」
太后微微颔首:「也只能如此了,去跟弘儿说吧,叫他不要让我失望!
」
太后派人去寻找民间的绝色女子,而我也一刻不停歇的准备着。
12
三日后,我把一切都准备妥当,李嬷嬷帮我把用具一起拿入内殿。
太后见了我欣喜若狂,她拉着我在一排女子中间走了一圈。
「如何?落青,你觉得本宫换谁的脸合适?」
我瞧着她淡笑:「太后喜欢谁便是谁。
」
一旁站着的女子脸色煞白,有一女子正要跑就被人按住,绝美的脸不住的摇头:「不是说宫中有活计给我们干吗?什么是换脸,这是要做什么?」
「放开我,我要出宫!
」
一群人闹了起来。
李嬷嬷上前挨个打了几个嘴巴子「嚷嚷什么,能给太后效忠是你们这群小蹄子的荣幸。
」
我见她们都被带下去,疑惑的看着太后。
「本宫信你,只是本宫也害怕啊,万一你不小心失了手,本宫的命就一条可怎么办?」她拍了拍手,外头就被带进来一个人。
我惊骇的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的女子,嘴唇呢喃:「桃儿?」
「你既说自己擅长,那就先在本宫面前换张脸试试,让本宫想想给她换谁的脸呢?」
「啊——就兽笼里头的那只白狐吧,人换上狐狸脸想来十分有趣。
」太后放浪的倚在床上直笑。
我吓得牙关直颤:「不可!
」
「不可?这可由不得你,我已经给她下了毒,你不给她换,不出一日她就会死,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这宫中唯一对你好的人死吗?」
桃儿苍白着脸对我摇摇头:「落青姐姐,不要管我。
」
李嬷嬷见状死死捂住她的嘴。
太后见我犹豫又开始操控蛊虫,青色的蛛影在我手上蠕动,我痛苦的咬着牙,硬是不肯求饶。
我做不到。
13
太后拔出簪子直接往桃儿脸上狠狠一划,顿时皮肉翻出,我看着桃儿的脸心疼的直抖。
太后不耐的扔下簪子:「你换还是不换?本宫可没有耐心看你们在这上演姐妹情深!
」
桃儿对我点点头,我闭上眼复而睁开:「开始吧!
」
太后在一旁死盯着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桃儿的脸上了药。
刀按着轮廓轻轻划过,一张面皮就这样完整的落了下来,我吩咐宫女帮我把它放去冰室保存好,又把白狐的脸缝了上去。
太后左看看右看看,对我不住的赞赏:「竟丝毫违和都没有,现在就只等她醒了?」
我疲惫的应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第二日晌午桃儿醒转,我不敢看她,太后却高兴的手舞足蹈,她的脸垂至锁骨,额头蓄脓,已然等不得片刻了。
「现在,现在就去把人来上来,立刻为本宫换皮!
」
几个娇媚的女子被带了进来,听李嬷嬷说有几个昨日就自尽了,李嬷嬷只能好生安慰,太后只需要一个,没被选中的可以存活,几个活下的女子都希望自己能不被选中。
有一个蓝衣女子,看见坐在床上的桃儿吓得手直抖:「啊——鬼啊!
」便晕了过去。
太后看了一眼:「确实丑陋,罢了,带下去!
」
李嬷嬷将人带走后,我吹了吹迷药对着眼前腐烂的脸温柔道:「太后安心睡吧,做个梦的时间就好了!
」
14
我在炉前用扇子扇着药,屋子里漫着水汽跟药香,我勾了勾嘴角,这是我入宫以来最开心的日子,我轻轻的哼起歌。
「你这是在做什么?本宫睡了多久了?」
我回头看着太后不说话。
「这是哪?」
她低着头不可置信:「你敢捆着本宫?是谁给你的胆子!
」
我笑着摇摇头:「太后,哦不,我应该叫你乔喜儿。
」
「来人!
快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本宫拖下去,李嬷嬷!
」太后叫嚣着。
「人?哪还有人?」
我站起身自顾自道:「我曾有过一个妹妹,她长得很是可爱也很乖,她死在了六年前,只因太后的私心,她被李嬷嬷摔死在我眼前,想必太后杀的人太多,早就不记得了吧。
」
她满不在乎道:「不过一个蝼蚁,本宫杀了便杀了。
」
我气极反笑:「可是你口中的蝼蚁今日不也走到了你的面前吗?」
「李嬷嬷呢?你把李嬷嬷弄哪去了?!
」她不住的挣扎。
我冷漠回答:「我把她扔进你那个毒虫坑了。
」
「你这个贱婢,你怎么敢?!
本宫的儿子可是皇帝!
」
「没有解药你也会死!
本宫劝你立刻收手!
」太后伸手想要抓我却摔倒在地,她像个虫子一样在地上不停的蠕动。
「乔喜儿啊乔喜儿,我一直以为你还算聪明,怎的现如今竟如此蠢笨了?」
「那只破蜘蛛我已经把它剜出来了,所有的毒虫都已被我焚烧殆尽,日后你再也不能用此去胁迫谁了。
」
太后愣住了。
我声嘶力竭质问:「你身为掌权者却不顾百姓安危,只图享乐,为了一己私欲就滥杀无辜,朝廷有你这样的上位者我都为此感到羞耻!
」
「你不是深爱摄政王吗?可他却宁愿自己时日无多也要拖你下水。
」
「你不是有个当皇帝的儿子吗?他将你视做耻辱不愿再见!
」
她红着眼:「你住口!
」
「你不是最爱惜自己的容颜吗?来照照镜子吧。
」我拉下旁边的布,四周都被镜子所包围,太后抽搐的看着镜子里的脸。
15
我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我给你换的这张脸可还喜欢?」
「这张脸你应该很熟悉吧,这可是先帝最爱的女人,你却残忍的砍断她的四肢将她养在恭桶里,现在换你来感受这种日子可好?日日夜夜承受刘氏所承受之痛想来十分美妙。
」
「不——」
尖利的声音响彻云霄,也是!
她怎么能接受的了呢?
那张脸曾被她日日倒上毒虫,早就啃食的满是疤痕,更何况我缝线的时候有些疲惫,大块的疤痕围着她整张脸,线都忘记拆了,早就跟皮肉长在了一起,真的挺丑的。
我无奈的摇摇头出门,桃儿给我披了件外衣,我看着她的脸跟从前无差,可到底还是伤到了身子,以后可得仔细养着才是......
这日我正在给皇帝磨墨,一个小太监来禀报:「太后......乔氏已然疯了,天天说自己是刘氏,说自己被装在恭桶里好痛!
还说想念先帝,要去见他。
」
皇帝的手一顿,我让人都退了下去。
我低头询问:「可还是放不下?」
他摇摇头:「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虽是朕的母亲,可多少个母亲跟孩子因为她没了性命,就这样吧。
」
我欣慰的看着他,从前的小殿下长大了。
他低头沉思一会「对了,落青姑姑,你确定不去见见皇叔吗?他很想见你一面,他府中的女子......」
想起那个白色的身影,我心竟有些刺痛。
我打断他的话:「陛下安心练字吧,我先退下了。
」
我知道他府中的女子并不是他的妻妾,只是友人让他代为照看,可这与我有何干?
他是摄政王,而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宫女罢了。
我们并无瓜葛,从前没有,往后也不会有。
16
听说乔喜儿死了,死在了一个雨夜,悄无声息的死了。
也好,那个叫乔喜儿的恶人,为人人所不耻的恶人,就此湮灭,再不复存!
三年后,我在石坊街经营着一家面馆,有个男子大口的嗦着面跟同伴说:「现在这日子好啊,我朝跟高丽的互通贸易,那二虎子就带着瓷器过去了,改日咱们也去见识见识。
」
「我看行,这日子可算是有盼头了,这都得感谢当今圣上啊!
」
「是啊,圣上年纪轻轻就有此胆识跟作为,真是我等之幸!
」
我笑着杵了杵坐在我一旁吃面的公子,打趣道:「都在夸你呢!
」
「你这来我这吃面都不给钱的,让我成天做亏本买卖!
」
他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落青姑姑怎会跟我计较这些。
」
「不计较不计较,喜欢常来,什么时候把盼儿也带过来,我许久没见过她了。
」
他眨巴眨巴眼睛:「盼儿有孕了。
」
我高兴的直跺脚:「那你还瞎跑,赶紧回去多陪陪她,女子有了身孕身子不适,做丈夫的得多陪在身边。
」
他怕我念叨赶紧告饶,让人搬了一堆珍玩进来。
我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这臭小子,成日带这些来哄我。
」
桃儿在一旁拨着算盘:「落青姐姐,改日我们把这些搬去高丽国卖吧!
」
我跟桃儿相视一笑:「有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