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惨白。

于是我想，放她自由吧。

06.

赵婉娇怀孕的消息我很早就知道了，她很蠢，去了我陪她去过的那家医院，医生怕她拿孩子威胁我，就跟我说了。

我当然是要让她打掉，我是不会要这个孩子的，除了洛知生的我谁都不要。

但是洛知和宋聿风有孩子了。

我看见他们从妇产科出来，又高兴的去了母婴用品店。

凭什么啊，凭什么我的知知怀了你的孩子啊，凭什么我们的孩子死了啊？

我心痛，我做出了一个决定，要让赵婉娇生下这个孩子，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什么。

后来冷静下来，还是决定打掉他。

到我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赵婉娇的孩子就没了，是杨夏干的，当年我把她辞退了，她一直怀恨在心，从女性的角度来看，她应该是还喜欢我，嫉妒成狂所以做出了绑架的事。

在接收到洛知被绑架的消息时，我心脏有种骤停的感觉，她已经怀孕了，肚子已经很大了，经不起这些事情。

从前她跟着我的时候，就经常被我的商业对手绑架，我是个没有心的畜生，从来舍不得体谅她会不会害怕。

我说救赵婉娇的时候，洛知马上做了一个护住胎儿的动作，我自嘲，我对你的伤害已经到了你不会再相信我会救你的程度了。

之后就是熟悉的，买凶杀人泄愤，商场沉浮多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些事情做起来，已经丝毫没有感觉。

07.

我死那天繁星漫天，其实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我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喝了点酒，又想起了知知。

回到我们曾经共同的家，翻看知知没有带走的笔记本，我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夹层，夹层里面有几张纸条，有些已经泛黄了。

——沈时序，我在等你回家。

——永远不要原谅沈时序。

——沈时序我讨厌你，不要再喜欢你了。

迟来的痛苦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我攥着纸条嚎啕大哭。

你怎么可以不喜欢我呢，你怎么可以嫁给别人呢。

我怎么能不回家啊？

我去车库开车，我只想朝着一个方向一直开，不然心脏鼓动的痛觉会让我有种活不下去的错觉。

车子失灵，我掉下悬崖，闭眼的最后一秒，我好像看见了十六岁的知知，她穿着黑色裙子，哭的那么伤心。

那是我发誓要保护一生的女孩，也是我伤得最多的女孩，对不起啊，有下辈子，我只想守护你，不想打扰你。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