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不是在家里安装了摄像头吗?”
“所有的过程在里面都有记录,你翻翻不就一目了然了。”
的确,后来我翻了录像带。
他们确实没有突破那层底线,但亲密抚慰数不胜数。
我直视他的眼睛。
“精神出轨就不算出轨吗?”
“你敢承认自己没有对梁霏霏动过心吗?”
骆文修涨红了脸。
“照这样说,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是清白的。”
“你以为你身边这个小白脸就能好到哪里去?!”
莫名挨了一枪的方锦瀚无语住。
“哥们儿,别拿自己的准则来评判别人好吧,我可是有道德底线有担当的男人。”
骆文修上下打量他一眼,嘲讽道:
“满身的穷嗖货,你有个狗屁担当!”
“你......”
方锦瀚欲言又止。
“可我明明记得那天我们发生了关系。”
“如果没有,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唇枪舌战中,梁霏霏脸色铁青。
她的短短两句话。
犹如重磅炸弹轰开了锅。
9
骆文修率先撇开关系。
“总之不是我的,我有洁癖,还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无论是物品还是人,我都不喜欢二手货。”
听闻此话。
梁霏霏铁青的脸“涮”
一下变白了。
骆文修视线扫过身后的小团体。
了然一笑。
“互相玩玩没事儿,搞出了人命可就是大事。”
“你们谁干的有点担当就自觉站出来。”
骆文修清了清嗓子,目光认真对着我说:
“我从头到尾都只把霏霏当妹妹看待。”
“你知道我是独生子,小时候就特别幻想自己有个妹妹。”
“梁霏霏正好长得挺清纯,我就把他当成了妹妹照顾。”
“其余再多的一概没有。”
梁霏霏哆嗦着唇:
“大坏蛋,你,你居然敢做不敢当,这么着急和我撇清关系!”
骆文修皱眉:
“你仔细想一想,把你带回我家那天,你还是清醒的。”
“是不是你回自己家喝断片又找人上门了。”
梁霏霏泪珠顿时大颗大颗砸下来。
“你污蔑我的清白!”
此时。
小团体里有个平头戴眼镜框的男生,向前跨了一步。
他长得文静清秀,支支吾吾道:
“孩子的父亲,是,是我。”
梁霏霏张大嘴巴,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你?你怎么敢?”
眼镜男微微瑟缩:
“对不起霏霏,就像骆哥说的那样。”
“骆哥不让你留宿,你伤心难过回到家又喝了好多酒。”
“喝断片之后,打电话让我去找你,然后我们就发生了关系......”
我心惊胆战地拍拍胸脯。
好乱的关系,好大一出戏。
还好我趁早跟这些人斩断了联系。
谁知道下一步会被他们带去哪个深渊。
梁霏霏倏地推开眼镜男,她跳脚指着他厉声大喊:
“不是你!”
“绝对不是你!
我怎么可能会和你这种人发生关系!”
“我孩子的父亲明明是大坏蛋,是大坏蛋呀......”
她眼珠一转,飞快地跑去紧紧搂住骆文修的腰。
“纪芯宁她不爱你!
你不要上赶着倒贴了好吗?!”
“大坏蛋,真正爱你的人只有我。”
“我们结婚好吗?你跟我结婚,我今天就能陪你去领证。”
她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般。
“你喜欢打游戏,我就陪你昏天地暗的打游戏。”
“你喜欢出去玩,我也可以全天陪着你。”
“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你不要执迷不悟了!”
饭店人来人往。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这片区域。
全部都在看笑话。
“放开。”
骆文修脸沉得了如同乌云,压抑的人喘不过气。
他这是真动怒了。
梁霏霏听出了话语里的威胁。
她战战兢兢松开手。
谁料竟是将矛头对准了我。
梁霏霏声线尖锐刺耳。
“都怪你!
如果不是你的入,根本就不会有今天发生的一切!”
“纪芯宁,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只见她眼底酝酿疯狂的恨意。
随后她行云流水地抄起前台上的开水壶。
狠狠朝我泼来!
10
开水没泼到我。
壶被方锦瀚及时伸手挡住。
水洒下去反而让梁霏霏滑倒害了自己。
救护车来到时,梁霏霏弯腰抱着自己的头痛哭嚎叫。
她半张脸通红蜕皮,隐约能见血肉的纹理。
我转过身,不忍细看。
她这张脸,毁定容了。
这时,一只手蹿入猛地推开挡在我身前的方锦瀚。
骆文修眉宇戾气丛生。
“我老婆我自己救,要你多管什么闲事?”
刚才骆文修和方锦翰同一时间过来替我挡水。
方锦瀚速度太快,几乎同时把骆文修给推了出去。
小团体的那些人,早被这场变故吓得不见踪影。
现在唯独我和两个争执不休的男人等着做笔录。
骆文修腆着脸凑上来。
“小宁,虽然被这家伙阻止了。”
“可在那一瞬间,我是真心想过为你死的。”
他说着眼泪汪汪:
“看在我这么真心实意的份上。”
“你就原谅我吧,做完笔录我们就回家,好吗?”
“不行!”
方锦瀚一把拉过我。
他扬起被烫红的手。
“宁宁姐,你绝对不能跟这个家伙走。”
“不然我岂不是白受伤了。”
他气鼓鼓嘟着腮帮。
“今天有小三,明天就有小四,明天有小四,后天就有小五。”
“无穷无尽,多累呀,宁宁姐你别受他的蛊惑。”
骆文修咬牙切齿:
“小白脸,我忍你很久了,别逼我动手。”
方锦瀚轻蔑一笑:“来呗,谁怕谁。”
他们两个都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宽肩窄腰。
真打起来平分秋色,指不定谁落下风。
我头疼地一边推开一个。
“你们别闹了,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骆文修歪着头:
“我听你的,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家,怎么样都成。”
方锦瀚不甘落后,挑眉道:
“我也听你的,只要你不复合,怎么样都成。”
骆文修气儿不打一处来,他撸起袖子:
“你什么意思?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本来事情就多,我还两边劝架。
头疼地简直要炸开。
“够了!”
我大喝一声。
旋即脆生生的巴掌落到了骆文修面颊上。
耳光打的很用力,我手心余疼阵阵。
“你有完没完?!”
“说了多少遍别再纠缠我!
我们已经离婚了!”
骆文修偏头,白皙的肌肤浮现五个手指头印。
他眼泛泪花,声音嘶哑。
一副很受伤的神情。
“打得好!”
“这巴掌是我欠你的,该还回来。”
他死死盯着我。
“一巴掌够不够?不够你再接着打。”
我也不负所望地回答:
“不够。”
“曾经我被你逼得硬生生下跪。”
“如今你也该给我下跪磕头。”
11
“好。”
没有丝毫犹豫。
骆文修双膝立即弯了下去。
他躬身起来。
“小宁,是我伤害了你,对不起。”
方锦瀚负手而笑:
“也够虚伪的。”
“宁宁姐你可别信了他的鬼话,男人一滴泪演到你心碎。”
我眼神轻飘飘往那边一瞟。
“你不是男的?”
方锦瀚笑容灿烂:
“男的才知男的本性,我讲这些话都是为你好呀。”
“你这小白脸特么是不是有病啊!”
骆文修彻底爆发,欺身而上,挥拳迎向方锦瀚。
等在距离方锦瀚几寸间的距离时,他却停下了。
我闭上眼。
张开双臂拦在方锦瀚面前。
我不喜欢欠任何人人情。
方锦瀚帮了我,那我就还回去。
骆文修连连后退几步,他喃喃自语: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挡在他面前?”
不断有泪珠从他眼尾掉落。
“小宁,你曾经不是说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吗?”
“那些誓言你都忘了吗?”
“你说以前有些回忆不好,没关系,我们可以再去建立美好的事情覆盖住它。”
骆文修卑微恳求:
“只要你还爱我,只要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世界上没有什么难关,是我们渡不过去的。”
我不改倔强。
“回不去了”
“骆文修,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我很累,没有心力再去纠结什么爱与不爱。”
周遭静谧地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骆文修心脏的跳动快如擂鼓。
我发自内心,满怀期冀地询问他:
“你真的爱我吗?那就满足对你提的最后一个要求吧。”
没等塔他回答,我接着开口:
“骆文修,我希望你永远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余生,我不要再和你的人生轨迹产生任何一处交汇点。”
“好吗?”
过了许久。
骆文修才挤出一个又哭又笑的表情。
他问:“这是你的心愿吗?”
我点点头。
于是,骆文修抬起手臂捂着眼睛。
他很要强。
这段时间露出的脆弱已经够多了。
“这辈子,我对不起你的事太多了。”
“我最后悔的,为什么能保住我们的孩子。”
“我的小宁很少对我提要求,我当然不会拒绝。”
他哽咽道:“如果我的离开能让你获得幸福,那么我甘之如饴。”
没过多久。
警察到达现场来带我们去做笔录。
自此之后。
我再也没有见过骆文修。
他和梁霏霏,包括他们的那些朋友。
完完全全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
......
五年后。
我的事业取得巨大成功。
交谈会圆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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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馆播报屏插播一则骆氏少爷酗酒驾驶,意外身亡的新闻。
我微微愣神,不多时又恢复镇定走向馆外。
春暖花开之际。
方锦瀚终于鼓起勇气向我告白。
他承诺要给我一辈子的幸福。
我没有肯定,也没有拒绝。
只笑了笑回:“走着看吧。”
人生漫长,除了时间流逝。
又有什么事物会存在永久的定数呢?
可人总是会心存念想。
渴望爱与被爱,渴望幸福。
我亦如此。
所以说,走着看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