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看着那饭菜,胃里一阵翻涌,
“路哥哥,我吃不下,求你给我换点好的。”
“哼,小然在庄子里连这样的饭菜都未必常有,你还敢挑三拣四?”
路景川呵斥道。
接着,他又吩咐手下人,
“给我狠狠打,让她也体会一下被虐打的滋味。”
打手们拿着棍棒走进暗室,苏瑶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暗室。
“啊!
不要打了,路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路景川咬着牙说道。
苏瑶没日没夜被虐打,路景川甚至就这么坐在苏瑶面前,任由她求饶。
甚至她越求饶,路景川越兴奋。
苏瑶支撑不住的时候他还让大夫用药给她续命。
但看着眼前一幕,我只觉得路景川和那些变态的劫匪没有两样。
苏瑶也是咎由自取。
但我凭什么要被他们玩弄,我明明可以被小叔拒绝后嫁个好人家,或者自己去浪迹天涯。
却被她所谓的嫉妒心毁了一切。
现在我都已经死了,他们还在做无所谓的事。
我现在只想离开,但或许是尸骨的原因,又或者是怨气太重,我只能待在路景川身边,连最后的自由也没有。
路景川现在也不去上朝了,只是待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的绣着荷包。
从手上布满血孔到现在娴熟的绣好。
沉浸在悔恨里的路景川甚至没有发现,在暗室里本该绝望的苏瑶,现在却冷静下来,眼里满是算计。
路景川不去暗室时,那些守卫甚至会给苏瑶送来膳食糕点。
8
“陛下,臣弹劾路景川贪污军饷、通敌叛国,此等大罪,实不可赦!”
朝堂之上,气氛压抑,李大人的声音格外严肃。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路景川震惊的看向李大人。
贪污军饷,通敌叛国,这些弥天大罪杀路景川几百回也不够。
皇上紧拧着眉头,隐隐透着怒意。
“李爱卿,路将军在战场的英勇大家有目共睹,空口无凭的话还是不要乱说。”
皇帝的声音在寂静的朝堂上回荡。
然而,李大人却毫无惧色,
“陛下,臣绝非空口无凭,臣已掌握诸多实证,还有证人可证路景川之恶行。”
此语一出,朝堂瞬间如炸开了锅一般。
原本还在观望的大臣们,心思各异。
那些与路景川素有政敌的,或是嫉妒其权势威望的,纷纷站了出来。
“陛下,臣亦听闻路景川与敌国密使暗中往来,其行径实在可疑。”
王大人附和道。
“臣也觉得此事不可小觑,路景川统军多年,若真有不轨之心,于我朝乃是大祸。”
赵大人紧接着表态。
一时间,弹劾之声此起彼伏。
皇帝对路景川本就有几分猜忌,如今看到众多弹劾证据,虽未立即定罪,但下令夺去路景川的兵权,将他软禁在府中,等待进一步审讯。
路景川的势力也遭到打压,身边的亲信被逐一调查或调离。
曾经与路景川交好的官员和将领,在他被弹劾后,为了自保纷纷与他划清界限,不再与他往来。
在朝堂上,弹劾路景川的一派势力愈发嚣张,他们不断向皇帝进谗言,试图尽快将路景川定罪,以绝后患并瓜分其势力范围。
苏瑶也被李大人派人接应了出来。
阴暗潮湿的审讯室里,散发着腐臭与血腥的气息。
路景川被沉重的铁链锁于刑架之上,衣衫褴褛,满身血污。
他眼神涣散,嘴里却不停的重复着,
“我没有,我没有......”
就在路景川几近昏厥之时,苏瑶施施然走进了审讯室。
她身着华丽锦缎,妆容精致,眼神中却满是嘲讽与得意。
“路将军,没想到你也有今日这般狼狈模样。”
苏瑶嘴角勾起,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她挥挥手,拿着刑具的人当即在路景川的伤口上泼了一碗辣椒水。
路景川瞬间被痛出一身冷汗,清醒过来。
路景川艰难地抬起头,眼神中燃烧着怒火:
“苏瑶,是不是你!
你惯会血口喷人!
定是你在背后陷害我。”
苏瑶掩嘴娇笑:
“将军莫要血口喷人,你自己犯下的罪行,如今东窗事发,倒想拉我下水。
呵呵,你平日里那般风光,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我对朝廷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你这般诬陷,就不怕报应吗?”
路景川怒吼道,声音虚弱沙哑。
“报应?
将军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你看你,曾经的英雄如今像条丧家之犬,被锁在这里任人欺凌。”
苏瑶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近路景川,用手中的丝帕轻轻抚过他满是伤痕的脸,
“只要你乖乖认罪,或许还能少受些折磨。”
路景川猛地偏头躲开她的触碰,啐道:
“我路景川就算死,也不会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
只要我活着一天,你苏瑶就要惊心吊胆一天!”
苏瑶见状,收起笑容,脸色阴沉:
“那你就继续受着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路景川阴翳的望着苏瑶离开的背影,神色不明。
9
再次审讯之时,路景川低垂着头,声音沙哑而疲惫:
“我......我认罪。”
审讯的人与一旁的狱卒皆面露惊愕之色,未料到他会突然转变态度。
“哼,我就说你迟早会服软。”
审讯官冷笑一声,命人给路景川松绑,准备押解他去详细录供。
当行至一处庭院角落,恰逢一群侍从端着膳食匆匆走过,与押解队伍撞了个满怀,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路景川看准时机,猛地发力挣脱束缚,而后向着府衙的偏僻角落奔去。
他一路狂奔,目的很明确,就是苏瑶的闺房。
此时的苏瑶正在房中对着铜镜梳妆,听到动静惊得转身。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此?”
苏瑶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恐。
路景川双眼通红,仿若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他勾着嘴角,语气阴森:
“来索你命!”
苏瑶强作镇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路景川,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就算你杀了我,你也洗不清罪名,你现在不过是个朝廷钦犯,人人得而诛之。
如今你就像个丧家之犬,只敢来我一个女子面前逞凶。”
路景川神色更加癫狂。
“那又如何,你被我这个丧家之犬杀了是不是很不甘心!
就算我这次栽在你手里,我也要为小然报仇!
你不是喜欢撒谎吗?你不是喜欢污蔑吗?!
你这种害人精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路景川边说掐着苏瑶脖子的手边使劲,苏瑶被掐的脸色红紫,双脚已经离了地。
苏瑶拼命挣扎,双手胡乱地抓挠着路景川的手臂,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肉里,却也无法挣脱。
渐渐地,她的眼神失去了光彩,身体也不再动弹。
路景川把她的尸体甩在地上,像扔破布娃娃一样。
路景川不敢多留,杀了苏瑶后就回了府里。
他也终于良心发现,把我安葬在一处风水极好之地。
路景川站在我的墓前,手中紧握着那只鸳鸯香囊,眼中还是无尽的悔恨。
他低声呢喃着,声音颤抖:
“小然,我后悔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听信苏瑶的谎言,不该将你送到那乡下的庄子......”
他跪在我的墓前,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冰冷的石碑上。
“小然,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却没能保护好你。
我辜负了你父亲的嘱托,辜负了你的信任。”
路景川的声音渐渐变得沙哑,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已经不在了......
但小叔给你报仇了,小然,黄泉路上不要恨小叔好不好......
下辈子,如果下辈子小叔再遇到你,一定会保护好你。”
说完后,他果断决绝的掏出一把剑,就这么倒在我的墓前,手里的香囊被血液染红。
我飘在空中,记忆越来越少,意识也越来越不清晰,我只能依稀听到他再说些什么话,却不知道他说的话什么意思,我甚至都不认识他,为什么会恨他。
路景川死了后他的军权被回收。
皇上为了不让和路景川一样的武臣寒心,终是派人彻查了此事。
李大人担心牵扯到他,把苏家人推了出来。
苏家从商,牵扯到这种朝堂之事,逃不了灭满门。
但李大人一家也是被降了欺君之罪,被降为奴籍,流放乡下,终生不得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