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虞晨待我好,可却不是对待爱人的好。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我坐在沙发上,想讨要一个说法。
虞晨却躲进了厨房里,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最讨厌的就是无视和沉默,这么多年了,他总是这样对待我。
「不想在一起了,就离婚。」
赌气地话被我说的异常坚定,其实我想试探他的态度。
「你说什么?」
虞晨沉着脸,从厨房走了出来。
我倔强地咬紧牙根,不去看他。
我爱他整整六年。
这六年里,我总是忽略自己、迁就他。
可我也是会累的,我需要他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下一秒,虞晨的手机突然响了。
「阿晨,我们家的灯坏了,我害怕。」
白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虞晨不言语,而是直直地盯着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
他要我放低态度,求他。
求他留下来。
但这一次,我不准备再放低姿态了。
「你走了,就离婚。」
我压下心里细细密密的疼,咬着牙开口。
他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扔下围裙转身就要离开。
「我生病了,诊断书就在桌子上。」
虞晨不信我病了,那份病例能说明一切。
只要他肯花几秒钟时间看一眼。
可他没有。
「骗子,满嘴谎言。」
「唐糖,我真的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门啪地一声被关上了。
果然他不信我。
是不愿意信,还是不想信?
虞晨再一次抛下了我。
我自嘲地笑了笑,不再抱有期待。
......
外面的雨声和三年前的雨声重合,我一时分不清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
将整个身体浸泡在浴缸里,我想起那天在雨中追虞晨的场景。
他也是和今天一样,因为白薇的一个电话,毫不犹豫地离开。
明明他知道我怀孕了......
但是和白薇相比,我和我的孩子都不重要。
那天的雨真大啊,模糊了我的视线。
惊慌失措间我摔倒了,红色的血越流越多,瞬间被雨水冲刷漫延。
我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哭地撕心裂肺。
医生说我怀上这胎不容易,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叮嘱我好好养胎。
我拼命嘶吼着。
我求虞晨回来救救我的孩子,可他离开的身影那么决绝。
这些记忆日日夜夜出现在我的梦里,折磨的我快要疯了。
利刃从我的手腕翻过,血液和水融合,就像那天一样,止不住。
「虞晨,我去找那个孩子了。」
我松了一口气,闭上了沉重的眼睛。
......
我好像睡了很长的一觉,暂时忘记了那些不堪的回忆。
可一睁开眼,便看到虞晨和白薇的脸,索性又将眼睛闭上。
「唐小姐,醒了就不必装睡了。不要像小孩一样,为了博取爱和同情就伤害自己。幸好这次割的浅,没什么大事。」
医生一本正经地和我说着,好像真的医者仁心一般。
我自嘲地笑笑,伤口这么吓人,怎么就成了割得浅呢?
虞晨沉默着,一句话也没说。
他看不到,也不想去看我的伤,不就是为了心安理得的跟白薇在一起吗?
「唐糖,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我不会和你抢阿晨的,你别这样了。」
白薇一脸怜悯地看着我,我的狭隘愈发彰显她的宽容。
我已经疲于解释了。
可即使我这样,还是惹得虞晨不高兴。
虞晨厌恶地看了我一眼。
「苦肉计也不是这么用的,真想死,就别闹得人尽皆知。」
他不知道这句话对一个抑郁症患者有多严重,也罢,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
我不再乞求他的爱,也就不再在意他的看法了。
从那之后,我和虞晨非常默契地开始冷战。
从前,每次冷战都是我主动求和。
可这一次大半个月过去了,我像个没事人一样。
虞晨却先乱了阵脚。
「唐糖,我袖口的玫瑰花开线了,你帮我补补。」
一大早,虞晨就来找我,表情不自然地偏过头。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给我台阶,可我不需要了。
我看了眼他的袖口,那朵玫瑰花是被故意剪开的。
虞晨和我浓情蜜意的那几年,他也会拥着我,说我像玫瑰,热烈而鲜艳。
于是,我就努力学习刺绣,不知手被扎破多少次才将玫瑰绣在虞晨的袖口上。
那时他也满心欢喜地说,他会好好珍爱这朵玫瑰花,也会珍惜我。
可现在,他亲手把这朵玫瑰花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