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一个月的东躲西藏,我们逃到到陈国境内。一路上,我已经听说了梁国惨状。
如我先前的不安猜测,景国蛰伏数年在新皇登基后,攻伐梁国。朝堂内有官员誓死抵抗景国,也有眼看梁国不行弃暗投明,向景军投降的。
都城破,我那亲父于两月前驾崩,尚未来得及继位的太子携宗室出逃。
奇怪的是,依旧没有花蕊夫人的消息。我内心愈加喘喘不安,十分焦急。
萧衍下令将我与白芷的画像贴成告示,沿着官道张贴,以万斤金悬赏逮捕。白芷无辜,她该有自己的人生,不能再跟着我了。
我给白芷敲晕放倒后将她托付给一老妇人安置,留下书信金银和伪造的身份牌册后继续赶路。
官道人多眼杂,我不敢上官道,只能一路进入山林中赶路。
待我走出这片陈梁二国交界的屠林城山林时正值月圆之夜,满月清冷柔和的银光铺洒大地。
不料正好遇上一行人,我迅速后退爬树借着茂密枝条掩护。
兵卒保护圈内的那人,容貌与先梁帝如出一辙,原来是逃亡中的太子启。
太子启未发觉我在暗中窥伺,吩咐将人带过来。两个兵卒拖拽着被黑布蒙头的女子上前。
距离隔得远,我听不到太子启在说什么,只见他伸手扇打那女子,力道之重,那女子身形不稳,却始终挺直脊背。
顿时,她腰间一枚青色雀纹缠草玉佩吸引了我的视线,我心神俱震,那是阿娘!那枚玉佩乃是我初行医救人攒了很久的诊金,而后亲自雕刻而成送给阿娘的。
那时,她第一眼看得却是我满手结痂的伤痕。在我为她戴上后,她还笑着同我打趣:[怎么办,阿鸢给为娘的东西太好,这下只怕再好的首饰也不能入阿娘眼喽!]
阿娘自那之后真的再也不曾佩戴过任何旁的首饰。
心头像被无名火烤着,那人折磨阿娘还不够,太子启竟也敢折辱我母亲。我摸到怀中装着仅剩不多软筋散的药瓶,正欲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