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雕刻,会缵珠,会手工的,是······是谢岁舒。那人,是她啊!”
我与孟姨娘会心一笑,任由他崩溃大痛以头撞墙悔不当初。
便是想发泄满心的仇恨,那沈如意坟头草都长出来了,他便连发泄的地方都没有。
后来,先帝一夜病逝,长公主入主皇宫,成了历史上唯一的女君。
她坐上龙椅那日,还了我母亲身份。
母亲原是,贵妃狸猫换太子扔出去的三公主。
那日我与孟姨娘举杯共庆,庆我母亲终是熬出了头。
而悔到捶胸顿足的祖母,与再也不配被我母亲施舍一个眼神的绝望父亲,正在抱头痛哭。
父亲依然不死心追到母亲跟前问个究竟,却落寞而归,病在床榻整日看着木雕失神。
终于在一个大雨夜,酒后发疯,掉进池水里丧了命。
孟姨娘得意,主持中馈,拿我生母的身份为我四处求亲。
“早日定下婚约,便将侯府拢在了自己手上。”
“待你新娘入府,我便像你母亲一样,享那样的福去。”
说着,她捂着帕子羞红了脸。
一抬眸,看到我,她又冷了脸色:
“我为你四处奔波,找顶顶好的姑娘为新妇。我告诉你,你若学你父亲一般狼心狗肺,我定不会饶过你。”
后来,新妇入府,她忙着蹩脚地教新妇主持中馈,暂时脱不得身。
再后来,新妇添丁,她忙着学习抱孙子,便再也不提离府的事了。
母亲余生自由,三山四海,皆是她的风景与前程。
落魄的时候,我未能替她分忧。富贵的时候,我更不曾去扰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