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委屈求全的一幕,将萧策的心烫伤了。
他长臂一揽将沈如意拽进了怀里。
在众目睽睽之下,堵住了对方惊呼的嘴。
那双深如寒潭的眸子,隔着怀里的沈如意,与我狠狠对视着。
这种孤注一掷又毫不掩饰的偏护与爱,我确实,是不配的。
可我,也不稀罕了。
绵长悠久的吻结束以后,他才勾了勾唇角,对羞红了脸的沈如意说道:
“如此,你还能往哪里跑。说好了让你做我夫人,便是真正要给你名分的。”
“我们已然错过了半生,岂能再次错过。”
在她含泪点头时,萧策冷脸转向了我:
“要和离?好啊。”
“便是你走,除了自己的日常之物,一根侯府的丝线都不可以带走。包括我的儿子萧时安。”
我蓦然抬眸与他对视,却只看到曾经那般磊落明媚的脸上,如今尽是无耻。
他拿我这世上唯一的羁绊,绑架我的余生。
我止不住浑身发抖。
“是啊,你走你的,我姓萧,亦是侯府的长子,不留在侯府,莫非要跟你回那污糟的谢家去?”
萧时安不知何时来的,也不知道听了多少、看了多少,却在这个时候却从漆黑的夜里走了出来。
烛光打在他的背上,我才发觉不知不觉之间,他竟与萧策那般像了。
他步步朝我走来,脸上尽是淡漠与薄凉:
“不要拿我做借口了,你想留下来,就规规矩矩给父亲认个错,侯府总归有你一席之地。若你执意要和离,便不该借着我的名头装深情。”
“男子三妻四妾何其正常,为何偏偏只有母亲无容人之量。”
字字句句如利刃,戳在我的心口上。
萧时安已然十周岁了,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懂的。
只不过,侯府的富贵,与男人的共情,让我生下的骨肉成了割肉的尖刀。
攥在衣袖里的手,在失望透顶里,骤然松开,我终于释然了:
“你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别回头。”
“萧策,我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