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跑去砸场子的将死之人。
当我看到更新的论文署名的时候,我知道这一次是我赢了,我坦然迎上他愤恨的眼神,无所谓的笑了笑。
我不在乎荣耀最后落在谁的身上,但只要不肚属于程诚,就行。
他就没有办法堂而皇之的将我的劳动成果当成礼物送到另一个人手上。
结果当然是很多人都很满意,大家脸上都洋溢这笑容,只有程诚笑的很勉强。
我并没有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但心态上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再陷在自怜自艾的情绪中,而是积极配合医生治疗,病情竟慢慢稳定下来,又回到了实验室。
只是父亲没有撑过来。
葬礼上,我看着父亲那张威严的遗照,觉得造化真会弄人。
他将一生都奉献给研究院,我出生时他没去看我一眼,母亲去世时,他也泡在研究院连葬礼都没有参加。
那时候,他大概也没想到,他最后是这样离开人世的。
程诚离开了研究院,我再见到他已经是几年之后。
我们看到对方都很惊讶。
他惊讶我还活着,我惊讶他变得形销骨立。
不知道是不是天道好轮回,他得和我一样的病,骨癌。
只是明明患病比我晚,看起来却必要严重很多。
我问他万言呢?
他说去年去世了,脑癌。
我久久无言。
大概都是将死之人,我们似乎又回到了最初认识时平静的模样。
他问我,“你恨我吗?”
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起伏,我也就只当闲聊。
“有过那么一些时间吧,恨过。”毕竟时过境迁,我早已放下了那段过去,“不重要了。”
他的神色透出几分羡慕,我失笑。
他说:“如果我有像你一样平和的心态,大概会好一些。”
说着他开始剧烈的咳嗽,我等到救护车过来便离开了。
忙乱过后,街道恢复平静。
一切还是初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