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你怎么样?没伤着吧?”
“你过来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一声,应该让我陪着你的。”
化疗本来就导致我身体过分脆皮,我缓了许久都没有办法再爬起来。
内心觉得荒唐又气愤。
谁稀罕谁来看我,人都不认识,这哪里是探病,根本就是示威加羞辱。
他们腻腻歪歪的声音像是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叫,可我提不起力气赶他们出去。
我痛恨自己还不晕过去,又有人走进了病房。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听到父亲的声音,我勉强坐起来,小心的用被子盖住床单上的颜色,左手支在脸上。
他们两人这才分开,程诚挡在了万言身前。
父亲问程诚,“实验报告和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
程诚愣了一下,撇了我一眼说,“差不多下周一就可以交上去了。”
得到确切的时间,父亲点点头,又看了眼万言,“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无关的人就不要多来打扰了。”
我看到万言白了脸,程诚又把她往身后挡了挡。
随后父亲走床边看着我,问:“怎么样了?”
我强撑着精神,“没事,第一个疗程化疗结束,应该能好一点。”
父亲皱着眉,“你也真是的,那地方是孕妇能进去的吗?数据观测而已,是没人了还是怎么的?现在躺在医院,让程诚也跟着你一起扔下一堆烂摊子。”
我知道在父亲眼里研究院才是最重要的,可到了这个时候还听到他的指责,我委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我想问他,你知不知道你的女儿快死了,你还在嫌弃她因为生病耽误工作?
“说过多少次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怀孕两个月了,自己一点都不知道注意!”
什么?两个月?不是不到一个月么?
我看了眼程诚,一个月前我们一起去体检,报告是他去拿的,他说我们身体都没有什么问题我也就没在意。
难道是当时没查出来?如果我知道自己怀孕,大概会使用备用方案的。
可为什么跟我讲孩子只有一个月?
我忍不住想要怀疑,可是那也是程诚的孩子,又觉得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