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几口我就冲进了卫生间,胃部严重抗议我刚刚的不理智行为,我吐的昏天暗地。

等缓过一阵,我接过程诚递过来的水杯,余光瞥见他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嫌弃。

我一遍遍的按压着冲水按钮,头埋在腿上不敢抬起来。

“你出去——出去——”

我把水杯砸向他的方向,歇斯底里的赶他出去。

我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太丑陋了,一定一定是非常丑陋的样子!

我不是一个精致的女生,有一次为了赶实验进度,我们泡在实验室一周都没洗澡。

实验结果出来的那天,我们互相看着对方油光满面的邋遢样还能笑着互相调侃。

回去把自己扔在浴缸里面洗了三遍。

可是现在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狼狈,无与伦比的狼狈,带着恶心的狼狈。

许久之后我才去洗漱台洗漱,镜子里的女人憔悴而苍老。

因为化疗,头发也已经剃了个干净,眼睛红肿,像个不修边幅的懒尼姑。

想起那个女孩光鲜靓丽的样子,我不得不自惭形秽。

我整理好自己走出卫生间,他关切的看着我,“星星,你没事吧?”

我突然觉得很疲惫,说:“医生说化疗效果挺好的,暂时没有恶化的迹象。”

犹豫了一会儿,我说,“你这几天如果忙,就先不过来了。”

“那行,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他答应的那么干脆,让我想回到一分钟前扇自己一巴掌。

有一瞬间我想说我后悔了,可是看到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想要离开,我终究说不出来。

我像个鸵鸟一样在医院躲了几天,没有等来程诚,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几乎是病房们一打开,对上她的一瞬间,我就认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