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看到这送葬的队伍都觉得晦气,匆匆避让。
我看着那队伍前一身素缟,蹒跚哭泣的老人,心头也猛地绞痛起来。
这是我爹。
他不忍我一个人留在这无人问津的姜府,要带着我的尸身回家安葬。
爹手里捧着的,还是我生前仅有的一副画像。
我求不来姜泊安的小像,看其余画师的笔法只觉平平,便一直不喜欢画像。
但姜泊安好像没看到一般,也同行人一样皱起了眉头,忙不迭地避让。
「纯儿,白事不吉,咱们站远点。」
姜泊安!那是我啊,那是我爹——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好不好?
我心头一痛,灵识声嘶力竭地在他面前大喊着。
可徒劳无功。
他看不到我,认不出我的画像,更认不出因为悲痛而形容枯槁的我爹。
他只是带着身边的女子,像躲避瘟疫一样,匆匆避开了给我送葬的队伍。
十岁起我们一同读书、玩耍。
十八岁时我嫁入姜家,做了他七年的妻子。
这些时光,只是让我做了那么多年自我感动的滑稽戏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