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可惜沈怀岸阴魂不散。

校庆上他作为优秀学生代表,身边围了不少我们的老同学。

我到时他最好的兄弟正在唾沫横飞。

说我如何红杏出墙,如何不守妇道。

直到有人看见我尴尬的示意他们我来了。

他们看见我声音却放得更大了。

[陶欣怡这个女人嫌贫爱富。]

[出轨一个不够,居然还出轨了一个年龄能当他爹的。]

[要我说她就是咱们a大之耻!]

等到周围人全都看向我窃窃私语时。

沈怀岸这才假装阻拦,走到我身前。

他又恢复了那一副假惺惺温和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怎么还有人跟着你?]

[你干爹限制了你的自由吗?]

说着他看向我身后的保镖,犹豫着好像一副很心疼的样子。

当真虚伪。

我微微一笑。

[刚刚听你编了那么多我是如何无耻。]

[不如就让我来讲讲,你是如何卖妻求荣的故事。]

沈怀岸眼中闪过一瞬慌乱。

然后又镇定起来。

[我是白手起家公司老总,你是待业数年的家庭主妇。]

[哪怕你说了,你看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

是吗?

校庆正式开始。

我作为陶氏资助贫困学生的话事人上台发言。

在讲台上。

我的目光精准锁定沈怀岸。

同时也看到了周围人看他犹疑的眼神。

和沈怀岸惨白的脸。

现在我是身价上亿的上市公司大小姐。

你沈怀岸削尖脑袋向上爬的小老板。

你说大家会信谁?

*

沈怀岸是在众人鄙夷的视线中灰溜溜走的。

连优秀校友发言都被他找借口避了过去。

他也确实没脸。

他之前造谣我有多大声势。

现在嘲笑他的人只会更多。

而顾天择许诺他的合作更是没有半点兑现的意思。

也许有的人脸皮天生就比别人更厚一些。

几天后我居然在我家庄园外看到了跪着的沈怀岸。

他居然想和我复合。

这不比当初下药时可笑?

[欣怡,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

沈怀岸装得情真意切。

我听了一会儿。

看着万里无云的天总觉得不太得劲儿。

便吩咐保镖将沈怀岸赶到庄园的最外面。

又觉得听不到他的声音更不得劲儿。

便让保镖递给他了一个喇叭。

我们这里是个庄园区。

外围紧邻外环。

人来人往,车去车回。

不到两小时。

小视频上附近界面我刷到了几十个沈怀岸的狼狈模样。

直到沈怀岸拿着喇叭都把嗓子喊哑了时。

我爸回来了。

他不听解释不听求饶。

也不认这个女婿。

让人将沈怀岸揍了一顿。

神清气爽。

沈怀岸在医院躺了两天。

不知想通了什么开始改变策略。

他开始往我家送东西。

一车一车的玫瑰。

拍卖会买下了珠宝......

只可惜玫瑰根本进不了庄园大门。

买的珠宝又太小。

哦对。

他还试过放飞告白气球。

我通知了环保局。

至于道歉的无人机。

还没等我出手,就被邻居抓到报了警。

飞行器违法升空和偷窥隐私。

让沈怀岸直到我们更换离婚证当天才从派出所出来。

他在民政局前早已没了当初的嚣张。

眼神中满是恳求。

[我后悔了。]

[欣怡,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我嗤笑一声,心知他的秉性。

并不搭理他。

有保镖在旁边,他也近不得我身。

沈怀岸却不依不饶不愿意进民政局。

[我真的知道错了,家里的房子和钱全都给你。]

[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挑眉看向他。

沈怀岸倒是打得好主意。

也是。

只要我愿意原谅他不离婚。

他所谓的房子和钱又算什么。

恐怕我家家产还真是被他盯上了。

[好啊。]

[钱我收。]

我笑道。

果然沈怀岸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我才不紧不慢的补充道。

[但是婚还是要离的。]

沈怀岸脸色乍变。

[你!]

随着我将要走进民政局,沈怀岸急了眼。

他抬高音量道。

[陶欣怡,凭什么这么高高在上,就凭你是陶家大小姐?]

[难道你就没错吗?]

越说沈怀岸越愤愤不平。

[如果不是你刻意隐瞒身份,我怎么会犯错!]

[你明明都已经嫁给了我。]

[却还对我藏着掖着,人家妻子都尽全力帮助自己的丈夫。]

[你呢?]

[你对我足够坦诚吗?]

我只庆幸对你不够坦诚。

若是坦诚,只怕我更是一团乱麻。

我反唇相讥。

[亏欠后的弥补和爱人间的愧意是通过考验的人才能拥有的东西。]

[像你这种出卖自己妻子的人渣,只配万人唾骂。]

话说到这个份上。

沈怀岸也知道我和他之间再无可能。

于是他站直身体收敛卑微。

眼神中满是算计。

[不就是离婚吗,谁稀罕你。]

[不过我要你给我十个亿当做赔偿。]

[不然我就不签字!]

他果然无耻。

所以我没犹豫。

爸爸在今天出门前特地给我加的两个保镖是干什么的?

就是为了揍他。

*

在警察来之前。

我特意吩咐保镖将沈怀岸被揍得不对称的两只眼睛重新揍对称。

然后好心将沈怀岸送去了医院。

警察一到医院缩在床上的沈怀岸立即坐起来大声嚷嚷。

[我要告你故意伤害!]

[警察叔叔,这个疯婆子打我,快把她抓起来!]

我把小刀往手上正在削的苹果上一插。

好心提醒道。

[警察同志,我们是夫妻。]

[这是我们的家事。]

果然听到夫妻关系。

前来的警察脸上瞬间出现犹豫。

沈怀岸慌忙道。

[家暴也是故意伤害!]

[警察同志你们不要放过她!]

我有些好笑。

走到沈怀岸身前。

沈怀岸已经被打出了心理阴影,连忙又往后缩了缩。

我在他身前站定道。

[那要不我们离婚?]

沈怀岸当然不愿意。

[不可能!你休想摆脱我!]

看吧。

得到答案后我向警察摆了摆手。

警察见多了这样的家庭。

前脚刚抓了施暴者。

后脚报警的人就前来哭诉,闹着要放人。

见沈怀岸如此。

他们便把沈怀岸也当成了这样的人。

所以在我当着警察的面向沈怀岸道歉并承诺下一次不会打他后。

警察就离开了。

沈怀岸还想阻止,却只是被教育到不要浪费警力。

等警察走后,我才再次慢悠悠坐下皮笑肉不笑道。

[只要没离婚,以后我每天都会来揍你。]

[你也看到了,警察不会管的。]

[所以该怎么做,你想好了吗?]

沈怀岸目呲欲裂。

[你就不怕我曝光你吗?]

[你水性杨花,你家暴老公!]

[陶氏的股价和你的名誉你都不要了吗!]

[信不信我和你鱼死网破!]

神经。

我掏出酒店监控和沈怀岸药物的购买记录。

离婚我当然要准备充分。

忍这么久为的还不是这一天。

[过了这么久,你真以为我找不到证据?]

[我只是怕麻烦,你还以为我真怕了你?]

[这是曝光损伤的只有你的名誉罢了]

[至于股价。]

[你可以试试在我陶氏股价跌到股底之前,能不能让你破产!]

沈怀岸脸色骤然惨白。

他看着眼前的东西,手都在发抖。

我冷漠道。

[想鱼死网破也要看看你是什么鱼,我是什么网。]

[我记得也没打断你的腿,还能动就赶紧滚起来和我去把证换了!]

最终我们还是赶着当天民政局下班的尾巴,拿到了结婚证。

真可惜。

我还想等他拒绝后再多揍他几天出气呢。

分开时。

我向盛怀安扬了杨手上的结婚证诛心道。

[看吧你梦寐以求的财富,差一点就到手了。]

[陶氏的财富你本可以共享]

[但事到如今,是你自作自受。]

说完,我在沈怀岸红到似乎要滴血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沈怀岸。

我和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若不是当初我鬼迷心窍,他辈子都近不了我的身。

我不太想和他这种人再沾上关系。

在让他失去了本应分给我的夫妻共同财产之后便停了手。

只可惜他这人心术不正,更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

听说他妄图走捷径东山再起。

似乎觉得当年我会喜欢他。

他便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们喜欢的类型。

可他好像真的忘了。

我和他相爱时。

还不是如此面目可憎的模样。

那时的他温厚谦逊,蓬勃如新绿。

听说后来他攀关系时,不知被谁下了药。

送去了某个玩的挺狠的老总床上。

老总我不认识,但药我隐约猜到了是谁下的。

但我没有深究的欲望。

不过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罢了。

就像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提起他。

却多的是人笑他有眼无珠。

在我又一次明确表达了心意之后。

爸爸也熄灭了给我相亲的想法。

我开始捡起专业。

学习处理公司事务。

我这才恍然想起。

给沈怀岸当了那么几年的家庭主妇。

几乎都要忘了。

曾经我在学校的专业也是名列前茅。

不弱于他。

幸好。

回头不晚。

和顾天择和好如初是在陈芾的婚礼上。

我作为证婚人祝陈芾和我最好的朋友百年好合。

自从当初相亲那件事情后。

顾天择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便很少再来我家。

只是每年年节贺礼准时送到。

其实我们都是知道为什么。

爸爸叹气后也只是说有缘无分接受了这个现实。

可是说不上有意无意。

但明明在同一个圈子,可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会议宴席我们居然几乎不碰面。

而这几年过去。

终于再次见面。

他竟成熟稳重了许多。

不像当初那个好像随时要装蒜的霸总。

也不再爱看别人笑话。

[你......]

[我......]

我们对视半晌同时笑了出来。

谁都有不成熟的年纪。

当年我也未尝不是迁怒苛责。

爸爸这些年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惦记顾天择这个小辈。

所以我轻松地和顾天择碰了碰杯,

[有时间回来吃饭,爸想你了。]

......

又过了几年。

没想到又一年的校庆上我再次听说了沈怀岸的消息。

这一次校庆我没有借着陶氏的名头。

而是凭借本身的能力作为优秀校友受邀参加。

时隔多年。

被人拦住听到那句对不起时。

我想了很久才记起这个沈怀岸曾经最好的朋友。

他满脸羞愧与局促。

郑重地为当年的口无遮拦道歉。

[我也没想到他是那样的人。]

连我这个枕边人都想不到,又怎么能去怪别人。

所以相逢一笑泯恩仇。

见我实不甚在意。

他放松下来谈起沈怀岸,仍是唏嘘絮絮叨叨。

[他后面想重新创业,问我们这些老朋友借了钱。]

[可惜还是没走正道。]

[好像给哪个富婆当了男小三。]

[去年就在国内混不下去,不知道在外面哪个国家飘着......]

说话的人又喝了一杯酒。

我也只当个笑话听过就忘。

我连沈怀岸脸都忘的差不多了。

又怎么有心思再记得这些事?

毕竟现在对我来说最要紧的。

是我女儿幼儿园快要放学。

我算算时间离开。

再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