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医院的时候，我脑子还有点晕。

齐铭还在昏睡中，人比我上次见他的时候瘦了一大圈。要不是呼吸机里的水汽，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他这是怎么了？”

齐晟一脸担忧：“脑出血。”

“原本上次住院是中度脑震荡，医生治疗后一再叮嘱不可过度用脑，禁烟禁酒禁熬夜，让神经元修复。可他因为你......离婚的事，每天愁得睡不着觉。其实还没出院的时候他的病情就恶化了，之前坐轮椅就是因为脑损伤控制不了下肢。”

“后来他不顾医生阻拦强行出院，跟那个陆泽斗得你死我活。最后割出一块地给陆泽国内的公司，他才答应好好对待江曼母子。”

“你别怪他维护江曼......江曼小时候救过他的命。陆泽是个浪子又家暴，江曼受不了这个，偷偷跑回国内找阿铭帮忙。他们根本没离婚，孩子也是陆泽的。陆泽背景不干净，阿铭怕他对江曼下黑手，才说江曼和孩子是自己的人。他只是想保护她。”

“他是急着赶紧解决完江曼的事来找你说清楚，可是他没撑到......”

“宋小姐，阿铭喜欢的只有你。他只是，太骄傲了，说不出口。”

我的脑子很乱，各种信息吵得我晕乎乎的。

我一时想起齐铭很久之前齐铭给我揉肚子时温柔的脸，一时想起他朝我扔杯子时愤怒的脸，一时又想起他看向江曼时柔和的脸。

他有那样多的表情，却从来不肯用一张嘴说清楚。

我扶住输液架，强行压住眩晕感，一字一顿地对齐铭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醒过来，自己对我解释清楚。”

“醒过来，我们离婚。以后，聚散随缘。”

“醒不过来，没有以后。”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想离开。

结果刚走两步就软到在地，什么也不知道了。